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墙角，陈四年听着窗外的鞭炮声，心脏也跟着一起噼啪乱跳，不停地揪着眼前窗帘。

十多分钟后，华嘉裹着浴袍路过客厅，瞥到窗帘下露出的一双脚，轻轻地走到跟前约莫了一个高度，一下握住窗帘后那个人的腰。

陈四年被吓得轻呼一声，又因为扯动了舌尖上的伤口赶紧捂住嘴，清楚地感到一双手在不停的游走，就在他马上就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却突然被放开。

华嘉吹了个口哨：“小年哥，准备好了吗？”

陈四年一时走神：“准备什么？”

华嘉轻笑：“你说呢。”

陈四年隔着窗帘犹豫地点点头。

华嘉转身回到卧室。

陈四年以为他是想看自己跳舞，低头抱起衣服快速走过卧室门口，留下一句：“我去洗个澡。”又快速走进浴室。

华嘉心里舒服得很，认为终于等到陈四年主动了，自己能享受一番别样的滋味了，于是，悠哉地拿起一本杂志翻看。

陈四年擦干头发，瞪大眼睛看着镜子里木木的自己，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池小枫窈窕曼妙的舞姿，甩甩头，一边按照记忆里的动作抬手转腰，一边佩服池小枫的身体协调性。

华嘉听到陈四年在浴室里踱来踱去的脚步声，赶紧把自己的浴袍扯开，抓了个发型，再把杂志拿起来装作不在意。等了几秒又把浴袍扔到一边，自己钻进被子里假寐。又觉得不行，干脆把被子掀开一半露出后背，趴在床上看杂志，还支起一条腿。

就这样，一个在床上掀被子翻来覆去，一个对着镜子拧腰扭来扭去。

十多分钟后，华嘉险些被扇感冒，陈四年则晕头转向地推开玻璃门，顺着拐走了出来。

华嘉打个喷嚏的功夫，陈四年摇摇晃晃地站到他的面前。

看着陈四年又疑惑又坚定的眼神，华嘉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陈四年开始诡异地蠕动自己的四肢，在灯光下，那中邪般的动作，配上不正常的节奏顿感，让他的影子活像只大蜘蛛在墙上攀爬一样可怖。

就在华嘉要受不了的时候，陈四年突然停了下来，跑到客厅拿来自己的手机，开始认真挑选音乐。

华嘉夺过手机，面如土色地说道：“小年哥不要再跳了，睡觉吧。”他从来没看过如此怪异地舞蹈，短短几分钟里，他甚至想过陈四年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他很害怕，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把陈四年拦了下来。

陈四年看着华嘉蜷缩在床上的背影，尴尬地摸了摸额头，有些气馁地走到客厅，他知道自己跳的不好，但不知道他吓到了华嘉，并且让华嘉酝酿的情绪消散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华嘉清心寡欲，跟陈四年说完话后就关了灯，闭上眼睛都是挥之不去的视觉冲击，饶是这样依然努力地要找到周公。

半夜外面下起暴雨，雷声吵醒了陈四年，他翻了个身，看着窗户上不时滑落的雨水陷入沉思。他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羡慕华嘉，那显赫的家世和英俊的外表，怎么看都是“人上人”，不禁感叹起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早上七点多，华嘉被闹铃吵醒，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思索一下，就取消了回去的计划，披上睡袍，打着哈欠来到客厅，看到陈四年缩在沙发上，先是一愣，在想起这次出差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就轻轻地将他抱回卧室。

陈四年胡思乱想了一夜，三四点钟才睡着，这会儿开始做起了梦。

在梦里，有一条巨大的人形蛇在陈四年身边不停地打转，直立起来比他还要高，慢慢地，那条蛇吐着信子直直地向他逼近。陈四年瞬间觉得全身一凉，瞬间那条蛇就将尾巴缠上了他的腿，吓得他直呼：“救命，华嘉快来救我，不要不要。”

华嘉正兴奋地挑逗着陈四年，看着他在睡梦中越来越红的脸，想更进一步时听到了他的呢喃，咬牙说道：“小年哥，你梦见谁了这是，还需要我救你。”双手更加放肆。

梦里的陈四年躺在泥泞的草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脖子被用力地掐着，就在他觉得自己的后背要被摩擦出血的时候，那条蛇突然停下贴着他的耳朵：“你说，我是谁，说呀。”说着双眼泛起红光。

华嘉拍拍陈四年的脸见他还不行，索性用力一拧，看着他迷茫地睁开双眼，阴沉地问道：“小年哥，玩得还开心吗？”

陈四年被口水呛到，摸摸自己的脖子，支起手肘刚想起身，就对上华嘉充满戾气的眼神，认命地躺下：“不开心。”

华嘉摩挲着他的下巴：“是看到我才不开心的吗？”

陈四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别过头不敢看他。

华嘉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没了兴致，起身放过他，又顺手扯下一旁的枕头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