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轻嗤一声,打消了众人的紧张感。
“没有,她这个时候还没有乱杀人,如果她这个时候出手,会连累我们薛家,我进来平息了这件事。”
“不过,她似乎有些不高兴,跑出去后一整天都没来上课。”
说到这里,薛修皱了皱眉。
“我当时还为她的心理这么脆弱而忧心忡忡了好几天,不过,后来出了小雨的事情后,我想,她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筹谋要害死小雨了,之后她一直和小雨不对付。”
薛修那敏锐的眸子缓缓落在了何雨菲身上。
怎么……
何雨菲是他的未婚妻。
他们也算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从小,何雨菲给他的感觉就是个小太阳,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阳光快乐的气息。
这个时候的他对何雨菲没有感觉,反倒总是因为陶婴翘课,迟到而忧心。
陶婴十四岁那年,将何雨菲推到河里,导致昏迷了半个多月,醒来后又反复发烧咳嗽,病了好几年。
他是在为陶婴赎罪,跟在何雨菲身边照料了她几年。
一直到十八岁,他们双方家庭就为他们定下了婚事。
记忆中,这个未婚妻一直都温柔可人,懂事乖巧,还很聪明,虽然只是个设计师,也能在生意上帮上他的忙。
但,这次通过陶婴的记忆看去。
何雨菲怎么这么……
他揉揉眉心,有些烦躁的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
何雨菲也没说什么,就是捂着手抹眼泪而已,的确挺委屈的。
果然,接下来的情况就如同薛修所说。
剑拔弩张的架势只维持片刻,薛修便抱着篮球闯了进来。
他一进门,何雨菲就抹着眼泪将手递给薛修看。
“我受伤了。”她一脸委屈,当真是楚楚动人。
薛修只看了一眼,就扭头看向陶婴,“怎么了?”
这下,何雨菲更委屈了,泪珠子直掉。
薛修直接视而不见,来到陶婴面前。
那个高高壮壮的男学生扬声道:“是她打了雨菲还不道歉。”
薛修表情有些不耐,对陶婴说,“你好不容易上一次课,别惹是生非了行不行?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陶婴眨眨眼,“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确定他们不会蹬鼻子上脸?”
小薛修的心早就跑去了操场,没有理解陶婴这句话的正确意思,只是环顾一圈四周。
“道个歉,就够了?”
谁对谁错,他不在乎,只希望这事儿能尽快过去,他好去操场打篮球,课间时间就这么点。
那高高壮壮的男生知道薛修不是好惹的,就点点头。
陶婴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她便急匆匆往外走去,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小薛修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皱起来。
这女人,真是脆弱,不就是道个歉么,气成这样了?
画面继续跟随着陶婴。
光幕外,薛修的心也提在了半空中。
陶婴,是去找地方偷偷哭了吗?
的画面跟着陶婴。
她拎着包离开了学校,径直坐上了回家的车。
回家后,进房间,关门拉窗帘,然后窝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薛修,“……”
众人,“……”
这?心理脆弱?
敏感?
人家心大到直接睡觉去了!
“哈哈,我现在严重怀疑,说服陶婴道歉的,不是那句‘别惹是生非,给家里添麻烦’,而是这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她从一开始都是只想尽快回家睡觉的。”
“可能还真是!”
“薛老板,你大概是误会了,这么多年,心结解开了吧,陶婴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估计睡一觉起来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薛修的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现在,反倒显得他是小家子气,心理脆弱和敏感了。
“其实,在我看来,陶婴这个时候做的事,和其他同龄人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她可是在十一岁就和各种老家伙们打交道的,共同战斗,生死之间游走,这个时候的初中生,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陶婴眼里,真的不算事。”
薛修脸色阴沉,但还是轻轻点点头,表示赞同这番话。
年幼时候的他,想不明白这事。
而现在,一切恍然理解了。
难怪,他总感觉陶婴的态度怪怪的。
每次她和何雨菲对上时,虽然她真的没做什么,但总感觉,她的态度仿佛已经将何雨菲欺负了无数次。
而何雨菲表露出一丝丝委屈,流几滴泪,好像真的被欺负了似得,实际上,她什么也没有失去。
这就是,弱势者同情思维?
周少勋双手抱臂,笑着说,“薛老板,你这老婆是个厉害人物,总是这么一副委屈的受害者模样,我在审讯犯人的时候早就见过很多次,一些施暴者擅长用这副模样来伪装自己。”
施暴者!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重重撞击在他的心坎。
薛修低声喃喃,“她是,施暴者?”
周少勋耸耸肩,“这不是很明显么,何雨菲先惹是生非,想要对陶婴施暴,结果施暴不成反被误伤,而她却一副委屈的受害者模样,这不显而易见么,小小年纪就会这么一招,你这个老婆是什么来路?”
薛修眉头紧锁,“何家千金。”
周少勋噗嗤一声笑了,“何家啊,听说夫妻俩都是大家千金和少爷的结合,但这何雨菲的做法绝对不是一个千金小姐教出来的,你真得好好查一查你这个老婆的背景了。”
虽说周少勋这番话调侃的意味更多。
可薛修却记在了心里。
真得好好查查?
……
陶婴美美的睡了一觉,当天晚上又接到了活儿。
她只得拎着书包去除鬼。
薛修说她是生性敏感的性格,往后几天一直躲着他不出现。
而事实是,陶婴是真的忙啊。
她白天睡觉,晚上除鬼。
有时候白天还会被薛父叫起来做生意。
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去学校的时间都没多少。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个月,一直到期中考试。
薛修在记忆中,总算清晰的认识了陶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的父亲,把陶婴当成了赚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