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叶婉婉回头用质疑的目光看向李四。
李太尉和吕正北两人同时一愣,随即也明白大概,目光把立马递了过去。
李四被眼前这三人看得浑身发毛,“陛下你......你们看我作甚啊?”
“你也是老八?”叶婉婉语气冰冷问道。
若是李太尉和吕正北是“老八”的话,她可以接受,但李四绝对不行!
李四可是自己最近的人,如果这一年里,他都是以“老八”的身份潜伏在自己身边的话,那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岂不都被张麻子监管了?
包括从进入虎头山那一刻开始?
这已经不是欺不欺骗的问题了,而是那种被人玩弄在那股掌之中的无力感,是每走一步都会被别人预测的窥探感。
好像自己正浑身赤裸的站在那张麻子面前,这种感觉何其无助。
李四深吸口气,“陛下您误会了啊,老奴就是老奴,老奴就是李四啊......”
听到这里,叶婉婉揉揉太阳穴长松口气,那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不少。
“哎......罢了罢了,是朕多虑了。”
叶婉婉明白,李四这人人品有待考究,但对自己确实忠心耿耿的。
她也很愿意去相信他。
“陛下,你可能是真的多虑了。”
李太尉连忙说道:“那虎头山作风放下不谈,但纪律还是很严明的,不会接受有瑕疵......”
说到这里,李太尉意识到了什么,瞄向李四。
“哼,咱家还不稀罕呢!”四只是翻个白眼,就不搭理他了。
“也好。”叶婉婉感慨的说,“只是没想到朕身为皇帝,连朝堂被渗透到这个地步却浑然不知......”
“陛下莫要多虑。”李太尉拱拱手继续说:“我们之前是有约定的,如果陛下完全统治了靖国,到那时“老八”自会解散,这也是先皇为陛下所铺设的道路。”
“不过现在内患还未连根拔除,就让张麻子那小子先操作几天吧,最起码他是一门心思的为靖国,为陛下考虑。”
叶婉婉面色凝重点点头,“那朕现在能见他一面吗?”
“不好见。”李太尉果断回答,“那小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根本没有人能捉到他人影,除非......除非等到腊月三十的时候吧,他肯定会在虎头山吃饺子,看春晚。”
“也罢,那就腊月三十的时候过去。”
说完,叶婉婉突然想起什么。
那天在虎头山里见到的“老八”,不会就是张麻子吧?
随后叶婉婉把自己的想法和李太尉,吕正北说了一遍。
两人听完后,齐刷刷点头,“根据陛下对其的外貌描述,基本错不了。”
“果然......”
叶婉婉点头思索着,这一切就显得合理多了。
只是这张麻子长相并没像李四说得那样,五大三粗,坑坑洼洼,甚至还有点硬朗帅气。
他说他是老八,也不算骗人。
这时,吕正突然走上前,拱手说道:
“如今陛下已经揽回前线军权,是不是该回朝拿下叶养政了?”
“那自然是。”叶婉婉点头说道,他知道吕正北这是着急报仇呢。
“吕老将军,你的两个儿子并没死。”李太尉突然说道。
吕正北眼珠瞪得溜圆,声音颤抖的问道:“李太尉,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李太尉点头说道。
“那叶养政好像突然得到了什么消息,已经提前和西北边境守军打好招呼了,才让别的“老八”给扣下了。”
“然后我想办法,又弄了个假消息,让叶养政和周正一知晓,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俩毫无顾忌去造反,要不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杀着周正一呀。”
吕正北仰天长叹口气,潸然泪下,“真是先皇保佑,先皇保佑啊......”
这种虚惊一场的感觉,让吕正北无比庆幸,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庆幸的都忘了要感谢李太尉。
李太尉只是白了他一眼,就不搭理了。
“陛下,咱们是不是该回去找那叶养政算账了?”
叶婉婉点点头,“李太尉说得是,事态紧急,现在就抽出五万大军折返吧。”
“五万不行。”李太尉连忙否决,“那叶养政的爪牙已经遍布朝野,兵力也远远不止那西北边境军几万人,最起码......陛下要带一半回去。”
“那就是十五万?”叶婉婉皱眉,“那这前线......”
“放心陛下,张麻子说这几日卞国会撤军,咱们还是要相信他的。”
叶婉婉听后若有所思,这卞国近四十万大军可在这儿耗了好久,现在处境和靖国一样,没准耗不起了真会撤军。
“好吧,不过咱们动作要快,这种事情可赌不得。”
“陛下圣明。”
说完,李太尉掏出芙蓉王点了一根。
“李太尉。”
“嗯?”李太尉一愣,瞄向手中香烟,“哦,陛下,这个叫芙蓉王,乃是......”
“我没问你。”叶婉婉连忙打断,“给我也来一根。”
......
卞国,北侧临边境处。
福来客栈。
天色已黑,张五林和孙大风风火火的赶到这里。
“孙大,进去看看。”
“得嘞领导!”
安放好马匹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
客人坐满大半,生意很好。
随即二人点了十来个菜。
大半天的路程,已经让张五林饿得腿打颤。
捧起一只烧鸡直接往嘴里炫,一口咬下去滋滋冒油,爽!
孙大也一样,左手一只鸭,右手一个肘子,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已经塞成皮球。
“香,太香了!”
孙大已经是泪流满面,“还是跟着大领导混好啊,能一顿吃上这么多肉,呜呜......”
正当两人吃得来劲的时候,一名身材高大的女人坐到张五林对面。
四方脸,大眼睛,高鼻梁,小麦色皮肤,肌肉很扎实。
身材也很高大,虽然是女子,但浑身上下散发着原始、野蛮的气息。
张五林瞥了一眼,“来了?”
女人只是冷哼一声,“东西带来了吗?”
张五林给孙大使了个眼色,后者在肚子上蹭了蹭油花花的双手后,把箱子抬到桌子上。
女人打开箱子,翻了一阵后才点点头,“还算你丫的有良心,没少带。”
张五林一边啃着烧鸡一边说:“你不要多想啊,那都是给咱孩子带的,那个长的是尿不湿,那个罐子里的东西是奶粉,一天用热水冲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