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了伤口，安素素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一声嘶吼，就不管不顾支起爪子朝涟漪抓了过来。

“你个臭女人，不许侮辱我表姐，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让你嘴贱……”

涟漪看傻子的眼神望过去，还翻了个白眼，安素素见了，更偏激了，五官因愤怒扭曲得失了辨识度。

眼见涟漪漂亮的脸蛋即将被抓破，门外的看客们倒抽一口凉气，同时看着安素素的手，眼神中带了丝期待。

众人迫切想一睹面纱下的芳容。

涟漪退后一步，十五轻蔑地抬起了脚……

“啪！”

响彻的巴掌声清脆刺耳，不少围观者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没感知到疼痛，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而十五的脚僵在了半空，慢悠悠收了回来。

安素素被一巴掌甩到了地上，不可置信地抬眸，雾光闪闪，想回击，见到对方那张清冷如仙的面容，瞬间收回了满身的硬刺。

涟漪甚至看到她身子抖了抖，仿佛遇见了极其恐惧的东西，如天敌对峙，脆弱的模样无端有些可怜。

“身为贵女，大庭广众之下口出恶言，抢人财物，动手伤人，安小姐莫非想吃官司了？

若是安逸伯不懂如何教导子女，诗蕊可上揍皇后娘娘，送安小姐去司礼府进修……”

宋诗蕊话落，安素素身子抖成了筛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啊啊啊啊啊！！！

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害了表姐的贱人，为何这般倒霉地碰到了这个圣母婊，若是平日，根本没人管她。

可这宋诗蕊太邪乎了，就跟在她身上安了眼睛似的，每次都上赶着拿律法或者皇后皇上压她。

即便有表姐护着，她也奈何不了对方，谁让人家是右相千金，还深得帝后的欢心……

而司礼府是专门管教犯了错的皇室贵族子女的地方，据说进去后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行，她不能被送进去。

她由着丫鬟扶着站了起身，低垂着脑袋，委屈地和宋诗蕊道着歉：

“宋姐姐，对不起，素素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宋诗蕊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侧过身子，阳光斜斜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圣洁的金光。

“安小姐，你并未对不起我，你该给这位小夫人道歉。”

众人的视线随着宋诗蕊，再次落回涟漪身上，一个个瞪大眼睛，面色各异。

涟漪：“……”

这不是赏花宴上，被明惠抢了位置的粉衣女子？她从哪冒出来的？？？

涟漪凑近同样一脸疑惑的十五，小声道：“她是谁啊，从哪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十五僵硬地偏过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眼神看着涟漪，声线裹着郁色。

“夫人，这是右相家的嫡女宋诗蕊，既是京城第一才女，也是第二美人。”

第二美人是十五封的，原本宋诗蕊是京城公认的第一美人儿，但是十五认为，容貌比之涟漪还是差得有些远了。

涟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十五又补充了一句：“她是从后门来的。”前门早就被堵上了。

空气突然安静。

无数道或是嬉笑、或是嘲讽的目光，如冰雹一下下砸在安素素心上。

环顾四周，竟是没有一个人帮她，委屈席卷而来，心沉到了湖底，生平第一次遇见如此多恶意的目光，高傲的少女终是低下了头颅。

安素素含着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用鼻音低声朝着涟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