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她怎么办?”
家丁们则适时指向歪倒在地,满身鲜血地丫鬟荷花。
荷花立刻摆出一个我见犹怜的样子,期期艾艾地看着梁崇明,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老爷一定要严惩那个女人。
“请个人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留她何用?叫人伢子来直接发卖了吧。”
话罢,梁崇明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拔腿走人了。
“不!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荷花痛呼着被人拉出去,类似她们这样被主家发卖的丫鬟,大概率只有一种下场就是被卖去勾栏瓦舍,被人糟践至死,然后一席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
“唔,看来这丫鬟确实跟梁崇明没那种关系。”独角兽通过实时转播,不禁唏嘘摇头。
刚好紫苏也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所有硬菜,满脸猥琐地说了句,“那可不一定,毕竟渣男最常做的就是拔&无情哦!”
独角兽:“……”它只是一个宝宝,为什么要听这种脏事?
一妖一兽正说着话,梁崇明已经三两步跨进了原主的偏僻小院儿,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愣是没找见人。
难道这死丫头以为偷跑就可以躲过进宫侍奉了?
想得美!当年他初入官场没几年,都可以默许老娘媳妇设计陷害,把她扔到乡下养活,没道理现在官居三品却奈何不了她。
回过神来,梁崇明连忙派人先在府中四处搜寻,无果后,又着人低调的在出城的各个关口清查。
与此同时,紫苏吃饱喝足,正就近躺在厨房顶上小憩呢。
初秋时节,阳光暖洋洋的,晒着特别舒服,让人忍不住想睡。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另一边,整个梁家掘地三尺也没找见人,还是做饭的厨子偶然间听见房顶上有奇怪的声音,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房顶上竟然躺了个人。
梁崇明万万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个逆女,她就是故意耍他玩的吧,府里这么大动静他不信她听不见。
“逆女,还不速速滚下来受罚!”
他当即发狠地骂道,吓得满院人都颤了颤。齐齐看向房顶,心道这便宜大小姐要遭殃了。
然而,这么大的动静还就是没叫醒紫苏,气氛一时间异常微妙。
“你,你,你们,马上爬上去,把她给我抓下来。”
梁崇明非常尴尬,近年来已经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他的权威了。
几个家丁迅速对视一眼,一咬牙,当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搬梯子爬上去抓人。
“好吵!”
谁知刚好碰上紫苏翻身,满屋瓦片齐齐一晃,几人直接掉了下去。
“废物!”
梁崇明怒不可遏,却只能冲着房顶上无能狂怒。
“梁妙灵!我知道你醒了,赶紧下来受罚,光天化日,一个大姑娘躺在房顶上酣睡,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若是传到宫里,我们一家都要跟着你丢人。”
完全忘了他刚刚不顾男女大防让家丁上去抓她的事情。
然而,房顶上熟睡的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呼噜声还更大了。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梁崇明忍无可忍,亲自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真是个冤家,就不该把你接回来享福,就该让你当一辈子野丫头,随便嫁个泥腿子了事!”
他一边骂,一边抖抖嗖嗖地爬上去抓紫苏。
自从进入官场,这样爬上爬下的体力活已经很少干了。
五步!
四步!
三步!
……
终于,马上就要抓住了,梁崇明脸上也露出了轻松之色。
谁知,正在这时,眼见那刚刚怎么都叫不醒的逆女,突然伸了个懒腰,醒了!
不过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一动,整片房顶的瓦片都跟受到连坐似的猛颤起来。
梁崇明顿时下盘不稳,一阵天旋地转后,直接从三米高的房顶上狠狠砸到了地上。
“啊!”
梁崇明裸着嗓子喊,原本还算高挺的山根瞬间就被砸平了。
“父亲,你,你,怎么从房顶上掉下去了?”
直到此时,始作俑者才仿佛彻底清醒,满脸担忧地扒在房檐边。
“梁妙灵,你故意的,你这个不孝女,你不得好死。”
饶是梁崇明为官多年,再好的涵养也顶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戏耍。
看到她趴在房檐边,甚至还想着,她怎么还不摔下来摔死?
谁知,人家稳得一批,不仅没摔下来,还如履平地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儿。
“父亲,你,你竟然诅咒我?我可是你亲闺女啊,我,我知道是我在这小憩,耽误了你跳房自杀,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女魔头左右看看,外表心痛不已,内心却早已摩拳擦掌,她最擅长的就是把敌人拉到自己的领域里狠狠捉弄。
“不对,父亲你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想过,这么想不开要自杀呢?”
“难道,难道你终于发现你戴了十三年的绿帽子,还给人白养儿子的事了?可是,即便这样你也用不着跳房啊,毕竟这个高度也摔不死人,还不如喝点老鼠药来得痛快。”
“你,你咒我死?”
梁崇明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有被亲闺女诅咒的体验。
与此同时,白氏得到消息,也躺不下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大胆勾引了自己表哥,先后得了一双儿女,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这样污蔑?
“你快饶了我吧,大小姐!我知道你记恨我这个继母占了你母亲的位置,可是你先前不也打了我和你妹妹出气了吗?”
“况且你母亲是为了给你生弟弟难产死的,那时你父亲伤心欲绝,我也是为了安慰他,才嫁进你们梁家做填房的,可怜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当了后娘不说,现在还要被你诬赖与人苟合,我真是太冤了。”
白氏躺在担架上哀哀戚戚地哭,为证清白还玩起了道德绑架,如果是原主,只怕马上就愧疚难当了。
奈何白氏现在遇上的是紫苏这个棒槌,什么人伦道德她统统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