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枫园的训练室里,响起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
夜小六挥出最后一拳,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一时不察,被弹回来的沙袋撞得后退了几步。
“艹”
脸上的汗珠如小河流水般,淅沥沥的往下流,脑后束高的马尾湿透,变成一缕。
一身的运动套装,和着湿汗贴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线条。
她的身材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苗条,是常年运动积累下来的紧致。
后退了几步,她站着稳了稳心神,拿过一旁的毛巾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
也没看来电显示,伸手点开通话键,继续刚才擦汗的动作。
“喂,谁啊?”刚刚被沙袋撞得有些烦躁,语气也不太好。
那边顿了一下,“夜小六,你又把我电话删了?”
裴子清稍冷的声音传来。
小六顿了下手上的动作,把手机拿开了一点,看到“高岭之花”几个字,愣了一下。
“干嘛?”
裴子清被她的话一噎,原本在肚子里打好的草稿,瞬间没了说的欲望。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捏着签字笔的手缓缓使劲,指节发白。
小六见他半天不说话,心里更加烦躁,扔了手中的毛巾。
“不说话,挂了。”
“还生气?”他像是怕她听不到,提高了音量。
小六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在海城的事。
本来她因为误会了裴子清会告密,去给他道歉,结果这狗男人一点面子也没给她。
后来在宴会上还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看的她更是火冒三丈。
心情郁闷,跑到训练房狠练两小时,结果还因为他的电话,被沙袋撞了。
这“新仇加旧恨”烧的小六心里邪火更甚。
“不关你的事。”她说完,利落的挂断电话,把他拉黑。
做完这一切,她躺在地板上,喘了口气。
这狗男人,还想享齐人之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书香门第的也不过如此,越想越生气,自己当时怎么就瞎了眼,去勾搭他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像是在医院···
当时因为公司里的一个艺人在拍摄时受了点小伤,正好被送到他所在的医院。
她前去探望,乘电梯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穿白衣,清冷禁欲,气质纯粹的男人。
她当时站在门外,他站在电梯里面,手里拿着个病例,微垂着头。
许是因为半天没人进去,他狐疑的抬头,淡淡的看了眼小六,下一秒伸手按了“关门”键。
小六才反应过来,伸手拦住快关上的门。
“等一下。”
她进了电梯,只顾着看身边的男人,忘记了按楼层,一路跟着他上到了十六楼。
又跟着他出了电梯,走到一扇门前,顿住了脚步。
男人回头,清冷的视线扫了过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小六眨眨水润的大眼,伸手拿出手机,堆起灿烂的笑容道,“帅哥,有女朋友吗?加个好友呗。”
男人像是看智障的眼神,在她脸上停顿了三秒,转回头。
开门,关门,“嘭”的一声,把夜小六过于赤裸的视线拒之门外。
小六抬抬眉,也不觉得尴尬,看了眼墙上的医生信息。
裴子清,外科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
后面是一系列的介绍,小六没看懂几个,但是从这字里行间能感觉到。
裴子清是个有文化的牛人。
她弯了弯唇,这么有气质又有文化的男人简直太合她胃口了。
特别是那拽拽的样子,看着就挺稀罕人的。
她决定了,要把他拿下。
小六是实干派,说干就干。
借着来看望艺人的名义,每天到医院报到。
可是碰到裴子清的次数小的可怜。
后来她用公司艺人的签名照,跟小护士一打听,才知道,裴子清是医院的招牌,很少来坐班。
只在有手术的时候,才会过来。
于是她转战手术室,只要是有他的手术,她都蹲守。
可是这人拽的很,通常都直接走手术专用通道和电梯,根本不出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开始挂他的专家号。
天晓得他的专家号有多难预约,连续预约了三个月也没挂上。
最后又花了好几张签名照,才从小护士那里打听到,原来他在另一个什么医学中心也坐诊。
但只有半天,而且挂号费高的离谱。
小六花了大几千终于挂上了号,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但是人家好像已经忘了她这号人,清冷的声音让小六一颗芳心碎成一地。
“您好,哪里不舒服?”裴子清拿过病历,看了眼,空白一片。
抬头看了眼小六。
小丫头一张娃娃脸,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的很。
白里透红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号。
小六眨了眨大眼睛,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道,“裴医生,我生病了,心口痛的很。”
“心口痛?”
“嗯。”小六点头。
“你有没有什么既往病史,或者家族遗传病史?”男人的声音公事公办,语气疏离礼貌。
小六咧开嘴,笑着说,“我没有既往病史,家族遗传嘛,我更不知道了。因为我是孤儿···”
许是她的话,超出了裴子清的预想,他顿了一下,合上病历本。
“那你最近有什么不适?除了心口痛,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症状?心口的这种痛是什么样的?”
医生问的很细致,很专业。
小六蹙了蹙眉头,道,“就是心口又闷又痛,常感觉心跳的很快,有的时候还吃不下去饭,睡不好觉。”
裴子清听的很认真,一双眸子盯着她的眼。
小六说着说着,道,“它又开始加速了,“蹦蹦蹦”的···”
男人收回视线,站起身,道,“把衣服脱了。”
小六一愣,然后羞答答的道,“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