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斯特拉连忙从门缝中钻进来,生怕在外面待得太久有佣人注意到这里。
说是佣人,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某个人的眼线。
斯特拉带小孩酗酒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到时候怎么面对自己的手下?
白淼一脸无所谓,一边关门,一边开口说道:“是你自己办事不利,还不允许我抱怨一句了?”
“你真要喝?”斯特拉将红酒和杯子随意地放在书桌上,再次确认道。
“笑话,不喝拿来做什么,洗头吗?”
这人真有意思,被押到菜市口才想起来问自己犯的什么罪,早干嘛去了。
见斯特拉压根没有倒酒的意思,白淼索性自己上手。
拔掉瓶口木塞后,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白淼有些诧异,宴会上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重的味道啊。
“是醒好的,没看见塞子是新的吗?”
“醒?”
“新开的红酒需要通过接触空气,来激发其中的香气,就像把酒唤醒一样,所以叫做‘醒酒’。”
白淼敷衍回应,给自己倒了半杯,反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品尝起来。
果酿?这个味道是……葡萄?好奢侈的原料。
白淼出生在天火大陆,说是天火,当地的气候反而不是非常适合葡萄的生长,再加上他在凡间生活的时间也就短短十几年,所以印象中葡萄一直是种很昂贵的水果。
等到他悠悠放下杯子,才发现斯特拉一直站在旁边,顿时有些无语。
“坐床上好了,这椅子你又坐不了。”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椅背,以斯特拉的身高,坐这个跟蹲着没什么区别。
下一秒白淼乐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酒意上来了,另一方面是他居然看到斯特拉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毕竟那位在晚宴上,除了礼节性的笑容外,基本上都在板着脸。
斯特拉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因为不知道坐哪吗?他是担心白淼出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就一时昏了头真给他拿了瓶酒啊。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发热或者头晕之类的?”斯特拉关心的问道。
“头晕?”白淼有些疑惑,“你等会,好像有点……”
说罢,他的身体代谢骤然加快起来,刚刚泛上来的酒意荡然一空,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本来还以为是酒的问题,原来还是这具肉身,想到以后都得这样喝酒,白淼顿时没了兴致,随手将酒杯放到一边。
“你的确有点意思,刚才像四五十岁的老酒鬼,现在又变回了十来岁的少年。”斯特拉一屁股坐在床尾,开口说道。
白淼趴在椅背上,随口说道:“你不就是因为好奇这个,才来找我的?”
“既然如此,阁下是不是该讲一讲了。”
见状,白淼来了兴致,却不急着回答,反而摆出一副好奇的神色,说道:“问个问题,你现在的实力是?”
斯特拉这下是真的逗笑了,又是让我带酒,又是向我提问,自己的事情半点不提,我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陪你过家家来了。
年龄和实际行为完全不符,但又时不时表现出少年心性,莫名有种反差感。
想到这,他笑了笑,看着白淼说道:“按照冒险者的划分方法,应该有个黄金级。”
“跟库雷泽比呢?”
“我不如他,就算将全帝国的黄金级放在一起较量,库雷泽也能排的上名次。”
“这么说是丽娜阿姨拖后腿了?”
斯特拉猛然反应过来,笑骂道:“好小子,你套我话呢?”
说罢,二人同时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幸好庄园的设计着重考虑了隔音性,不然怕是要有人骂街了。
玩笑归玩笑,斯特拉可不是来找白淼闲聊的,晚宴上的事情,他越想越心惊,这才会鬼使神差的答应白淼的要求。
“酒也喝了,玩笑也开了。我想我们是时候该聊一聊,你的事情了。”
“你想聊哪一方面呢?”白淼眼神忽然凌厉起来,语气虽然依旧轻柔,但是却给人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斯特拉毫不退让,一身气血显露,竟然也是狂战士。
“我希望您有什么说什么,恐吓我是没有用处的。”
白淼“切”了一声,手中显现“贯虹大剑”,剑尖戳在地板上,就这么立在他的身边。
上次贯虹失去了对仙气的掌控后,却意外发现自己可以控制部分外形的变化,虽然只是长短上面的权限,但是白淼至少不用单手抓着一把“巨剑”舞剑花了。
“自我介绍一下,山铜级冒险者,职业魔导剑士。”白淼的声音悠然响起,贯虹之上也随之荡漾起浅浅的魔力波动。
“你究竟是谁?!”
斯特拉已经完全被白淼的气势所镇压,视线再也不能从那把利刃上脱离分毫,此时的贯虹剑锋芒毕露,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廉价感十足的样子。
在斯特拉的眼中,那把剑上似有冲天的魔力存在,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更有移山填海之能。
白淼缓缓起身走向对方,剑尖在地板上拖动着,那声音在斯特拉耳中宛如死神降临的钟声一般。
“我给你两个选择,忘掉与我相关的一切;或者死!”
冰冷的话语回荡在整个房间,与此同时,贯虹之上倏地燃起炽烈的火焰,将其包裹其中。
火光映照在斯特拉的脸上,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恐惧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淼,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后者缓缓举起贯虹,脸色前所未有的冰冷,那双眼睛更是像在看死人一般。
“真的不选吗?”
白淼再次开口询问道,他没有不等别人回答就动手的习惯,这个人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死,即便这个生死抉择是自己带给他的。
斯特拉脸色毫无波动,甚至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前者轻叹一声,低声说道:“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话音未落,手中贯虹极速落下,画出一道火红的弧线。
普鲁托走进院子,准备检查女佣们的打扫成果,却瞥见一缕红光从白淼的房间一闪而过。
再次望去却好似根本没出现过一般,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算了,检查完回去睡觉,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