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家所在的这支小队伍再次踏上行程的时候,那对母子就尾随其后!
虽然没有说是完全融入走在最后的李村长家,但离得也不远了。
远远的看上去真像是一个队伍的人。
张猎户父子本不想让她们尾随的,不过有李奶奶护着,现在又没起什么瓜葛,所以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下午,走在逃荒的路上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就是逃荒的人越来越多了,感觉要把整个官道都占满了一般。
而且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
顾挽月看着这么多逃荒的人,不知道跟没跟当初她让乞丐散播的那个谣言有关。
不过大家的好像有目的性的朝着一个方向出发,这点有些让人生疑。
顾挽月能看出来的,顾景阳和张安宇自然也看得出来。
交代大家小心一些,两个人就分头去打听的消息!
打听了一圈,回来之后两个人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
大家本以为能挺过这几年的大旱的,越来越闷热的天气让人看不到希望。
前几天又有谣言传出,说是有人触怒了天神,天神要惩罚整个沧州府的百姓。
即将要大祸临头,这谣言传遍了街头巷尾,让人心生恐惧,再加上对继续留在此处看不到什么希望,所以才纷纷带着家当出来逃荒了。
而逃荒的路上又听说沧州以西的梧州郡正在施粥赈灾,所以才有目的性的往一个方向跑。
顾挽月奇怪,她当初传的谣言和散播出来的很类似,但明显不太一样。
若不是以讹传讹的发生了改变的话,那就是有其他人散播谣言,难道,还有人知道要发生天灾的事儿吗?
“大为啊!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往那个梧州郡去?那里不是正在施粥吗?咱们的粮食确实不多了!”
李村长听到消息,拉着顾爷爷,赶紧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找张猎户商量。
“真假还未可知,就算真的施粥的话,这么多人,分不分得到都不知道,况且若是按照咱们之前计划的行走,未等到梧州郡,我们就往西南的方向走了。”
“如果要去梧州郡的话,就要再往西多走出两天的路程,我的想法是不去,但也应该尊重大家的意见,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吧。”
张猎户也没有把话说死,他确实不太想去梧州去那个地方。
就算是真的施粥,现在大批的灾民都往梧州郡赶!
再多的粮食也不够大家分呢!若是到时候粮食不够了,让后面赶去的人失去了希望。
那更容易造成一场大的暴乱。
不过这件事儿也只是他的猜想,没有实际的依据。
所以去或者是不去都要考虑大家的意见。
李村长和顾爷爷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顾家的粮食现在并不担心什么,所以去不去都无所谓。
李家和其他人家不同,若是不用走那么远的路,就有个地方能够让他们活下去。
谁又愿意在路上担惊受怕的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又没有个可以仰仗的亲属给予他们盼望。
当顾爷爷回来的时候,顾挽月拉着顾景阳凑了上去。
“爷爷,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咱们不会要往梧州郡去吧?”
“没定下来,等到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再商量商量。”
顾爷爷心里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是否可行。
“爷爷,我觉得咱们不能去……”
顾挽月和张猎户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么多的人都要聚集在梧州郡那一个小地方,就算再有钱的人也施不起这个粥啊!
当一个人处在绝境的时候,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又给予他失望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发生难以想象的暴动。
“爷爷,我觉得月儿说的对,况且现在咱们家也不差那几碗粥,就算去了又能怎样?一人一天捞到一碗粥?这样的话又能维持几天?”
“总不是长久以往的办法,到最后我们还是要接着逃荒的,那还不如最开始就别多走那几天的路程,朝着大家之前想去的目的地继续出发,若总早一天到,不能更快的安居乐业吗?”
顾景阳的想法也是如此,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在讨论这个事儿。
顾爷爷听见两个人的意见,思考了一番,也觉得两个人说的有道理。
“嗯!是怎么个理,老婆子,你说呢?”
顾爷爷问向坐着驴车的顾奶奶。
“我说什么?你们不都说完了吗?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我也觉得不能去,你们呢?有什么意见吗?”
顾爷爷顾奶奶可是很民主的人,除了必须要掌管家里的钱财和吃食以外,剩下出主意的事情都会让大家参与!
“我们听爹娘的!”
“我听爷爷奶奶的,慧娘也是,对不对慧娘!”
顾春生夫妻两个和他们的儿子顾景山永远都是第一个做表态的。
但往往并没有实质性的建议。
“按照我们家的情况,确实没必要再往梧州郡去,不过其他人家可未必,具体的话还要看晚上商议的如何。”
正在大家一边赶路一边商讨的过程中。
另一边。
“少主,谣言已经散播开了,现在出去逃荒的增加了几倍,不过奴觉得这样,会损害咱们大业的进展。”
说话的人这是那个美艳的红衣少女,她的手上和脚腕处同样带着那金色的铃铛。
而他叫做少主的那个人,是一个身着酱紫色暗花衣服,头戴玉冠,面容清冷,全身中释放了一种肃杀之气的人!
“难道数以万计的百姓为咱们铺路还不够吗?”
他的声音是清冷的,但他说的话是有温度的。
“可……”
“行了,退下吧!”
那少女还要接着说话,但被那清冷的男子呵斥住了,少女听后,并不敢做任何反驳。
而是躬身行礼之后,悄悄的退了出去,再不敢惊动男子分毫!
男子在那少女走后,静止了片刻,抬手翻开身边桌子上一个细长条的雕花盒子,拿出里面的画像。
看着画像上的人,眼角突然划过一滴泪水,手紧紧的握着,手指用力之下,指甲都镶嵌进了手掌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