周少勋只觉得一阵雷鸣在他脑袋里轰然响起,猛地炸开来。
他还没从自己视如父亲的长辈死亡消息中缓过神来,就被这些遗言所震惊。
四点三十四分病逝……
这和他们闯入山洞击毙陶婴的时间一样!
将军留下的那些遗言又是什么意思?
陶婴是人类的英雄?
这怎么可能!
人类被恐怖入侵?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们?
他们又是谁?
还不等他脑袋转过弯来,就听见电话那边的女声说,“周少将,今天下午四点三十四分,在同一时间死的,还有其他九个人。”
这通电话是开了免提的。
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这番惊世言论。
这段话,不是出现在陶婴记忆里的,而是现实!
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忙问:“同一时间死了十个人?怎么可能!是陶婴的手下实施了打击报复?在同一时间杀死了十个人?”
薛修蹙眉,一只手按在周少勋的肩膀上,对着手机问。
“请问,这个恐怖入侵又是什么东西?”
女人迟疑了片刻道:“可能是因为老年痴呆吧,三十几年前还没退休,他就神神叨叨的,说这个世上有鬼之类的,还说什么鬼门大开,恐怖降临,人类世界将陷入彻底的黑暗中……他还搜集了很多资料,说是贞子都入侵岛国了。”
女人只是把这些当成故事来看,但是山洞中的众人却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见到陶婴记忆,他们也会觉得这就是在胡扯,或者是将军进入了某个邪教组织。
但现在……
他们扭头看向光幕。
陶婴已经坐上了回去的车,在车上,她困倦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瘦瘦弱弱的十一岁小姑娘,刚刚打过鬼。
“我爷爷还加入了什么组织,经常去开会,偷偷摸摸在书房里打电话,偶尔还会提到一些鬼怪之类的事,这次爷爷的离开,大概也是解脱了吧,他嘴角还是带着笑的。”
薛修问:“将军他是病逝的?”
女人回答,“是的,他在睡梦中就这么走了,听护士说,爷爷在走前,还说了一句话。”
周少勋总算调整过来,声音嘶哑的问:“什么话?”
“把我们的寿命,都拿去吧,一定要关闭鬼门,阻止一切。”
“至于被袭击的事,那真是子虚乌有了,这十位老人全都年事已高,走得很安详,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脸上都带着笑容,医院那边检查出的结果都是,寿终正寝,虽说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内死亡,有些蹊跷,可根本无迹可寻,他们的确是寿终正寝。”
说完,女人又哽咽了,“他老人家走得很快活,没吃过什么苦头。”
把寿命,拿去吧!
鬼门!
又是鬼门!
这个词汇他们真是听过太多遍了!
在陶婴记忆审判时,那样玄妙的画面也出现过‘鬼门’这两个字。
假设如果真的有恐怖降临,就是从这个‘鬼门’里出来的?
而这个组织就是为关闭鬼门,阻止恐怖降临而存在的?
挂断电话,仇宇那边已经用电脑查出来了很多资料。
这里信号不好,能用的电脑只有周少勋手下拿过来的这个。
在同一时间,全世界对各自国家各个领域,有着特殊贡献的老人,身死。
这新闻已经上了热搜。
九个人,全都是对各个领域有特殊贡献的。
谢持,73岁,研究并发现了一种真菌,结合成药物后能有效治疗传染病,解决过一场世界性危机。
常中达,78岁,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长,一生中在野外徒步过几万次,发现了珍稀动物上万只,为人类动物保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何丽雯,76岁,感动华国人物之一,开办阳光村,将几万留守儿童送上了大学。
柴季,74岁,边关退伍将军,长年驻守边疆,参与过将近两千场战争,解救人质无数。
夏玮,82岁,华国基督教协会会长,一生中捐款5000万余,资助过五万多贫困学生。
莉莉亚安德.马西,97岁,全球红十字会会长,y国最高级萨满,国际民主妇联协会会长,将y国妇女从被压迫的生活中解放了出来。
……
死的人全部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而且在各个领域都做出过卓越的贡献。
继续往下翻。
他们的目光定在了最后两个人身上。
浩一法师,97岁,有智和尚95岁。
这两人,全死了。
在陶婴的手机里面,都存着这些老人的手机号。
就算他们从没有联系过,他们肯定认识。
他们的心态都有点崩。
这些人,绝对在人类历史上做出过巨大贡献。
且不论他们本身的人品怎么样,这些事可都是实实在在的。
而陶婴,却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狂魔啊!
究竟是这个世界变态,还是他们变态了?
陶婴这个恶魔,和这些大善人有交集,怎么看都完全不符合常理!
和陶婴这种人保持联系的,不应该都是些通缉犯吗?
终于,周少勋声音沉沉的道:“这些疑惑,应该只能在陶婴的记忆中解开了,我想,现在就把陶婴带到医院去救治,避免她死在这里,有人要阻拦吗?”
薛修皱了皱眉,落在身侧的拳头攥了又攥,还是没能站出来说话。
虽然不知道陶婴为什么企图谋害他的未婚妻何雨菲。
也不知道陶婴为什么又要筹备那样一场车祸,令他的父亲和哥哥全都变成植物人。
但,看了她的记忆后,他已经对陶婴有了怜悯之心。
尽管她罪大恶极,可她也曾在幼小的时候护过他,救过他。
就让她死在这里,他居然也有些于心不忍。
其他人也都纷纷皱眉,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能说些什么。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鬼门’究竟是什么,也想知道这十位老人在同一时间死亡的真相。
而仇宇赫然抽出手枪,将枪口对准陶婴。
霎时间,哗啦啦一阵响,仇宇的手下和周少勋的手下分为两批人,抽出武器互相对峙起来。
仇宇冷声道:“可以在这里看她的记忆,但是,不能把她带去医院里救治,我可没有什么救世的情结,她对我做的那些事,罪无可恕。”
想到自己因为陶婴的诬陷而东躲西藏,他就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陶婴,他早就成了组织内第一杀手。
陶婴毁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