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因为去了趟医院,耽误了不少时间。
所以就一直加班到了快九点,才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处理完成。
完了之后她也没立即回去,打开手机上的订票,看京北飞新加坡的机票。
和之前一样,没有余票出来。
都是一些中转的,去一趟的时间二十好几个小时,但她就只有三天的假期,就算再请两天,来回也两三天的时间没了。
太赶了。
最主要的,这假也不一定请的出来,年底公司比较忙。
她输入隔壁市的机场信息,挨个搜,看了半天,也没选到个合适的。
办公室里只剩寥寥几个同事,她们也差不多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南初这个时候给方姨发了微信,确认了南清还没休息,就拨了通视频过去。
“姐姐!”
手机屏幕上,出现南清的那张脸。
刚洗完澡,头发半干,穿着睡衣,冲这边的南初打招呼。
其实南清和方姨离开后,长长短短的视频通话好几次了,但每次南初看到屏幕前的南清,总会鼻子一酸,眼底一热。
她提气,笑问:“小清已经准备睡觉了吗?”
“还、没有。看、书。”
南初心里一暖,“可不可以告诉姐姐,看的什么书?”
南初说完,屏幕那头南清的脸就被一本书挡住,南清在朝她展示自己的书。
南初看到了,南清放下书后,说:“《小王子》。”
“小清好棒!”
差不多聊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姐弟俩告别。
南初收拾东西下班。
人还没走到电梯口,就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南初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几十秒,最终决定滑开接听。
“来接你老公。”
电话一接通,伴随着嘈杂的DJ音乐,是秦贺那吊儿郎当的声音。
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南初走进去,“他怎么了?你们在哪?”
秦贺那声音还挺欣赏,“可以啊,知道我是谁?”
“秦贺。”
“厉害。”他说着,似乎从嘈杂的地方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你老公喝多了,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我要送回去,他没应。我俩自打一起上学起,我就没打地过他,所以,还是你来接吧!”
南初握着手机,很平静,“地址给我吧。”
“绯色。”
“嗯。”
陆西时酒量没到那种不省人事的地步,是秦贺往重了点说的。
他一开始电话打通的时候就在陆西时旁边,意思就是陆西时看着他给南初打的电话,换种方法说是默许。
所以秦贺觉得陆西时这人鬼精呢。
卖惨、苦肉计,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什么又都给他玩明白了。
“三儿,要不再给你来两瓶,不然你老婆来了之后看到你人好好的坐在这儿,就知道我们诈她了,这狼来了的故事知道吧?回头这招失效了,以后都不能用了,得不偿失。”
陆西时知道秦贺现在是故意激将他。
他今天确实喝多了,看着酒不上脸,但这会儿整个脑袋都沉,思绪还是清晰的,再喝下去就不肯定了。
“他今天确实喝多了,不算炸。”
一旁的女人,目光从陆西时身上收回时为他辩解一句。
女人叫阿翘。
成熟风情,穿着鲜红色的连衣裙,身材前凸后翘。
涂着猩红色的指间还夹了一根烟,在青白色的烟雾里,那张化着浓妆的脸又透着一股妩媚。
阿翘是绯色的老板娘。
她老公之前跟陆西时他们在国外时一块儿玩的,长几岁,后来犯了事进去了,进去之后,陆西时他们几个凑了钱,给她开了这间酒吧。
阿翘天生吃的这行饭。
她老公进去的时候,陆西时他们还在国外,所以当时就只是出了钱,前前后后这间酒吧能开起来,以及营业额做上来都是她一个人的本事。
秦贺呵呵,表示不认可。
陆西时这狗,脑子里面的算盘,可以布好几个阵了。
南初赶到绯色时,秦贺已经走了。
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一个陆西时,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很明显,不是拼桌。
两人坐的不算太近,但也不远。
陆西时好像真喝多了,仰靠着沙发,一只手抬着盖住眼帘挡住晃动的光线。
女人穿鲜红的连衣裙,肤白貌美妆浓,不是主人就是这间酒吧的常客。
她抽烟。
南初不喜欢烟味,也不抽烟,但很奇怪的是她一直觉得抽烟的女人比男人更有吸引力。
南初走过去,女人抬头看她,“你是?”
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多了,她的一双眼没完全睁开。
南初伸手指她旁边的陆西时:“我找他。”
“你是?”女人没动,继续问。
南初手指往里握了握,喊旁边阖眼的人:“陆西时。”
声音不大,但足够喊醒装睡的人了。
“美女,这是我的人,你这样不守规矩了吧?”
红衣女人这会儿站起来,挡在南初面前。
她的身材略丰腴,又穿着恨天高,比南初要稍微高出那么一点,身上有种久经沙场的历练,气势上,也胜出南初一头。
南初在十秒之内分析了下目前的情况。
如果如她所说,是“她的人”,那么身为兄弟的秦贺应该不会特地把她喊过来,整这么一出修罗场。
但如果是秦贺走了之后,这女的才找过来的呢?
所以,她有可能是陆西时在外面的‘女友’?‘白月光’?‘情人’?
总之会有一个身份。
“秦贺,你认识吧?”南初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顺便把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翻出来给她看:“他让我过来把人接走的,秦贺是他朋友,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女人掐了烟,双手环胸,目光不善睇她:“人你当然可以带走,但是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
其实她只要随便说出两个字,就能宣誓主权。
但是南初没有说。
她只是平静回敬她的目光:“那你是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要求我提供身份?”
可以啊。
看着清新寡淡的一个人,倒挺刚。
阿翘红唇勾扬,故意暧昧:“我是他的......”
“走吧。”
陆西时没给她机会继续闹下去。
他起身,同时捞起一旁的外套,站起来的时候,还缓了一下,走到南初牵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南初只感觉巨大的酒意朝她扑袭,身边的人像从酒桶里浸过一样。
掌心的温度,也能灼烧她清冷的皮囊。
他真的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