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知道的事,是那四段话,五十六字为何意。”灵帝语气铿锵有力,目光犀利对着何颙询问。
“臣,这......这......”
“我记得祖历熹平三年,174年曹嵩之子曹操在帝都洛阳设五色棒整治不良风气,颇有建树,后来某些原因而被革职,但你第一次见曹操的时候说过一段话‘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可说过此话。”灵帝心平气和带有责问对何颙阐述着。
朝堂上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只要不威胁到刘氏江山,其他事情可以说翻篇就翻篇。
“臣......臣确实说过此话。”
何颙在这一刻起明白他不是什么都不会,只不过他不想理会。
张让顿时大惊失色,冷汗不禁从体内渗出浸湿衣裳,服侍了半辈子的主子,以为掌握了他的习性,没想到自己才是被玩弄之人。
“好!那你就说说看吧,从兖州陈留郡流传出来的话‘四百年前又重现,官僚披衣变诸侯;喜得金石立称帝,天下纷争皆不休;阳谋一计安一时,奈何无力问苍天;阴谋连环夺天下,可惜质品不得位’可要仔细分析了!”
“陛下,臣将冒犯陛下,臣以为高祖刘邦......”
“大胆,敢直言高祖名讳,来人啊,拖出重大三十大板!”张让急忙打断何颙话语严厉道。
灵帝看向张让虎目一瞪,张让立刻下跪求饶,挥手让侍卫下去,何颙看后接着说:“高祖时期天下未定,谁先进入咸阳城,谁便可称王,这是起义讨伐秦说好的,可奈何当时高祖实力不济,可传国玉玺上雕刻的小篆‘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谁又能顶得住诱惑呢?”
灵帝招了招手让符玺御史过来,一把抓住玉玺翻看玺后八个大字。
“就在此时,高祖身旁谋士留侯(张良)劝诫高祖放弃眼前利益,告知其利害关系。高祖幡然醒悟立刻下令将咸阳城内所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物件封存,以待西楚霸王到来,最后高祖被封为汉中王管辖巴蜀之地,也就是现在的益州。高祖之志,岂能他人可知。”
灵帝看着众人也对何颙的解释信服,点了点头相示肯定的意思。
何颙的解释符合情理,高祖本是秦朝泗水亭长对应话语中的第二句,后面几句基本上也对应上了,可第一句不得不让我心有余悸,四百年前又重现。
“后段两段为何意”灵帝想后再次发问。
“审时度势,开局及中途无论好坏,最后目的到达即可!”何颙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将最后意思讲了出。
灵帝冷笑:“各位爱卿都畅所欲言吧,四百年前又重现不就告诉各位这个天下要易主了吗!”
“臣等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上的大臣好像事先说好的一般,一起叩拜灵帝。
灵帝看了一眼张让,张让会意回礼对着朝堂叩拜的众人:“平身!”
司徒王允出列说:“陛下,切不可伤了龙体,此时兖州传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消息,必定是有心人想加害于陛下。”
灵帝觉得有理余光瞟了一眼张让,张让立刻感到身后凉飕飕的大气不敢喘一个。
“陛下,此时应该下令严查传言,不然日久必生变!”太尉乔玄严肃道。
“大将军,何进,你如何看待。”
何进从武职队列中走出道:“回陛下,臣以为应该暗查,不可大张旗鼓扰乱民生,使百姓忧心忡忡,整日惶恐不安,影响劳作。”
“不可!现在必需严惩不待,此谬论已传播数日,按照商队脚步所过之处定谣言四起,而贩夫走卒,引车贩浆之人正是传播谬论的最佳人选,而此时不终止谣言,他日必万劫不复啊!”
灵帝听着袁隗的话,来回看着文职官员给他出个主意,一时间朝廷上的气氛异常安静,这是烫手的山芋弄不好自己就栽了,所以没人敢献计。
“何颙,你怎么看?”
“回陛下,第一,派出千人斥候分为百队以兖州陈留郡为起点按照商队日行脚步计算,一部分人八百里加急追数日前离开的商队在下一个驿站贴上告示防止商队沿途研讨,另一队则要以更快的速度抢在商队到达郡县前百姓以得此消息定可终止谣言;第二,以知晓谣言之地,地方官吏加以管制,使得就近郡县相互管制此事可止。”
“彩!大将军何进,此事就有你效劳了。一,国库不拨费用;二,事情办不好拿你是问!”
“臣,领命!”
