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寒风像是潜伏在地里的怨灵,他们萦绕在活人的身边愤怒的嫉妒他们的温暖,贪婪的掠夺着他们的生气。
赵元坐在一个戈壁之上,他的嘴角叼着一根枯草。他望着远处的枯黄大地之上一暗红的圆阳缓缓落下。
而在另一头的高先生则是一手拿着记名册,一遍喊着:“钱雙,白久,陆吾威,西缠,北归,牛力,刘希,……赵元。”
在读到赵元的名字的时候,高先生收好自己的手册,并一手拿出了从罗艺那拿来的虎符。
虎符的光泽与痕迹是真品的证明。
在场的十七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那虎符,也大致知道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幽州十八骑的主人就不是罗艺了。
赵元看着那日光渐渐变的暗淡起来,从赵元的身后走过来一男孩,他趴在了赵元的后背上,赵元则是没有多少在意,像是已经习惯男孩的动作。
男孩趴在赵元的背上问:“为什么没有见到陈伯?”
赵元在听完后,他在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变的自然些:“他有事,估计要等段时间,才可能和你相见。”
男孩在听完赵元的话后:“哦。”
赵元在听出男孩语气中的失落后便开口:“我向高先生请示了,带你去城郊外玩上几天。”
男孩听完后开心的说:“好,喔,总算不用受罪了。”男孩受罪二字讲的有着明显的迟钝,像是极端的讨厌。
赵元背起男孩:“我会送你到城郊,还有就是,陪你的应该是钱雙。”
男孩皱眉问:“为什么不是你,我不认识那人!”
赵元:“没事见面就能认识了,当初你第一见到我还说我不是好人呢!”
男孩:“哎呀!那是以前不懂事!”
赵元在听完男孩的话后笑着问:“现在懂事了?我可听说某人之前还尿床了!”
男孩一听直接小拳拳问候:“啊!!别说了!”
赵元也没多说什么笑着背着男孩向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深夜赵元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钱雙就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边。
钱雙见到赵元进来便低头开口问:“你找我?!”
赵元坐在钱雙对面开口:“你是在我后面进来的,晚我一年。”
钱雙皱眉“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和你排资论辈?”
赵元摇头:“你知道之前一直带着我们人是老头。”
钱雙点头。
赵元:“老头是罗艺的管家,罗艺的妻子在生前很是强势,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基本上都会被偷偷杀死。罗艺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女子的背景很是强大,罗艺的很多身份也是靠着女子获得的。一个妾的孩子出生了,按理说是要当天被溺死的,可是被人救活了。那就是老头。”
钱雙:“所以,你就是让我来听你这个无聊的故事?”
赵元:“你就不想知道老头为何救下这个孩子?”
钱雙:“不想知道!”钱雙站起身来想走的时候,赵元一手按住了钱雙。
赵元:“老头和那小妾私通!”
钱雙在听完赵元的话后一拳头砸在了赵元的脸上。
赵元被一拳打倒在地,钱雙上前一手揪起赵元,眼里含着泪:“为什么!?你们一直想我明白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
钱雙很不愿意听到赵元对于老头的抹黑!
钱雙死死盯着赵元的眼睛:“他最爱的可能不是我,但也不会是一个女人!”
赵元眼神冷静:“这个孩子就在高先生的府院中坐着仆从的位置。你知道为什么孩子活下来了吗?”
钱雙松开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赵元一手擦掉嘴角的血:“老头安排人救下了男孩,安排的人就是陈伯。陈伯带着男孩连夜跑了。将军很是生气,在很长时间的通缉后,陈伯被人遍体鳞伤的带了回来,但是没有见到男孩的踪影。恰巧边关出事,老头冒死为陈伯请出了一个机会,戴罪立功的机会,一人打退北边三百游牧。陈伯活着回来了。”
钱雙:“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元皱眉问:“你不知道故事的问题。”
钱雙摇头。
赵元开口:“老头训练了我们,将军很是害怕想除了老头,但是高先生出计,将军决定美人计,让这小妾怀上了老头的孩子。老头的骨肉!这骨肉一旦出现,就不再是计谋不计谋的问题了,老头被栓住了,你我就都被栓住了!老头被拴住了,你我就活下来了。”
钱雙:“就为了老头的骨肉!?”
赵元站起身:“陈伯是,我也会是!但是我之后……”
赵元看向钱雙。
钱雙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第二日,赵元带着钱雙进入了一辆马车。
在马车上钱雙看着面前的孩子,眼神冷漠。他对于这个面前的所谓的孩子很是内心挣扎。
马车开转动轮子,赵元骑着马向着马车相反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