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子啊,你不打算娶她吗?”卓文淼小心翼翼地问了过去。
“她身份太低了,爹不会同意的,五年内我都不会娶亲,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穆子濯开始烦躁起来,忽然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垂下鸦黑浓密的长睫,噤了声。
他始终觉着涟漪过于柔弱,像刚入世的小狐狸,根本经不住任何风雨,只能在他羽翼下安然度过一生。
所以他不能娶她,宸王妃意味着巨大的危险,他怕她在宸王妃的位置上活不过一月。
可是他又觉着,他爹对娘亲金屋藏娇的行为很恶劣,他能感觉到娘亲的惆怅……
若是自己也这般,她会变吗?
卓文淼还想再劝劝儿子,可不能走他爹的老路,还没开口,‘爹’便黑着脸进了门,她只能将喉咙里的话闷了回去。
算了,一会再找机会吧!
只是卓文淼小瞧了武帝的厚脸皮程度,她和儿子说话,他就在一边目光深沉地盯着,一点私人空间也不给,还胡乱插话。
直到第二天,穆子濯被渣爹赶走,她还在床上摊着,手脚酸软,连起床送送儿子都做不到。
一回到皇宫,武帝就将穆子濯赶到了朝堂上,言之凿凿地痛斥了他在赛马节的混账做法,以及在茶馆抓人的恶劣行径。
不仅如此,还给他派了活计,让他协理礼部,给永安和景珩办婚礼,还得在一月之内举办。
二皇子和四皇子拒绝娶永安后,大皇子闹着休妻娶永安,将武帝气得直接指了抱过永安的倒霉鬼景珩去联姻。
穆子濯从礼部出来后,脸色比天际上的那朵黑云还要黑上几度。
然而,这种喷薄欲出的情绪,在见到两个朝自己扑来的女人时,达到了顶峰。
“王爷~您怎么才回来呀,奴家等您许久了~”
穆子濯刚一露面,就被等在门边的绿莲扑了个满怀,鼻尖瞬间涌入一股难闻的脂粉味,胃也开始翻滚。
红鸾落后一步,纠结几秒,刚想上前窝进他怀中,却被一阵凄厉的女声吓到了。
“啊,好疼,救命,王爷。”
穆子濯忽略绿莲痛苦又不失娇媚的表情,忍着恶心褪下了被她碰过的外衫,嫌弃地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空气中飘着一句肃冷的话:“把衣服烧了,人送回宫去。”
送……送回宫?
不行,不能被送回去,回去后还能有活路吗?
几乎是同时,不论是在地上打滚喊疼的绿莲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红鸾,都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止不住颤抖。
“王爷,奴婢错了,求您不要赶奴婢走。”
“王爷,我们是陛下赐给您的,出了宫再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求您饶命……”
两位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却还是被拦了下来,只能望着宸王的背影抽噎着。
初一轻咳两声,提醒了下:“两位姑娘起来吧,得赶在宫门落锁前送你们回去。”
红鸾惊恐地抬眸,见事情毫无回转的可能,突然掐了下绿莲,同时用袖子掩面,朝她闭上眼睛。
到底是有多年的默契,绿莲会意地眨了眨眼,忽的捂住了胸口,眼皮一翻,倒地抽搐几下就晕了过去。
初一皱了皱眉,心觉这人也太娇弱,摔一下就晕了,只是如此只能先找个大夫来瞧瞧,等人好了再送走。
接二连三被气,穆子濯郁结在心,一回房就让人备水沐浴,硬是将自己搓掉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