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玛格丽特度数低喝一点没关系。
南初出来之后在外面站了会儿,再上车之后头就开始有点晕,她脑袋枕着手腕靠窗檐上休息。
过了会儿,陆西时回来。
拉开车门时灌进来一口冷风,尽管他动作够快,但南初还是缩了缩肩,看他:“你去哪了?”
陆西时笑回:“处理点事。”
系安全带的时候目光再次落她身上:“难受?”
南初清丽的眉心微拢,眼帘垂着:“有点困。”
他伸手探她前额,高于正常体温的温度让本来放松的人紧绷起来:“你发烧了。”
“没事,我睡会就好。”
大概是刚刚里面太热,出来又吹了冷风导致。
南初没在意,脑袋歪靠在一侧,竟很快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卧室床上。
南初还以为是做梦,她又阖上眼帘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对话声。
“就一点风寒,体温也不算太高,退烧药都不用吃,物理降温就行。”那人的声音沧桑却温润,裹挟着些许取笑的意味。
“小子,你太当回事了你,以后这种事真的没必要大半夜把我喊过来,我也是有夜生活的好不好?”
“她看着很难受。”陆西时的声音。
相比较一开始说话那人,他的声线略低,略紧绷。
“喝完酒吹冷风,谁都不好受!”话音落后,伴随着的是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
“自己家里有医生不找,非得使唤我。”那人继续吐槽,“下次再给我打电话,钱先转账上。”
再之后是一声不重的关门声,外面恢复寂静。
卧室里没开灯。
外面街道的霓虹映上来的光,隐约照亮屋内陈设的轮廓。
有人推门进来,南初正好揿亮台灯。
两人均是一怔。
陆西时先开口:“醒了。”
南初微赧:“我都不知道自己睡这么沉,不好意思。”
他笑:“嗯,看不太出来。”
南初:“?”
陆西时:“你看着瘦,还挺重。”
她很想回他一句,会不会是你太虚,但到底两人没到这种随便开玩笑的时候,而且她麻烦人在先。
台灯下,他朝她走过来。
颀长高挑的人儿,穿一件宽松黑色薄衫,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胸腹部的薄肌若现。
南初发现,他大多衣服都是深色系,无论是正装还是休闲装。
款式也简单,西装冲锋衣或者眼前这样的一件薄衫,都能被他穿出不一样的气质。
“你是不是在想,抱不动你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他好笑着走近,目光冷懒睇她。
南初怀疑他有读心术,但是目光一转,瞥到他手背缠裹的纱布:“你手,怎么了?”
陆西时漫不经心瞥一眼:“不小心划到。”
说这话的时候,手看似随意揣进兜里。
酒吧外面揍那孙子的时候划到的,没多大的伤口,但刚刚被老李看到了,非得给他用自己新调制的中草药抹了一下,完了还给他缠上纱布,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手破相了。
南初:“刚刚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是你朋友?”
“嗯,跟你提过的,那个中医。”
南初‘噢’一声,是那位火锅店老板的兄长。
但是火锅店老板看起来五六十了,他兄长的话,年岁肯定还要比他大,但是刚刚她听到的两人对话的口吻,就像两位年龄相近的同龄人。
“饿不饿?我点了夜宵。”
南初淡淡抿唇:“太晚了,不吃了。”
“行,那你早点休息。”
“嗯。”
陆西时出去后,南初脑袋还有点晕,但是已没什么睡意。
手机被一串微信消息铺了大半个屏幕,南初捞起来看,基本都是邹何然一个人的。
除了先开始埋怨她几句走太早之外,后面发了几张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她跟人合拍的。
染着金发,长相稚嫩的男生,看起来年龄不超过二十。
而邹何然在下面说:新男友!帅不帅!
南初给她回:酒醒了再聊。
第二天南初去公司。
在停车场遇到刚出差回来上班的前上司倪琼洁。
倪琼洁这么多年在这个岗位上,靠自己能力在京北市买房买车,跑赢了这个年龄的百分之九十的人群。
前段时间,她刚换车,从A3换成了5系。
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完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一种跨越。
但是呢?
曾经那个在她手下做事,处处要被她碾压的下属,跳出常规升职不说,一夜之间又是豪宅又是豪车。别人的阶级是一层层跨越,而她,一步登天。
关键这一切,都不需要经过努力就可以轻松换来!
别人辛辛苦苦熬多少个夜,加多少个班,受多少客户的投诉、委屈,才换来的如今的一切,她只需要在男人面前卖几个笑。
所以,不单是她。
整个魔方,在背后说小话的人都不少。
“捷尼赛思。”倪琼洁目光高傲地从车身扫一眼之后,落她身上:“顶配了吧,多少人一辈子赚不到这一辆车的钱。”
南初淡淡扯唇:“您知道的,我从不跟人比。”
“南初,这世界上是有捷径,但走多了,会把路走死。”
“能找到捷径的人,除了运气好之外,起码证明了她们目标清晰知道自己要什么,用了心,花了时间,用最短的时间来获取最高额的回报,这种事,放到谁面前都不会轻易错过。”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傍上大款了?”
南初看她,认真且真诚:“我没有说。”
倪琼洁:“我之前有个客户,跟陆家的三公子曾经在国外有过接触,听说陆三公子玩的可花了呢!同时进行的女朋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聚众淫/乱,挑衅警/方,甚至连军/火都涉足,对了,听说还进去过......”
南初面色清冷,似冬季日暮时分的天际,寡淡中透着凛冽。
倪琼洁靠近她,试图从那双清静的眸底找出一点慌乱。
但,徒劳。
南初只是扯唇,看她:“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事,说出来除了能让人一时口嗨百弊而无一利,再往严重了点说,以陆家的地位,告您一个诽谤罪,多容易。”
闻言,倪琼洁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