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配合默契,直接把裘伯送走。
周少勋站在一旁挑眉笑道:“怎么现在忽然这么冷静,你不觉得是陶婴抢走了你的体质?”
仇宇面无表情道:“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体质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处,如果陶婴想要,她拿去就是,不过只是一个所谓的体质而已。”
周少勋竖起大拇指。
“仇老板觉悟高啊。”
薛修适时地开口,“我也行。”
听他这么说,周少勋噗嗤笑了。
“薛老板,你和陶婴之间的关系好像没这么好吧。”
薛修顿时黑了脸,“她是我妹妹!”
“那也不如情妹妹,这几年你不是和何雨菲打得火热,十八岁的时候还直接订婚了么?”
薛修下意识扭头看向陶婴那边。
见她还在沉睡,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那时候……无知又自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周少勋两手插兜,状似无意间的说了一句。
“你的那个裘伯,好像对陶婴的杀意很浓啊,他俩有仇?”
仇宇陡然警惕。
“他们从没接触过,裘伯是关心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少勋笑了笑,挑眉看他。
“我这双眼睛啊,看什么都很准,普通人可不会无缘无故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仇恨至此,而且,他刚才还有阻挡我们继续观看记忆的意思……”
仇宇举枪对准他。
“那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这番话,对他是一种冒犯。”
周少勋双手举过头顶。
“好吧好吧,我道歉,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干嘛?”
仇宇眉头紧锁,狠狠瞪了一眼他。
裘伯只是以为陶婴抢走了他的体质。
所以才对陶婴如此仇视。
对,肯定是这样的。
……
恢复自由的陶婴坐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腕,灵动水眸转了转。
她轻笑着摇摇头,“干预他人的命运,也是会折寿的,知不知道?仇宇的安危我可以干涉,但是他的命格,我无权更改,我们任何人都如此。”
她还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
仿佛对拥有这种体质完全不感兴趣。
这时,门口传来浩一法师的声音。
“当初在干涉薛修天煞孤星命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
华国分部玄学协会会长,方世东,还有还有浩一法师。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薛修攥了攥拳头。
如果不是陶婴,他全家都不得安宁。
这是他欠陶婴的。
浩一法师说,“梁施主说的话很有道理,你应该考虑一下。”
方世东点点头,“的确,这种体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实在是浪费了,我们已经审核过仇宇,他觉醒能力的机会渺茫,与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不如借来一用。”
梁荣席笑了,“我说两位,你们都是出家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种事可算是公然抢夺他人财产。”
方世东道:“如果这样做,我们能制造出一个强大的玄学家,那我们关闭鬼门的计划就能增加一些成功率。”
他面色越发凝重,看向陶婴。
“如今,距离末日到来只剩下十几年,我们应当舍弃小我,将一切投身于这项伟大的事业中来,即便在史书上,我们不会留名,甚至会名声狼藉,遗臭万年,但,我们必须去做!”
这一刻,方世东这张满是风霜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神格。
屋内几人皆肃穆。
就连光幕外的周少勋也挺直了胸膛,站了个军姿。
薛修和仇宇则各自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他们不是军人,不理解这种情结,也无法共情。
忽然,周少勋说,“如果我这次回去调查后,这些记忆皆为属实,我要将这些秘事公之于众。”
“如果他们真的是拯救人类的英雄,理应千古留名。”
他昂首挺胸,行了个军礼。
“仇老板,真是对不住了,我认为,他们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你要因为自己的体质被抢,而对陶婴出手,我是不答应的。”
仇宇只是抿抿唇。
“陶婴救了我的命,就算她真的答应夺走我什么,我也心甘情愿。”
……
光幕中。
尽管这个说法无法反驳。
但陶婴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她沉默片刻,对方世东道:“我想去看看他,再做决定。”
一行人来到了仇宇的病房。
他们几人穿的衣服各一,两个道士,一个戴着手铐。
这么几个人的组合很奇怪。
一路上,引得不少人频频回首。
忽然,仇宇惊呼一声。
“怎么会!”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态的发出声音。
短短三个字,将他那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薛修和周少勋都侧目看他。
却见仇宇整张脸都扭曲了。
震惊,惶恐……
已经失态到控制不了面部表情。
他看到了什么?
两人齐齐看向光幕。
此时,陶婴他们已经站在病房前。
整个画面能包括一部分走廊。
而令仇宇感到震惊和恐慌的,正是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低着头,只露出了半边脸。
周少勋一眼就认出来,“裘伯。”
薛修揉了揉眼睛,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裘伯?在哪呢?”
周少勋指了指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虽然拿着报纸看,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心不在焉。
“这个,应该是年轻时候的裘伯,头发还是黑色的,还很浓密,但是我能从脸部骨头认出来,这个人绝对是裘伯无疑。”
周少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仇先生,你的这个裘伯,有没有给你说过,他曾经在医院监视过陶婴?”
没有!
他曾亲口说过,他没见过陶婴。
而且,他还找他要过陶婴的照片。
但明明,裘伯在结识他之前,就已经跟踪陶婴了。
他嗓子眼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也许,他在跟踪我?而不认识陶婴?”
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打脸了。
陶婴他们在病房前只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裘伯立马跟了上去。
仇宇身子微微颤抖。
他后退几步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山洞岩壁。
刺骨寒意潮水般袭来,却远远不及他心头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