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小姐对我有很大的意见,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曹君正笑着为三人沏茶,摆手示意三人坐下说话。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最清楚,别假惺惺了。”白依依显然不吃曹君正这一套,依然站在那里,斜着身子,没有看曹君正。
曹君正闻了闻手中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既然三位能得知这房子里面发生的事,定然是真正懂术法的人,我很高兴。请坐下来谈谈吧!不管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这样僵持着终究没什么意义,为什么不肯坐下来聊聊呢?”
九清先坐了下来,而白依依仍旧不为所动,李颜拉着白依依坐下,告诉她,先听听曹君正说什么。
“很好,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说我的目的。我希望各位改变这栋房子的风水局,至于酬劳方面,各位尽管开口,我绝不还口。”
“曹老板,改风水的事我已经和虎子说了,没办法改。”李颜看着曹君正,并未对曹君正有好语气。
“看来这位小兄弟对我有很深的怨气,但是此地的风水不改,谁又能确保不危害其他人呢?对于你们而言,我是恶人,罪该万死,可其他人是无辜的,怎么能因我一人之过,而危害他人呢?”
“你也知道自己是恶人,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白依依怒视着曹君正,而曹君正则是缓缓地喝了口茶。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觉得自己错了。”
“你!”白依依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曹君正。李颜拉住了白依依的胳膊,让她别冲动,先坐下。
“小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之后再判断我的对错也不迟。”
曹君正解开袖扣,解下系在手上的丝巾,轻抚着丝巾讲起了故事:
二十五年前,这山下住着一位小伙子,他以采药为生,将采到的药晒干,卖给村子里收药的人。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但他每天都很开心。
有一天夜晚,妹妹发烧,小伙子很着急,采回来的连翘已经卖出,只能去山上采药,可自己又不放心妹妹,只得请隔壁的大婶照顾妹妹,自己上山采药。
夜里的山路很难走,白天半个小时就能采到连翘,小伙子用了一个半小时才采到连翘。小伙子很高兴,终于能给妹妹治病了, 一蹦一跳的下山去了。刚走到半山腰,小伙子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眼前有个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小伙子没顾眼前的人,飞快地向山下跑去,由于跑的太快摔倒在地,手臂也被树杈划破,血流不止。疼痛让小伙子冷静了下来,他依稀记得刚才跑下来的时候,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抬了抬胳膊。那时的小伙子很善良,虽然害怕,但也鼓起勇气找到了躺在地上的人,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那人并没死。
小伙子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拉起男人,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后,扶着他下山了。不过,在通常情况下,无意识的人是很重的,而且小伙的手臂也受伤了,还在流血,很快小伙就体力不支累倒在了路边。
小伙子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地坐了起来,看见不远处别墅门口坐着一名少女。在小伙子倒下的时,少女也看到了他,只不过晚上少女害怕,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少女的善良没有让她走开,而是慢慢地向两人走去。
少女问小伙子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助。可小伙子却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也没听过如此温柔的声音。少女以为小伙子是个哑巴,便自己查看情况,发现小伙子的手臂受伤了,便解下自己系头发的丝巾,为小伙子包扎。
少女告诉小伙子要尽快找医生,不然伤口会感染。听到少女说医生,小伙子才回过神,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发烧,便迅速站起来,向少女道谢,扶起男人继续向家中走去。
少女疑惑地看着小伙子,问他会说话怎么不说话,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岔开话题,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少女听完,帮忙扶着男人,称要送他回家。
小伙子连忙摆摆手,说晚上太危险了,没法送少女回来,自己可以带男人回家。少女看着小伙子笑了起来,没说什么,只是催促着他赶快回家,不然男人可能有生命危险。小伙子没办法,只能和少女一起扶着男人回到了家。
