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沧溟宗的姬尊者变成姬道君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离道君大典只有十几天。此时,沧溟宗及宗门下城镇已经变得非常热闹。
然而最热闹的,要属沧溟宗宗门口,那里聚集了无数人。大家纷纷高抬着头,往一旁的千丈石壁上看去,只见那里插着一把剑,剑身从一个白衣少年的胸口过,将少年钉在了岩壁上。
“这是谁干的,胆子这么大,敢在沧溟宗干这种事情?!!”
“这是挑衅吧,在人家的大门做出这种事情,沧溟宗就没人管管?”
“管什么?上面插着的那把剑就是姬道君本命剑。”
“啊,姬道君的本命剑,姬道君为何不把剑取下来?”
“谁知道呢。听沧溟宗的弟子说,这把剑已经插在这里一年了,那个人也在上面挂了一年。”
“一年?我看那尸体不像啊,白衣如新。被鲜血染红的地方依旧艳丽新鲜。还有他的手,如世间最美的玉石,可真漂亮啊,就是可惜看不见脸。真想把他头发拨开,看一看他的模样,我猜他的脸一定很漂亮。”
“长什么样我不好奇,我好奇的是这人的身份,还有姬道君为何将他杀死在这里,为何不把剑取下来,为何不处理这具尸体。”
“你们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么?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上面挂着的人就是萧无洛啊!”
“萧无洛?那个魂修天才萧无洛?”
“就是那个萧无洛!”
“萧无洛竟然死了!还是被姬道君一脸穿胸刺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姬道君杀了人家还不算,还不让人把他尸体取下来,并在旁边刻下阵法。萧无洛死的那一刻是什么模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模样,连储物袋也没人敢动。”
“这萧无洛做了什么事情,竟让姬道君愤怒至此,不惜将他暴尸一年之久?”
“谁知道呢,这至今是一个未解之谜。想想萧无洛一个万年不遇的天才,死后还要受此屈辱,实在是令人唏嘘。”
“……”
出了秘境后,霍朝临让赵柯给自己做一副拐杖。炼气四阶的修为,加上一副拐杖,霍朝临可以在林中来去自如。
赵柯背着岳晚棠跟在霍朝临身后,“王爷,我们去哪里?”
“先去附近的城镇,再去那个沧溟宗。”霍朝临略作思考后回答,既然岳晚棠想去沧溟宗,那他们就带他去沧溟宗。
“王爷,岳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一直不醒?”赵柯又问。
霍朝临摇头,“我也不清楚。等去了城镇,我们带他去医馆看看。”
“我们的灵石只剩下几块,够看病吗?”
“卖掉那几件法器应该够了。”
法器到底是没有卖,因为岳晚棠醒了。在客栈的房间里,睡在客栈的床上时,岳晚棠终于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对霍朝临道,“把魂木大床拿出来。”
霍朝临来不及高兴就被他凶狠的样子弄得一愣,忙不迭把床拿出来,他怕晚一步,岳晚棠会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
一见黑黝黝的大床,岳晚棠立即双眼放光,连滚带爬下床,又上床,躺好后又昏了过去。
霍朝临默默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看来不用去医馆,他有这张床就够了。”
赵柯深表认同,“那也不用卖法器了。我们不知道行情,去卖法器铁定会被人坑。”
霍朝临:“可以不卖,直接拿它交易吧,找个商队,用一把法器换他们带我们上路。”
“行,属下这就去找商队。”
半个时辰后,赵柯笑容满面回来,“王爷,我们运气不错,正好遇上一家前往沧溟宗的商队。他们是去给沧溟宗送酒的。”
霍朝临闻言,想起沧溟宗要举办道君大典这件事情,“送酒?他们时间上来得及吗?”
赵柯听他这么问,笑容更大了,“所以才说我们运气好啊,他们商队用的是三阶的妖兽,听他们商队的人说,从这里到沧溟宗,五天就能到。”
“三阶妖兽?”霍朝临一脸诧异,“三阶妖兽也能驯养吗?”
“他们称自己是修仙界最厉害的商队,也是唯一一个能用三阶妖兽拉车的商队,他们的商队在修仙界的各个大城池都有分号,他们说能,应该是真的能吧。”赵柯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霍朝临心绪复杂,他恨妖兽,不止恨杀死他五万将士的大妖,还恨天下所有妖兽。在他看来,妖兽这种东西卑劣、恶毒,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
可现在却发现,妖兽利用好了,于人类也有益处。
那就让它们一直被人类奴役罢。
翌日,霍朝临看到了八只三阶妖兽,看到了八辆巨大的车架,还看见了异常宽阔的道路。
昨天他们入城时走的是另一个城门,那边的路只有这边三分之一大小。
“这路修得可真大气啊!”赵柯喃喃道。
旁边的人听了他的话,挺胸,一脸自豪,“这是修士们亲自动手修的路,能不大气么!”
“修士修的路?”高高在上的修士竟然会去修路?这种粗活不是凡人干的吗?
“没错。只有修士修的路,才能用十年,十几年,甚至百年都不烂。”
赵柯朝路面看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此时再看这路面,莫名就觉得厚重,瓷实,牢固。
“回神,要上车了。”霍朝临提醒赵柯。
车很高大,赵柯先将岳晚棠送上车,然后再下来接霍朝临。
他们三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身体残疾,一个看着较为健康的,却是个凡人。这样的组合太过特别,一上车就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去沧溟宗做什么?”旁边的人好奇问道。
“去参加盛典吗?你们去了要小心慎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一个人道。
赵柯点头,感谢对方的好意,并问,“有很多人参加吗?”
“当然,这是修仙大陆的盛事,能去参加的,都会去。三个月以来,我们已经往沧溟宗送了十次酒。”
“这么多人啊?”赵柯看像霍朝临,面露担忧,这么多人,他们三个能挤进沧溟宗吗?
霍朝临低垂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没接收到赵柯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