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你说把孩子送人像小猫小狗一样？”
“爷爷，你的父亲也是继父，难道对你好吗？”
老王低头吃着东西不说话。吃了一半后，缓缓的开口“如果，我年轻的时候有机会，也许真的能搏一搏。”
老王放下筷子跟碗。
“我学习还算可以，以前啊，咱们这边穷，没有学校，也不叫老师，叫先生，写字不好看，都会用戒尺打，现在都看不见戒尺了。”
“我记得老三，学习不太好，但是写了一手好字，寄予厚望，可惜了了。
我，当初也没有多出色，顶多就是十里八村都知道而已，排不上第一，能排上前五。
但是人啊，不能比，学习需要钱，还不挣钱，而且当年的高考，罢了，不提也罢了。都过去了。”
“爷爷，你不曾后悔吗？”
“呵呵，我兜比脸都干净，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把，你妹妹，留下吧，以前穷的都吃不上饭，也养六七个孩子，现在再差，也能温饱了。”
“那她有名字了吗？”
“名字？我还真没有考虑过。就叫王田弟吧。”
“田地？多难听啊。”
“那你说叫什么？田男？”
“田男？”
“要不然就叫田园吧！”
“行叭，行叭。我回屋了。”
老王吃了剩下的半碗饭，也睡觉去了。
这觉睡不着了，矿山就是一个维持的状态的，左手倒右手，真的不太挣钱，还操心着。
…
“淼淼，起来了，奶奶给你炒蘑菇行不行？”
“奶奶，今天星期六，我放假了。”
“我不认识字。不知道星期几。”
“我想去我大姨家。”
“那你等你爸回来接你。”
“好。”
“爷爷，你给我爸打电话。”
“去不了，你妈在你大姨家再待几天就回来了。改天的吧！”
“好。”
“大姑回来了。”
“咋样啊？”
“在她大姨家呢。”
“我拿了点旧衣服，都洗干净的了，凑合着穿吧。”
“嗯。”
“这还有鸡蛋，都是自己家鸡下的，到时候给送过去啊！”
“行。那我走了，得去赶集，太晚了，没有好地方了，还是一样的钱。”
王田淼数着鸡蛋数到49个，看见王麦香来了。
“妈，中午炒鸡蛋吃？”
“你大姐，给你嫂子送过来的。”
“你别打鸡蛋的想法，这是我妈的。”
“给我两个。”
“不给。”
“给我两个，”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淼淼，给你老姑拿两个。”
“这是大姑给我妈的。不给她。你不会自己去买吗。干啥要别人的。”
“爸，上矿上啊。”
“嗯。”
“这鸡蛋看看有没有坏的，到时候送她大姨家去吧。”
“对，坏了的给我。”
“你要不要脸啊？”
“淼淼，不行这么说你老姑。”
“咋的了，她要东西还不能说了。”
“从你来了，给弟弟买东西吃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要过，你呢，真好意思。”
“淼淼。”
“哼。偏心眼子。”
“你这孩子。”
“就给你两个。”
“两个都不够一顿菜。最少也得5.6个。”
“王麦香，你过分了。”
王麦香看着纸壳箱就拿了5个，送家里去了，才又过来了的。
“奶奶，你真行。”
“中午给你炒鸡蛋吃。”
“我不要，这是给我妈的。”
周日的下午，王葵开车拉着王田淼去了大姨家。
“淼淼来了啊，”
“大姨。”
“那屋子里有冻梨，还有点夏天晒的沙果干，你拿着吃啊。”
大姨手里洗着孩子的衣服，笑呵呵的说着。
“大姨，你这牙咋还不是白色的？”
“你说这个。这是假牙。坏了。换的。快进屋里来。太冷。”
“妈，”
“好白啊，真好看。”
大姨“可惜了，不是个带把的。还不知道咋整呢。”
“我爷爷说自己养。”
郑华“你爷爷啥时说的？”
“那天晚上吃饭。”
“还能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事。”
“真的，还说起名叫王田地，王田男。”
大姨耻笑了一声“就差叫下一个是小子了。”
“大姨，你说啥。”
“我说，你爷爷就差把名字起的叫下一个是小子了。”
“要说，这药也吃了，也看了，还错了。”
“大姨，你神神在在的说啥。”
“说这个不是一个小子。不送人就放我这养着吧，我给你们带。”
“你说呢，王葵，我们这山沟沟计划生育也查不到，而且也没有人举报，都不是一个地方的。”
王葵哭出来一排牙“谢谢了。大姐。”
“谢啥，你大姐说能给你养，你们两家那么近，也不靠谱。”
“你说我大姑姐，不能够的，前段时间她怀孕，把孩子打下去了，说是打下去的时候都成人形了，是个小子，血肉模糊的。
要是生下来的话，应该比这孩子小不了几个月。”
“作孽啊，条件也不差，为啥打下去。生命。”
“她家老大不同意，说是一个妹妹还行，男孩不接受，都从他爷爷家住了好久，都不回家。哎，没法弄。”
“他家老大也是男孩？”
“对，是男孩子。”
“真是想不开，那还要啥啊。多余了。”
“大姐夫，”
“我昨天回来碰见一个算卦的，说了孩子的生辰，说是一个有福的孩子，自带口粮，你们那矿山还能经营几年了。”
“哈哈，那都是骗人的。”
“说这孩子将来能当医生，命好，可不一定，这是村里一户人家特别请来的，不知道看啥，钱还不少呢，这免费给看的，都是缘分。”
“不要钱的，才准，真去算的，不一定啥样。你看这孩子长的，白白的，有福样子。”
“晚上在这吃吧！”
“不了，我把鸡蛋拿来。还弄了点猪肉。还有点大人的奶粉啥的。淼淼明天还上学，得回去了。”
王葵放在了炕上500块钱。
“大姐，大姐夫，这个你们拿着。”
“行，”
“那我们俩走了。”
“淼淼，愁啥，走了，明天还上学呢。”
“嗯，知道了，这就过来了。”
“爸，小妹啥时回家？”
“不好说，等回去先有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