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一脸的无辜。
“我没有啊,我就是给姑姑纹眉毛来着。”
几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林无双。
林无双耸了耸肩说。
“哎呀就是时髦的东西,你看人家那港港湾湾那边的明星都纹。”
张翠芬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也不怕林无双了。
张嘴就骂。
“你胡说,你这个眼瞎心黑的王八羔子,还会时髦的东西,你咋不上天呢。”
老公安呵斥张翠芬。
“大妈,虽然您是报案人,可是也要注意素质,素质明白吗?”
张翠芬小声哼哼。
“不知道啥是素质,我就知道这个贱种该骂。”
老公安和小公安看了一圈,就规劝张翠芬。
“大妈,我们跟着您来了,但是没有发现有违法的事情,看在您岁数大的份上就不追究您报假案了,下次一定不要这么做了。”
张翠芬拦住了两人。
“你们看看我这头发,我这眉毛,可都是她给我剃的,还有我孙子的手,我闺女都被她给弄伤了,你们要是不带她走,我就去上面反映问题,你们跟她认识,办假案。”
张翠芬可不像杨老太,脑子糊涂,只会刁难,她是懂得拿捏人的。
就在双方有些僵持的时候。
突然有一队人冲了进来。
老公安立刻认出了前面带队的人。
这不是省刑警队的何队吗?
最前面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利索的短发,黑黑的皮肤,一脸刚正。
他一进来就问,刚才谁被打伤了?
张翠芬还以为是来给她做主的,赶紧上前。
“你们是上面派下来的领导吗?”
姓何的年轻人看着她问道。
“是你被打伤了?”
随后他想,不对呀,和小妹一组的那个记者说劫持她的是个男孩儿啊。
张翠芬赶紧把来人让进了屋子里。
“同志,你们来看,我孙子被那个贱丫头给打伤了,刚才来了两个什么狗屁记者,非要采访我孙子。
你说我孙子心情不好,吓唬吓唬她怎么了,就算砍她两刀又能怎么样,她是个丫头片子,早晚被男人打,让我孙子砍两下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疼妹如命的何队长火冒三丈。
他在家排行老三,妹妹排行老四,他们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要是谁敢在家让妹妹掉一滴眼泪,老爸老妈肯定会拎着他们出去打。
就连最小的弟弟都不能幸免。
就这样老妈还总是盯着最小的弟弟暗自伤心。
怎么就是个儿子呢,要是再来个闺女多好,有人给她算过的呀,她命中该有两个闺女的。
自家老爹也时常叹气,他家什么都好,就是儿子太多了。
他爷爷就更夸张了。
从小家里受动乱的影响,过的不是很好,可即便是这样,老爷子从小都没让妹妹受过一丁丁点的委屈。
现在要是让老爷子听到这个老太太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报社的同志报案,有人用菜刀挟持了报社的女记者,我们是来抓人的。”
张翠芬原本还以为是上面来人带走林无双的,结果要带走的是自己的孙子。
她赶紧往外推何队长。
“赶快出去,你们都认识这个贱人,我要去告你们。”
她神情激动,生怕自己的孙子被带走。
老公安和小公安面面相觑,这老太太,怎么只说自己家受到了伤害,一点没说她孙子拿刀砍人的事呢。
何队长让人把张翠芬架开,省的一会儿在误伤了老太太。
林家栋虚弱的躺在离他爸不远的地方。
看到一群陌生人进来,他立刻警惕起来,阴恻恻的盯着何队长。
何队长看了看他手腕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年纪也差不多,就问。
“你叫林家栋?”
林家栋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看着何队长。
何队长再次问。
“你是不是林家栋?”
林家栋依旧不回答。
于是何队长对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便衣就上床把林家栋给架了下来。
林家栋用力的摆脱着身上的桎梏,但是他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他眼睛充血血管暴起对何队长喊道。
“你们这是要干嘛?我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没干,凭什么来抓我。”
张翠芬被架在一旁,焦急的直跺脚。
“你们干嘛绑我孙子,没天理了,大家快来看呐,官府和这个贱人勾结,陷害老百姓了,大家快来看呐。”
她的声音高涨传的老远。
本来这阵子她家就是八卦的中心,现在她一嚎,大家又重新的聚到了他家门口。
这瓜怎么吃都吃不完,源源不断,可真是乐坏人了。
何队长再次和林家栋确认身份。
林家栋见逃脱无望,癫狂的笑。
“就是我,怎么了,那个贱人一进门就问我爸的事情,她该死,她该死,她和林招弟那个贱人一样该死,都是她,为什么你们不抓她,是她害的我脸面扫地,都是她害的,她们都应该去死。”
何队长对这样半大的孩子不太了解,可看着眼前林家栋的样子,显然有些不太正常了。
“先带走吧。”
门口停着他们的车,林家栋就这样被带上了车。
张翠芬晚了一步追出去,在后面哭着跑。
报社的那个男记者在精神紧张的时候,无意间拍下了林家栋行凶的画面。
加急冲洗出来,就被拿到了公安局的刑警队。
照片上林家栋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他妹妹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是因为有了这张照片,林家栋被死死的钉在了少年犯这个耻辱柱上。
他暂时被关押在少管所里,等待着审判。
林琴和张翠芬去问过许多的公安,他们都说给姑姑纹眉,给奶奶剃头,不算伤害,没这个条例去处罚林无双。
这些都属于家庭纠纷,只能是调解。
至于打伤了林家栋,人家姑娘那是救人,要不然林家栋可就不只是杀人未遂了。
张翠芬郁闷的坐在林耀祖的床前,默默的垂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日子,就过成了这样。
林耀祖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他一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自己也觉得恶心。
他老是神神叨叨的说,屋子里有人,有人用棍子捅他。
林琴整天的捂着自己的眉毛,不敢让人看。
她的脸因为两条眉毛都被毁了,林琴越看越生气,频繁的用自来水清洗自己的眉毛,结果刚刚结痂的伤口感染了。
反复的感染,疤痕增生,让她的眉毛看起来像是两条丑陋的虫子,十分的恐怖。
聂国强自那晚后,经常觉得晦气,他总是不舒服,天天洗澡,却仍旧觉得身上痒。
不禁咒骂林耀祖。
妈的,这要是个年轻的小男孩,他还勉强觉得自己感受了一把新世界。
一个比他年纪还老的老男人,想起来自己就恶心。
他真的成了搅屎棍。
门口有人敲门,是来通知聂国强,张局叫他去局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