“来人搁去何颙所有职务打入天牢,以待查实是谣言再另行他做,退朝!”
灵帝这一番操作让朝廷上所有忠义之士根本来不及为何颙开脱,眼睁睁看着何颙被侍卫架出大殿。
次日夜晚
“何大人,吃点吧,你已一日未进食了。”宋狱头惋惜道。
宋狱头见常侍张让到来正想行礼,被其一把扶住让他下去,宋狱头这才发现张让身后的人披风戴笠遮地严严实实。
“何大人,别来无恙啊!”
“狗贼,来看我笑话吧,待我出去定要你的脑袋给我当夜壶用,哈哈哈!”何颙一听是张让立刻破口大骂将未动碗筷扔向他。
何颙羞辱着张让,气地他脸色通红正想回怼,身后的人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只好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咬着牙握紧拳头。
“何颙,就待在哪里,不要动,我问你答。”
何颙听声就已知晓这人是谁,接下的话让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冷静下来的何颙才发现身旁的牢房里空空如也。
“我想知道,这四段连在一起的意思!”
何颙听后舔了舔舌头道:“天下将大乱,反贼或多或少都与朝廷上的人有关联,而且都是名门望族,可能也有一些士族豪强。”
“朕,给了他们......可有破解之法。”
“难啊!虽有一丝尚存,但可有可无。”
“何大人,不要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放个屁也要憋着,你还是个七尺男儿吗,不难受吗!”
“你......粗俗!”
灵帝刘宏看着张让压抑的怒火得到释放,脸色也好了许多,要不是有东西拦着他恨不得进去揍何颙一顿,虽然有些不雅,理还是那个理,就不跟他计较。
“陛下,臣冒犯了,虽然高祖有留侯(张良)辅佐其左右,还有一帮文臣武将拥护,也取得一些成就,但没有齐王(韩信)冲锋陷阵,曲逆献侯(陈平)在高祖生死存亡之际献阴柔之策,萧大人即便内政有通天之才,这天下也取不了。目前唯一的机会就是制衡朝廷之上的所有人,达到一个平衡点,延迟......准确的说是将危害降至最低,以待圣明之君出现。”
刘宏深思片刻质问:“朕让张让赵忠等人查了一下,你生平所结交的人,荀家荀彧,你是如何看待?”
“他有王佐之才,不拘泥于史书典籍上的见解,从整体出发,语出惊人,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每每扣题引人深思。”
刘宏听后点了点头对着张让说:“张让,你往后退数尺。”
张让回礼退后数尺,灵帝回头看后让其再退数尺,满意后在回头对着牢狱内的何颙问:“朕,还有一事要问,太平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教派?”
何颙整理一下思绪道:“臣,说不上来,但是他们一定有问题,草民却又说不上来,如果是百姓的问题,他们只想好好的活着,这才加入太平教,硬要说太平教有问题,是他们人数太多,地域太广,而且还有官僚在内。”
刘宏冷笑:“哼!朕来告诉你吧,你们这些忠义之仕,看似为国为民,实则为自己敛财,敛财地手段有高有低!张让赵忠之辈那个不是家里穷,为了生存失去一个男人的尊严,入了宫随时可能死,而你们不同可以拉帮结派对朕逼宫而已,普天之下那一个百姓有机会知道朕发出什么旨意,还不是你们添油加醋的传递出去,好与坏和朕有任何关系,但是骂人的时候一定会捎带上朕!哪怕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这么想!”
“臣......臣,无话可说。”
“看吧,会有人想方设法在朝廷上将你弄死,自己想好如何自证清白,不然谁也保不了你,我知道你为朝廷两袖清风,但别人觉得你挡了他们的财路,人家正想方设法想弄死你,你倒好......给了他们机会!”刘宏对何颙下了最后通牒。
“陛下,有一孩童可为我证明清白,他应该是颍川郡人士,一查便知。”
“一个孩童,你觉得他能在朝堂之上能稳定自若吗?哪怕他可以做到,但能在帝都谋得一官半职的人,你觉得他们是等闲之辈吗!何颙啊,何颙,真是可笑!找一孩童为你做证。”灵帝气地青筋暴起怒骂。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何颙低着头低声哭泣回道。
“朕,在这也有些时辰了,能不能救自己,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倘若真不行,朕......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刘宏说完对着张让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天牢。
“我该去哪里寻他呢,可笑,可笑,我还在牢狱之中,哈哈哈,看我自己的造化,造化?”何颙看着满天的星辰泪流满面苦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