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相信这个，但我必须得让别的人深信不疑，我们这里和外边的世界不一样。”

“这里的人对某种信仰，是从古老的时候就有，刻在骨子里的，你给这里的人讲道理没用，只能用信仰的手段去禁锢他们的思想。”

“绝不能让他们拥有太多的知识，太高的智慧，只能让他们的思想保持愚蠢的状态。”

“我承认这里边有我自私的因素，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实话实说，我做的这一切，更多的是尽可能的让这里继续维持着一个安定的局面。”

“这里的人因为种种原因，骨子里都还保留着很多最原始的东西，想要改变他们，绝不是给他们讲些道理就行的。”

“也更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先让这里稳定，先对他们的思想进行绝对控制。”

“然后潜移默化，循序渐进，让他们一点一点改变，这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这个过程或许需要几代人才能实现。”

“在这期间，必须要保持对他们思想的绝对控制，我让这里保持一个绝对闭塞的状态，并不仅仅是因为巩固我的地位。”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凭着他们现在的心性，如果把门户完全打开，让外边的东西和思想畅通无阻的涌进来，对于这里的人而言，绝对是灾难性的后果。”

“这就好比，你可以把一群猴子教得很聪明，让他们会骑车，会倒立，甚至洗衣做饭，但绝不能让他们学会使用工具和武器。”

“如果让一群猴子学会使用武器，这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进步，而是灾难！”

杨玄沉默，轻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桑珠扎罗的这番言论，似乎对他以往的某些观念产生了触动。

让一群猴子学会使用武器，对于猴群来说，并不是进步，而是灾难！

“你需要和红雀单独聊会儿吗？”

杨玄抬起头，看着桑珠扎罗，同时对眼前这个对手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桑珠扎罗淡淡一笑，“不必了，从我个人角度而言，不管世人如何评价我，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我认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错就好。”

“但对于红雀来说，我始终是他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她对我做的这一切，同样天经地义。”

“世人都说我残酷冷漠，这句话或许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残酷冷漠，但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必须要这样做。”

“但并不代表我真的是个冷血动物，至少，我现在没有面对红雀的勇气，如果说我这辈子还有愧疚的话，我对格桑波瓦没有愧疚，对老教主没有愧疚，对那些死在我手里的千千万万白骨也没有愧疚。”

“唯独对红雀，这丫头小时候特别依赖我，就跟牛皮糖似得赶都赶不走。”

“这段时间，我想得最多的其实并不是怎么打仗，而是红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样子。”

说着，桑珠扎罗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罕见的温馨笑容，或许红雀对于他而言，并不仅仅是个工具，而是真真切切的亲情。

“我还是不够残忍，不够冷酷，否则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红雀能够带领那群我眼里的乌合之众，屡次把我击败，并且最终把我逼到这一步，我真的感到特别欣慰。”

“至少，我不用再为红衣教的未来去担忧，红衣教在红雀的统领之下，一定不会比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