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海于是上前,开口道:“岳父大人,我听说这林长青可不是等闲之辈,不但有一身神功,还会些医术玄学,如果传言是真,这倒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又将会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此事我们得慎重才是!”
“那贤婿你的意思是?”向以忠看向孟如海。
于是孟如海上前,凑近向以忠,如是这般的耳语了一番。
向以忠连连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就按你说的办!”
孟如海得意一笑,“好,小婿这就去办!”
而站在一边的师爷范秋实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不悦了,之前,这巡抚向以忠对他还是很信任的,事无巨细都要与他商议,可是自从他招了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大家公子做女婿后,就对他渐渐疏远了。而这孟如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夸夸其谈,揣摸人心,溜须拍马还是有一套的。
而这孟如海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加之家大业大。家中也有人在京城做官,当然不把这个寒门出身的范秋实看在眼里。
时间一长,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不和了,但向以忠还是觉得范秋实有些才学,而且之前帮了自己不少,所以还是把他留在身边,有时也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也给他安排了一些不怎么紧要的工作去办。
所以范秋实虽然心中有些怨气,但还是不得不留在向巡抚身边,再说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况且,在这里日子也算过得去,家中也有妻妾几人,儿女双全,虽然不得志,但日子也算逍遥快活了。
他也只想着有一天过一天吧!至于这向大人以后会如何,那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此时,见这向以忠翁婿二人显然把他当成外人了,范秋实心中更是不好受,不过他早已修炼成精了,所以面上不露声色,并无半点不满。
反倒是向以忠和孟如海商议得差不多了,看着范秋实还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想显摆一下自己女婿的本事,于是又对他说了一下孟如海的意思。
范秋实当然是连声夸赞,直夸得向以忠和孟如海都心花怒放。
范秋实看着这翁婿二人,心说,就你们这点心思,人家林长青要真是如传言中那样厉害,你们还玩得过人家吗?
不过,这些话他终究是不敢说出来的。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自己一个外人,还是识相一些的好。
范秋实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自己新纳的一房小妾扭动着水蛇腰走了过来,对他道:“官人,你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说话间,已经将一双玉手放在他背上,为他按捏起来。
范秋实靠在太师椅上,合上眼睛,享受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的曲意逢迎,闻着她身上的淡淡芳香,把心中的不快暂时抛到了一边。
只是女人按着按着,双手又慢慢下移,到了他的腰间,范秋实感觉一阵悸动,睁开眼,女人正蹲在他面前,一双桃花眼正娇羞地看着他。
范秋实一时兴起,拉起她就进了内室。可是不过几分钟,一切就归于平静了。
女人有些意犹未尽,心中暗自难过,看来自己跟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是难得幸福了。自己青春正好,难道就这样过完此生吗?难道这就是命?
不过女人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就是个青楼女子,以前也算是领教过许多男人了,如今跟着这老头子守活寡可能也是报应吧!这大灾年,要不是这范秋实看上自己,把自己带回家,自己怕是早和其它姐妹一样饿死了。
这样想着,女人心里已然平衡了一些。
之后她穿衣起床了,看着床上的范秋实睡得正沉,也不敢惊动他,自己就来到了外面。之后一个人就去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条街道。
时间已近黄昏,天上正下着小雨。
女人撑着一把油纸雨伞,身姿曼妙,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街道两边还有些店面是开门营业的, 这里是蜀都城,一省首府,虽然是灾年,但还是比别的地方繁华一些的。而且,此时下雨了,旱情也算缓解了,蜀地似乎又在刹那间恢复了生机。
女人走在春雨中的街道上,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而她已成画中人了。
女人走进了一家叫春雪的胭脂店。
一个模样英俊的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前,打量着女子,笑道:“这位娘子,你想要些什么?”
女人也打量着男子,笑道:“小哥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里人呢?”
年轻男子一笑,“娘子看来是这里的常客啊!没错,我昨天刚到这里,是来这店里帮忙的,我和店主有些亲戚关系的,我是从蜀东府来的。既然娘子是这里的主顾,以后就请多光顾了。”
女人一笑,“原来如此啊,我说你怎么看来怎么这样面生呢?不过你人倒是长得不错的。不知可曾婚配?”
男子一笑,“我叫张知远,家中贫困,还未曾婚配的。”
男子边说边打量着这女人,女人也不躲避, 倒是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之中还有些娇羞之色。
张知远这是奉了林长青之命, 前来蜀都城打探情况的。这些天,他也调查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了范秋实和巡抚翁婿二人的关系,想着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只是这范秋实有些迂腐,让他背叛巡抚还有些难度,于是张知远打算从他身边人下手。
对于眼前这个娇媚的女人,张知远也是有所了解的,这种女人内心寂寞,欲求不满,生性放荡,应该是好得手的。
此时,张知远看着这个叫秋艳的女人,已然明白了她的心思,看来这女人正是饥渴难耐啊!
于是张知远对她一笑,“娘子生得简直如仙子下凡,小生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本店新到了一批胭脂水粉,要是娘子用上,那更是国色天香了。要不,娘子,你随我到内室细看一番,试用一下如何?”
这秋艳以前可是青楼女人, 见惯了各色男人,当下就明白了张知远的心思,看着他媚笑道:“你这狂生,好大的胆子,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你可知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