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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罪人的自述

我,出生于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父母没有工作,经常四处奔波打工赚钱。

出生后,父母把我托给邻居照顾;4岁时,我和小我两岁的妹妹进入幼儿园学习;7岁时,我和妹妹进入同一所学校读书(以后也是);7岁左右,我被淘气的邻居小孩从搭在渠道的木板上推入水中;8岁左右,弟弟出生后,我被所谓的朋友打致骨折,父母还被朋友的家人讹了一笔钱,后来父母带着我和兄妹搬到另一个地方,邻居还是亲戚,我和兄弟称他表舅;10岁左右,因拆迁原因我们又一次搬了家;三年级上半年,班主任很慈善,于是我的班级就成为喧嚣不止的存在;三年级下半年,班主任更换,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新来的老家伙。后三年,这个老家伙借着教书的名义,私下使用暴力手段逼着我和妹妹向父母要钱,从这一刻开始,我对所有陌生人都产生了严重的恐惧心理,还因此患上厌学症(异世界疾病,学习时会产生耳鸣、头晕、恶心等症状)。13岁时,国家开始制止私人辅导,我也度过了最后一个儿童节,熬过了这三年不可磨灭的时光。

我的童年,是从初中开始的。

初中三年,班主任更换了三次。这三年,是我最难忘的时光。

初一,教语文的刘老师担任班主任,我很愧疚,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她是我的启蒙老师,我那双漆黑的空洞里第一道微弱的烛光。

那天,我惶恐不安地踏入教室,坐在后排等待着班主任的到来。她,我不该遗忘的“母亲”,站在那使我惊慌的站台上,那双眼睛,那对本该施放恶魔的窗户,却毫无动静。我又试探性地接触那两扇窗户,它仍然没有动静,仿佛是等我打开,而后自投罗网。我不敢去接触那两扇窗户了,转而回到自己的思绪中发呆。上半年,那两扇窗一直紧闭着,它的主人,教着语文的刘女士,并没有向我敞开过它。也许是几次月考下来成绩不理想,这位女士注意到我了。她曾用了老师们惯用的伎俩——叫家长,但可想而知,并无卵用。父母没法停下手里的工作,家里有三个人需要抚养,学习只能靠自己觉悟。她第一次打开了那两扇窗户,我急忙躲闪到一旁,双手抱住脑袋,等待着她施放出恶魔,向我伸出魔爪。窗户里没有恶魔,里面开满了花,这让我想到了之前在小学教材里学到的一篇关于丁香花的课文,它描述了一些学生在老师的窗边种丁香花回报老师的故事。下半年至初二上半年,在她耐心的教导下,我的成绩终于提升了,位列年级前30名,在此之前,我排在年级末位。初二下半年,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不幸染上风寒,被迫请假去医院调养。我的思绪开始乱了,在此之前,父母一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我,在刘老师的苦口婆心下,父母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陪我调养。恶魔趁机钻入我的脑袋里,我的视觉神经被恶魔挡住,它说,你多久没被这么关心过了,是时候放下担子,好好享受一番了。“休息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我心存侥幸道。我的思想开始变得拙劣。我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孬种,我的躯壳摇晃着,摇摇晃晃地按照平常的规律行动着。可怜我那教语文的“母亲”,她无法唤醒我的心志,只能无奈地伸出手,给我的躯壳脸上狠狠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耳鸣传进我的脑袋里,在那里,我蜷缩着身体睡得死寂。“呵呵,他不会醒了,直至地狱的大门开启,交给我吧,我会护送他到地狱里。”恶魔冷嘲道。

初二,一位有领导风范的男老师担任我的班主任,他没有帮助我做过什么,所以我连他的姓氏都没有记下。他如设计好的程序一般机械式地工作着,实事求是,正如他的性格一样。上半年,那位男人进入教室,他梳着大背头,发际线有点高,倒像是一位领导。他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两扇窗户似乎终年紧闭着,窗檐上、窗台上、缝隙间落满了尘埃,成为恶魔的我不再去接触它。

初三,教英语的薄老师,我的另一位启蒙老师,她和初一时的刘老师一样,如母亲一般教育着我。她们一起工作,一起聊天,一起下班,同样,也一起向我敞开窗户。薄老师的窗内,仍然是花海。可惜,我不能进去了,我的意识已经睡去,恶魔主宰着我的身躯。我找了个时机睡来,装病获得最后一次关心。

初三下半年,杀戮病毒——裂变入侵了我国,网课成为了学习的第二种重要途径。裂变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们为了保命在家里待着。“手机是个适合你容身的载体,你可以在里面了解世间万物,我会让你回来的。”我说完将恶魔踹进手机里,恶魔拽着我在手机里沉坠着,但到不了崖底,仿佛悬浮在空中,我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感觉不到自己的躯壳。“悬溺”,用来描述此刻的状态在合适不过。

“死亡”,我的脑袋里逐渐浮现出这个名词,不,也许不久后就会成为动词,展现在众人面前,而后再次被人遗忘。经历了长期的悬溺,恶魔跟着我回到躯壳里,我的双眼,那两扇窗外,是自己的家,此时,我躺在地上,口水打湿了脸庞。我擦了擦脸,恶魔断了我最后的活路,正挡住我的视觉神经处说:“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死亡]。”恶魔咧开嘴笑着,参差不齐的牙齿让我感到厌恶。

“我想在死之前,体现自己最后的价值。”我对恶魔说道。

“可以。”恶魔嘲讽道,“不过成为废物的躯壳,又有什么价值呢?”我盯着脸袋里的恶魔,坚定的说:“试试,行与不行都去死!”恶魔大笑着:“哈哈哈~地狱又将有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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