小伙子回到家后,发现妹妹不见了,焦急地跑出去寻找,找遍了村子也没找到妹妹,失落地回到家中。少女见状,问起小伙子妹妹是一个人在家吗?小伙子恍然大悟,转头就向隔壁跑去,还没跑出门口,就看到了大婶赶着驴车,驴车上躺着妹妹。
小伙子飞奔到妹妹旁边,摸着妹妹的头,发现她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大婶告诉小伙子,由于小伙子很长时间没回来,妹妹持续发烧,只能送她去医院。本来医生建议打针吃药后在医院休息一晚观察观察,但是妹妹担心哥哥找不到自己会着急,打完针后非要回来,大婶拗不过妹妹,就把她送回来了。
小伙子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感谢大婶救了妹妹,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报答大婶的。大婶听到小伙子的话也嗔怪起来了,说小伙子父母在世时,没少免费给村里的人看病,自己帮忙并不是图报答,乡里乡亲帮忙都是应该的。
小伙子很是感激,但此刻也顾不上感激了,需要将妹妹送到屋里。他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抱起妹妹回了屋。
妹妹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满脸泪水的哥哥,嘲笑哥哥是个爱哭鬼。看着妹妹还有心情开玩笑,小伙子也高兴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大婶见状声称自己还要回去伺候一大家子,转身离开了。
妹妹问哥哥躺在床上的人是谁,站在那里的少女又是谁。小伙子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妹妹,妹妹让哥哥扶她过去,让她为男人号脉。
小伙子此刻心中很自责,之前认为父亲说的很对,自己采药、妹妹看病,两个人相互扶持,保证家不会散。可妹妹也会生病,自己却不会看病,只懂采药,现在妹妹还要拖着生病的身子为他人看病。
妹妹轻轻拍了拍小伙子的手,让他不要担心,不能再耽误男人的病情了。小伙子为妹妹披上衣服,扶着妹妹坐在男人的床边,妹妹为男人号完脉,让小伙子去抓药、煎药、包扎。少女看见兄妹二人伤病在身,就提出帮忙。小伙子看了看少女,心中感激,和少女一起忙了起来。这一忙就是一整夜。
清晨,阳光直射在小伙子的眼皮上,他醒了。小伙子环顾四周,发现少女也躺在床边,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少女,晚上光线受阻,没有看仔细少女的脸,只觉得她好看。现在,小伙子看清楚了,很漂亮,比自己的母亲还要漂亮,五官精致,粉面桃花。逐渐地,小伙子又看痴了,没注意到少女醒了。
少女和小伙子四目相对,少女问小伙子看什么,小伙子说很好看。少女哪里听过这么直白的话,一时间羞红了脸,转过脸去,不再看小伙子。这一转脸,小伙子看到了少女脸上的胎记,问少女脸上怎么了。少女一惊,连忙用手拉下头发挡住了自己那边有胎记的脸。
少女问小伙子,现在还觉得自己好看吗?小伙子则是回答道,好看,没有一丝犹豫。少女不解地问小伙子为什么,小伙子告诉少女,阿娘说过,天上的星星很漂亮,是因为它们处在黑夜中,如果星星出现在白天,就不会那么漂亮了。少女涨红了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诚地夸自己好看。
此刻,床上的男人也醒了,少女见状连忙跑了出去。床上的男人醒来看着小伙子,问他是谁,自己这是在哪,小伙子告诉了他名字和地点,顺便把昨晚的事也告诉了他。男人对小伙子连连道谢,问小伙子想要什么报答,自己可以尽量满足他,小伙子却是连连摇头,并不想要什么报答,只是想男人好好休养。男人看自己这副模样,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称自己好起来后一定会报答小伙子。
小伙子也没说什么,告诉男人要出去做饭了,让他好好休息。小伙子出门看到坐在石墩上的少女,和她聊了起来,知道了她住在山上的别墅,是别墅主人的女儿,她还有妹妹和弟弟。聊了一会儿,少女便要回去了,在少女走出门口的时候,小伙子发现少女一瘸一拐的,便问少女怎么了。少女黯然神伤,告诉小伙子,自己的腿病了,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了。
小伙子拉住少女的胳膊,带她进屋找到妹妹,看着妹妹还没醒,就伸手把妹妹摇醒了。妹妹一脸疑惑地看着小伙子,小伙子让妹妹赶快为少女看看腿,还能不能治。妹妹看着小伙子焦急的样子心领神会,便伸出手为少女号脉,号完脉后又摸了摸少女的腿,问了问状况。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能治,不过要等自己好起来,配合针灸,现在自己头还有晕,没办法行针。
听到妹妹的话,小伙子和少女都很高兴。少女与妹妹约定三天后再过来,便高兴地要回家了,小伙子还要送她回家,少女让小伙子好好照顾妹妹和男人,转身离开了。
少女走后,小伙子一直看着门口,妹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小伙子,问小伙子,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小伙子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说自己要去做饭,转身走开了。只听妹妹在后面说了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