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这里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两个大呼小叫?”
朱棣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朱高煦和朱高燧被朱棣的怒喝声吓了一跳。
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是非常可怕的。当即都是噤若寒蝉,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只不过,对于朱由检是仍旧没有好脸色。
“呵呵,诸位所虑者不过是些许粮草而已。在下,虽然不能说能寻来多少粮草,但是保证大军一月所需的粮草还是没有问题的。”
朱由检微微一笑,仿佛完全没有将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敌意放在心上。
“哦?先生有何良策?”
朱棣闻言,不禁眼前一亮。
十几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补给,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是没有风雪,后勤补给正常。
现在的大明想要凑齐这么多的粮草,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家的太子爷可是已经为了大军的粮草都病倒了!
而现在,在这草原上。
白灾之下,四目之下一片茫然,那里还能有什么粮草补给!
除非这人是真是神仙,能够变出粮草来!
“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先生你莫非是神仙,你能够凭空变出粮食!”
朱高煦见朱由检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悦,当即就站出来指责道。
“你给我闭嘴!”
朱棣现在对于朱高煦是厌烦到了极点,当即就厉声呵斥道。
“汉王说不得不错,在下虽然不是神仙,但还真是能够变出粮食!”朱由检微微一笑,对于朱高煦的讥讽不以为意。
此言一出,中军大帐当中的几人全部都被惊住了!
他们看向朱由检的眼神,有质疑,有不信,有不屑,有冰冷的杀机。
朱瞻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朱由检,心中充满了疑惑。
朱高煦则是冷笑一声,嘲讽道:“哦?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位不是神仙的‘神仙’,是怎么凭空变出粮食来的!须知军中无戏言,若是阁下办不到,本王必定斩你!”
朱棣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朱由检,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如让朱由检自己把话说清楚来得实在。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嘲讽,朱由检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解释多少,都不如直接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于是,他微微一笑,开口道:“既然汉王不信,不若这样,就让汉王随本人走一遭如何?”
“走一遭?去哪里?”
朱高煦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朱由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可能是在故弄玄虚。
“自然是去取粮草!”朱由检微微一笑,说道。
“取粮草?去哪里取?”朱高煦追问道。
朱由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朱瞻基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除了汉王之外,还需要太孙也一起走一遭。”
朱瞻基闻言,不禁有些意外。
他看向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不知道朱由检为什么要让自己也一起去,但是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拒绝。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跟你去。”
“如此甚好!”
朱由检微微点头,随后一手抓住朱瞻基,另一只手抓住汉王朱高煦。
旋即,一阵光影波动,三人便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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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八年,正月。
北平,皇城大内,乾清宫后殿。
“朕于危难之际承继大统,登基之后兢兢业业,从不敢荒废一时半刻,便是想要让大明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好。怎么贼老天如此待我,可是我不应该弟夺兄位,不该对这个不属于我的皇位产生觊觎之心!”
病榻上,朱祁钰面色苍白,喘一口气都分外的艰难,几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八年前他的哥哥,正统皇帝朱祁镇在太监王振的怂恿下,不顾满朝文武大臣的阻拦。
只准备了三天,就带着满朝勋贵和五十万大军北征瓦剌。
仗自然是打败了,五十万大军在土木堡地区,被瓦剌太师也先率领蒙古大军包围夹击,一朝尽丧。太监王振被杀,朱祁镇被俘虏。
随即,也先竟是带着朱祁镇南下准备侵占京师。
只此危亡之际,他朱祁钰阵前登基,绝了也先的野望,随后任用于谦,坚壁清野,终于打赢了这一场几乎要灭亡大明的战争。
胜利之后,他更是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恢复着因为土木堡之变而衰落的国力。
这期间,他一刻不敢停歇,唯恐对不住天下的黎民百姓。
但这些年他得到了什么?
景泰四年,刚刚被他立为太子,已经五岁的朱见济暴毙。景泰七年,整日以泪洗面,生生熬了三年的杭皇后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到现在,他真正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一个几乎病入膏肓的孤家寡人。
躺在这个冰冷的深宫当中,无人问津。
那些个朝臣现在都想什么,都在想逼着他立他们属意的人为太子,为皇位的继承人。
谁又在意他这个皇帝!
孤家寡人!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死,还得给大明江山选定一个各方都满意的继承人。
“宣石亨进来。”
片刻后,总兵官武清侯石亨走进寝殿,见到病榻上朱祁钰的模样,石亨的眼神微微一凛,当即赶紧快步向前跪下叩见。
“朕,自感时日无多,为防大变,这禁宫的防卫就交给武清侯了。”
“臣,肝脑涂地,定不负皇上所托!”
朱祁钰气喘吁吁的说道,仅仅几句话,就让他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不过,听到石亨的言辞凿凿的保证之后,他心中安定了几分。
有石亨护卫宫廷,应该能够安然的度过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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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
夜幕深沉,京师中这座略显破旧的宅院仿佛与世隔绝,寂静中只有风声和于谦的叹息交织。
作为当朝首屈一指的大员,他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此刻,他仰望天空中那朦胧的月光,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翻涌。
“哎,今年不好过了啊!也不知道那些人,到时候会怎么对待皇上!”他再次叹息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于谦此时虽然只是兵部尚书,但是和大明首辅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现在整个京师当中的禁军,都听从于谦调动。
所以,禁宫当中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他。
就在于谦心中迟疑,该不该有所行动的时候。
在他的面前,一阵光影闪烁,随即三道身影渐渐凝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