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温昀跟萧以墨汇报完江南水灾恢复情况后,见他眉头舒展还透着几分闲适。
忍不住问道:“皇上,今儿个除了水灾好转,还遇到什么好事了?”
“你说还有什么事儿?”萧以墨捏了捏眉心,冷冽地嘴角轻勾。
温昀桃花眼微微一挑:“这是念姑娘回来了?”
“嗯。”萧以墨斜歪着身子靠在檀木椅上,双手环胸,姿态慵懒。
温昀不羁地唇角轻笑了笑,果然这江念绮回来,皇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前几日来上奏朝廷之事的大臣无疑是往枪口上撞,没有一个不被萧以墨给怼回去了,包括他。
“那皇上是打算......”
正当温昀想问他该如何安置江念绮时,德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皇上,念姑娘被太皇太后叫了过去。”
萧以墨蓦地站起了身,湛黑的眸瞬间变得阴鸷,和刚才冷倦散漫的模样截然不同,疾步往外走。
温昀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心绪突然变得复杂。
这念姑娘就像是一剂药,可以治愈皇上令他开心,可...是药都有三分毒,也一点点毒侵皇上。
哎...还是他好,提早就尝过这红尘的滋味,现在可算是了无牵挂。
正当江念绮和太皇太后还在交谈时,眉眼沉戾的萧以墨直接走了进来。
太皇太后没料到他会来,眸光一滞:“墨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还不等江念绮转头去看,萧以墨就径直走到了她身边,把她纤弱的身体拢入了怀里。
“皇祖母找她做什么?”
太皇太后看着萧以墨护着江念绮那副模样,眉心一挑。
“你这是生怕哀家把她吃了一样?”
江念绮试图从他怀中退开,可萧以墨死死地扣住了她。
不等她说话又冷声道:“以后没有朕的允许,皇祖母不要找她。”
“你...哀家找她说说话,聊些家常都不可以了?”太皇太后泛着褶皱的眼睛微眯,似有些不满。
可萧以墨却不以为然,冷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她。
“那有什么好聊的,皇祖母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太皇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又瞥了一眼江念绮,似是提醒她快点离开萧以墨。
出了坤宁宫后,他们两人穿过御花园。
“刚才皇祖母对你说了什么?”
江念绮将头转向了一边,看着四周的花丛:“没说什么,不过...你没必要这么监视我。”
的确,一路的宫人把江念绮的行踪都看在了眼里,然后汇报给德喜。
德喜知道江念绮去了坤宁宫,赶紧就告诉了他。
萧以墨抬手把她头掰过来,迫着她与自己对视,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朕现在还不能信你,你也别动那些想跑的心思。”
江念绮神色平静,语气淡淡:“那我们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你在朕身边乖乖待着,朕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
萧以墨扣着她下巴的手收紧了几分,身子往她面前凑近,滚烫的吐息散在她的脸上。
江念绮以为他又要吻她,下意识的偏头躲开。
可萧以墨的薄唇并没有落下来,只是另一只手替她把头上沾的柳絮轻轻拔掉。
“你身子骨本就敏感,这柳絮容易让你过敏。”
他拨掉柳絮后才看到江念绮这副有意躲闪的神色,桀骜阴鸷地脸庞冷哼一声。
“怎么?你以为朕要吻你?”
江念绮清眸略微波动,摇头甩开了他的手。
就当她要继续往前走时,萧以墨伸手从后边拉住了她,护着她的头将人直接抵在了旁边宫墙上。
“既然你都这样想了,那朕就这样做。”
他的唇猛地覆了上去,强势而不容推拒地堵住了她的嘴。
她双手抵住了他精健的胸膛,试图挣脱,可他直接擒住了她的手。
细细碎碎地吻从她唇上移至耳窝,分分寸寸地讨要,吮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四周有两个宫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还一个劲儿地往这边走。
还没靠的近,一个冷冽又带着急促的声音低吼:“给朕滚。”
那两个宫人听到声音赶紧抬头,这才看清了贴在墙根亲密的两人,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
江念绮此刻的脸火热的像红霞,可男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的头埋在她颈间,吻着那里所有的雪白,耳畔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她微闭着眼睛被吻地逐渐朦胧时,瞥到了不远处一抹桃夭色宫裙的影子一直盯着这边,有些眼熟。
“郁小姐在那边。”
萧以墨在她颈间的唇忽然一顿,可不过几秒,又猛烈地掠夺。
过了片刻,他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转身朝不远处看去。
“你怎么来了?”
郁凝语看清了被压在墙边吻的人是江念绮后,眸里一惊,她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她一边往萧以墨这边走,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娇柔。
“太后让我进宫陪她,她说你答应了她中午去那里用膳。”
萧以墨掀起了淡漠地眼皮,扫了她一眼后又转头看着江念绮。
“你应该知道了朕的母后被救了出来,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母后,所以母后......”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江念绮冷清的声音打断了他:“你不用与我解释。”
萧以墨一把捏住了她纤弱的肩膀,冷戾的眉宇间尽是不解。
“你...跑的是你,不让朕解释的也是你,江念绮,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念绮抬眸,眸光清然没有波澜:“你快去吧,你和太后应该多聚聚。”
“你...”
萧以墨甩掉了她的肩膀,满脸阴沉地拂袖而去。
刚走出一步,江念绮叫住了他。
“你让那些宫人不要跟着我,我为了姨母不会走的。”
萧以墨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迟疑了几秒后朝不远处摆了摆手,又继续往前走。
江念绮见四周几个跟着她的宫人散开了,便也就放心了。
她转头看着萧以墨孤傲的身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至少萧以墨和他母后分开的那几年还有个盼头,因为不知道自己母后到底是死是活。
而她,她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刎于府前那棵辛夷树下,母亲含泪跟随父亲而去。
江家人除了她兄妹三人,一夜之间被血洗。
那画面历历在目,如今身处在这座牢笼里,更是令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