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子耳尖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啐了一声,扔掉手里的瓜子,黑着脸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瞧见在地上翻滚吃痛的明惠,肥婆子嗤笑一声,将嘴里的瓜子壳朝她身上一吐,又不屑地踢了她一脚。
“再瞪眼,把你眼珠子挖掉,看什么看,都病成什么样了,还瞧不起谁呢,识趣点就早点死,免得活受罪……”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你们给我把她绑了,扒光衣服打30大板。”
去而复返的安素素逆着光,带着几个婆子涌了进来,几下就抓住了肥婆子,往她嘴里塞了块臭布,直接拖着人就在院子里打起了板子。
听着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和肥婆子的闷哼哭喊,安素素心里这才舒畅不少。
只是看到奄奄一息的明惠时,没了往常的跋扈,伤心得不行,就像是个心疼姐姐的好妹妹,哭得声嘶力竭。
“呜呜,表姐,上次我来不是好些了么,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别担心,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素素,你来啦。”
明惠瞧见故人,悲从心起,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身子太弱,虚弱得话也说不出来,没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安素素一边哭,一边忙上忙下,给明惠擦身子降温,等大夫开了方子,又亲自喂她喝药……
直到晚间,明惠才醒了过来。
等明惠精神好一些了,安素素又控制不住,义愤填膺地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知了她。
明惠听得全身发抖,冷汗大颗大颗往外冒,瞳孔倏地一缩,紧紧握住安素素的手,神态有些癫狂,声线突然拔高:
“素素,听表姐的,不要和宸王那外室置气,你不能和她对上,不仅如此,你还要尽力去讨好她,即便是当她的狗也要……”
“表……表姐,我不要……”
安素素觉得表姐定是病糊涂了,不然怎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还想让她给一个外室当一条狗?
这还是疼她宠她的表姐吗?
她艰难地抽出被明惠握得发红的手,委屈地啜泣了起来。
听见女孩儿弱弱的哭声,明惠终于恢复了些神智,摸了摸安素素的头软声道着歉:
“素素,对不住了,是表姐错了。”
明惠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温柔道:
“素素,你知道表姐不会害你的,对不对,所以听表姐的,好不好……”
安素素从没见过如此脆弱又满眼坚毅的表姐,她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却让她更想依赖了。
她看着表姐温柔宠溺的眼神,顺从地点点头。
安素素乖巧的模样,让明惠眼眶又是一热,眸底交织着悲凉和感动,神色复杂。
表妹是多乖巧听话的孩子啊,可是自己没教好她,甚至纵着她,间接害了她一辈子……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只是,宸王何时多了个外室?他不是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皇后吗?
……
从青玉堂回来,已经三日了。
涟漪自打听到了宋诗蕊的消息后,又开始了死宅咸鱼躺的生活。
十五和扶柳怕她闷坏了,总是撺掇她出门,却每次都失败了。
她这边逍遥自在,外面的流言蜚语却是漫天飞舞,越传越夸张。
绛雪阁的小院里,涟漪和十五、扶柳一起歪在躺椅上,慵懒地沐浴着冬日的暖阳,每个人手边都支起一个小圆桌,上面摆满了瓜果糕点,满目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