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钊对这么明显、蹩脚的谎言,竟丝毫不查。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果然还是你了解自家人,我差点要给二小姐十万现银做聘礼呢。”
薛湄:“……”
你这个蠢货,怕是要气死我!
我和她的身价,差这么多,你居然当我面这么说出来!
安诚郡王忍笑快要忍疯了。
在他看来,此事真真有趣。
也许,他并不在乎薛大小姐是否伤心难堪,仅仅是见她吃瘪,就捡到了乐子。
然而,就在薛湄微微变色的瞬间,她手里的猫突然扑向了温钊。
它照着温钊那花容月貌的脸,上去就是一爪子。
顿时见血。
众人一惊。
温钊慢半拍感受到了痛,失声惊呼,而猫立在他肩膀上,另一爪子已经朝着他的眼睛挥了下来。
萧靖承快要气疯。
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说湄儿不如薛玉潭那毒妇!说什么给十万两,却只给湄儿三万两。
萧靖承恨不能一刀捅死他。
然而他现在只是一只猫,没有刀。不过他爪子很锋利,朝着温钊的眼珠子就挠了过去,非要把他一双眼睛抠出来。
这么瞎,留着眼睛有何用?
薛湄大惊失色:“阿丑!”
她这一声喊得又尖又厉,同时速度很快扑到了温钊跟前,一把将猫从他身上摘了下来。
温钊摸了下脸,摸了一手的血,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快要气死了。
“你居然把这种畜生带过来!赶紧给我,我让人给杀了,埋在后院!”温钊忍着痛,怒道。
安诚郡王也没想到,薛湄养的宠物这般暴戾,突然出手伤人,有点扫兴。
他立在旁边,没言语。
他甚至想看看,今天这位薛大小姐,能否保住她的命。
薛湄抱紧了阿丑,对盛怒的温钊道:“温少爷,别动怒啊!这伤,是你英勇的象征。”
温钊一愣。
他知道,不少人在背后嘲笑他阴柔。他长得好看,不代表他没男子气概。可他从小就有洁癖,不喜习武,把自己弄得汗涔涔脏兮兮的,也不爱打马球。
故而旁人嘲笑他,他也没办法反驳。
薛湄一说英勇,他顿了下:“此话怎讲?”
“你回头便说,这是被利器所伤。今日有贼人混进来,被你阻挠了。那贼人习得邪功夫,手上装铁爪,你与他斗殴时不慎被伤。”薛湄舌灿莲花,忽悠蠢货完全不需要组织复杂的剧情,“少爷,伤疤可是您最英俊的配饰。”
这话,普通人是很难相信的。
但温少爷他是普通人吗?他不是,他是天生脑子没长全的二货。
他吸了吸凉气,把疼痛压下:“你赶紧把这畜生抱走,今日饶了它。”
薛湄道谢。
温钊不顾自己未婚妻与陌生男子在一起,跟安诚郡王行礼之后,他居然乐颠颠带着那双封先跑走了。
安诚郡王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薛湄也行礼:“王爷,我先告退。”
“去吧。”安诚郡王笑道,然后又道,“薛小姐……”
薛湄停住了脚步。
安诚郡王:“我知你有退亲之意。不过,你可能不知当前世道行情。像温家这般丰厚聘礼的门第,怕是很难寻到第二家了。”
薛湄扬眉微笑:“王爷不是觉得难寻第二家,而是觉得我寻不到吧?”
安诚郡王一笑,没有否认。
他倒是真心实意劝薛湄,务实一点,免得将来后悔。他说这番话,没什么恶意,反而是因为欣赏薛湄,说出的肺腑之言。
以她的容貌和她家的情况,她的确很难找到比温钊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