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墨捧起了她白皙的脸庞,逼迫她与之对视。
“你再提一个字,本王日后不让你去舞乐坊了。”
江念绮睫羽轻颤了颤,拿掉了他的手,欲要往前走。
“那我们快下山吧。”
刚走没几步,萧以墨就拦腰横抱起了她。
“你那天本就扭伤了脚,本王抱你下去。”
江念绮被迫紧紧贴在他精健的胸膛,听到他微微紊乱的呼吸。
心绪复杂难安。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下,可那马车竟然停在了下面。
郁凝语看着萧以墨抱着江念绮下来,那秀丽的眸里瞬间一滞,但又恢复如常。
“我还是等着你一起回府里,不然父亲看了不好。”
江念绮看到她为萧以墨着想,倒是放下了心。
看来郁凝语如传闻一般,的确喜欢萧以墨。
萧以墨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把江念绮抱进了马车。
放下后,想也没想的就撩起她的裙角,查看之前脚踝扭了的瘀伤。
“有没有不适?”
江念绮美目一愣,那清冷无温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自在。
伸手把裙角拉了下去。
“没什么大碍。”
萧以墨这才松了手,可又揽上了她的肩膀,让她挣脱不得。
眉梢冷峭,慵懒不羁地靠在坐榻上。
郁凝语撇过了头,没有看他们。
可江念绮看到她的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指节泛白。
“我等下就不和你一起去郁府了,毕竟这是郁相替你们设的宴席。”
可萧以墨的双臂勒紧了她的肩膀,气息沉沉:“你不去那本王也不去。”
一旁的郁凝语抬眸一惊,眉心蹙了蹙。
江念绮清澈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波澜,低叹一息。
“你不要让我为难,郁相和其他人都不会怪你,他们最后只会认为是我碍了你。”
萧以墨的手臂稍微松动了些,眸瞳紧缩,宛若凛冬寒霜。
“谁敢怪你?你有本王护着,他们敢对你怎么样?”
江念绮眉间有一股化不开的清愁,可语气依旧薄淡。
“不是的,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人,你明明知道什么是最好。”
萧以墨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双眸幽幽地看着她。
“倒是本王不好,让你难堪了。”
说罢,他狠狠地把她肩膀一甩,直接下了马车。
身后的郁凝语扫了一眼被甩在榻上的江念绮,眸光复杂,随即又跟着下了马车。
江念绮坐起身,透过车帘缝隙看着萧以墨孤清冷傲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先回王府吧。”
马车又调转了一个方向,驶去。
郁相和郁夫人早已在府门等着。
不过郁相看着只有他们两人没有江念绮,板正的老脸顿时松开了。
果然王爷还是拎得清事儿。
刚一进门,那些宾客纷纷前来祝贺。
“恭喜郁小姐下山。”
看到旁边的萧以墨,又一脸谄媚:“看来郁家不久就有喜事,可喜可贺。”
虽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他们俩婚事。
萧以墨眉头轻皱,狭长的双眸冷冷一眯,看着他们。
“哦?郁相家将有喜事,本王也提前恭贺。”
众人一听,脸上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这王爷是真不知道说的是他,还是这只是郁相一厢情愿?
郁相的脸色也顿时难堪,转身去招呼他们落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萧以墨见他们走了,轻嗤一声,直接坐到了温昀他们在的宴席上。
郁凝语看着他自己坐下的身影,拿着丝巾的手越捏越紧。
郁夫人轻拍了拍她的背:“王爷只是被那女人一时迷惑。”
“嗯,正巧那女人讨了王爷欢心而已。”郁凝语点头不屑道。
一众贵子看着萧以墨又一个人灌酒,纷纷不解。
“这王爷又是怎么了?这郁小姐几年不见,倒出落得这般秀丽柔美,也是大美人儿。”
“就是,王爷应该高兴才对呀,府里一个女人如玉兰般清冷美艳,另一个如梨花般娇柔可人。”
......
眉眼沉戾地萧以墨一听,直接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扣。
“你们要,那这郁凝语就给你们。”
众人闻言顿时吓得摇头摆手,这郁家小姐他们可要不起。
而后又转头去看温昀,似是让他说点什么。
“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念姑娘吃醋了?让王爷你为难?”
萧以墨一听江念绮的名字,又抬手猛灌了杯酒,侧目冷睨了他们一眼。
沉吟片刻后,冷冷地又带着试探道:“你们意思是说,江念绮因为这吃本王的醋?”
这群贵子听后都猛拍大腿,一副那是肯定的模样。
“在下别院那俩美人,天天都在那争风吃醋,争得在下脑袋疼。”
“那可不,虽那念姑娘表面看着清清冷冷,可都是女人,女人天性啊就是个醋精。”
“况且王爷之前独宠着这念姑娘,现在回来这么个美人,念姑娘铁定是心里难受......”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把烦闷冷躁的萧以墨说得有点心花怒放了。
原来她是吃本王的醋。
也对,一个又冷又倔的人自是不好意思像别的娇妾那样吃醋......
江念绮回了府后,芝琴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小姐,宫里林姝小姐说,皇上又在打郁家小姐的主意,正好现在后位空缺。”
江念绮坐在窗沿边,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旁被微风撩起的青丝。
“嗯,你让她告诉左相,让左相给皇上施压,皇上看在左相的份上还不敢贸然纳郁凝语为后。”
芝琴点了点头,便快速走了出去。
明月高悬,银光如丝,温柔地铺洒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坐在窗边的她更显清绝冷清。
不到片刻,门口又有脚步进来的声音。
正赏着月色,神色游离的她轻声道:“芝琴,我累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可那脚步越走越近,江念绮刚要转头再说一遍时,却被揽入了那熟悉的怀抱。
淡淡地沉木香又夹杂了一丝酒味的气息包裹着她。
“念绮,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了。”
江念绮眉心倏然一顿,难道是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
“知道什么?”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萧以墨低低一笑。
那声音透着微醺的沉哑:“还装作一副懂事识趣的模样,本王知道你是吃本王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