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捧她脸，用一种比较强势却又轻柔的力道，教她迎合自己。
下面膝盖则顶开她的双腿，这是一种简单的、轻而易举就能用最少的力气不弄痛她，又能避免她逃走的姿势。
南初感觉舌尖很麻，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身体也发软，脑袋更晕。
想开口说话，但是每次张口都被他堵住。
那只本来捧住自己脸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转移了阵地，托住了她原本贴在玻璃壁上的后腰，用了点力，把她贴向他。
......
南初浑浑噩噩的时候，脑子里面飘过一些不合时宜却又好像真的发生过在她身上的场景，就如先开始那样，经常梦到的画面。
很深的夜，很高的楼。
一对男女，不着寸缕。
喘息，汗水，疼痛，愉悦，起伏的海浪，还有指甲抠破皮肤表层渗出的血腥味......
南初忽然清醒。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
陆西时估计也没料到，他明明感受到她放松的警惕，以及逐渐朝他怀里靠近的绵软，所以，人往后跄一步。
南初没抬头，所以看不到那双叫嚣着深邃的欲望的眼底，她赶紧往旁边走两步，拉开两人距离。
长发有些凌乱，南初侧过脸：“太晚了，我先回去。”
他似乎很冷静，起码看起来，“一起下去。”
“不用。”
陆西时也没拦她，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揉了把脸，抽出旁边书桌下面的一张椅子，重重坐下。
整个人看起来很丧，但清泠泠的指骨搭在膝盖，白色衬衫除了胸前有一点点皱褶，气质依旧卓越到令人生叹的程度。
他承认自己目的不纯，带她上来不仅是一起跨年。
但也仅限如此。
并不想再深一步。
换一种说法，他可能更偏向于试探。
试探他可以碰触的底线。
就这么坐了会儿，吹了会夜风，那些情绪下去。秦贺那狗发了张北海道泡温泉的照片过来，附言：【听说你飞新加坡了？时歆说花了十倍的价格跟人置换来的？那破地方以后养老可以考虑，现在去干嘛？】
陆西时没回。
刚要丢开手机的时候，又有一条进来。
南初：【对不起。】
陆西时情绪冷滞了一瞬，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浮显。
手机又震动，下一条接着进来。
南初：【一开始以为领证应该不包括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给我点时间。今晚脑袋有点晕，明天见面再说。】
陆西时差点气笑。
考虑不周？
她以为是在谈生意谈合作？
明天见面再说......
这一点倒出乎他的意料。
很冷静。
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陆西时：【泡点蜂蜜，早点睡。】
南初第二天睡到十点半。
头还是疼的不行。
昨晚回来之后恍恍惚惚冲了个澡，上床就睡，陆西时的那条消息，她这会儿才看到。
外面静悄悄的，本来说好今天她陪南清去做康复的，方姨大概看她没起来，所以自己带南清去了。
南初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喝完之后，又给家里做了一遍清洁。
今天外面下雨，淅淅沥沥的，河面上起了一层水雾，有观光的游轮在河面行驶。
这里的雨季是11月至2月底，比较漫长。
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外面响起说话声，南初那个时候在跟邹何然打视频，没注意。
邹何然也去北海道了，跟裴允之他们一起。
她穿着比基尼在泡温泉，手机架在旁边的支架上，她们是一个人一个汤，所以邹何然身上都没裹其他东西。
邹何然：“南南，这里的汤还不错，改天我们一起来！”
南初没应，扯唇：“前两天说京北的雪景更美的是谁？”
“那我也不是很想来，主要裴沁一个劲在那边说什么她有个朋友身材如何如何有料，脸蛋如何如何出片，跟她哥站一起如何如何般配我就忍不了了！”
“幼稚。”
“你不懂！”邹何然义愤填膺：“她就是不喜欢我，之前就成天在裴允之跟前说我坏话，怂恿他跟我分手，我这个人你知道吧，一身反骨，她越是这样我就越黏着她哥，看谁最后受不了！而且我跟你说，我看到她朋友了，一马平川的飞机场，我的天，我一个B就能把她秒了，什么脸说她身材好啊！”
南初没问两人是怎么又跑到一起去的。
邹何然也没主动跟她说。
她就想到那天陆西时说“会的”，轻飘飘但笃定，她就觉得这事应该靠谱。
“还有一件很搞笑的事，就裴沁那个同学，好像之前留学也一起的，今天提到你们家陆三儿。”
南初反应不大：“嗯。”
“好像也追过你老公。”
南初想到陆西时那张脸，不意外。
邹何然：“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南初配合：“你怎么知道的？”
邹何然翻了个大白眼：“......她们在聊天，说陆西时那个老婆长啥样，胸大不大！”
南初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
对面的人说到这个乐得不行：“说之前陆西时身边的，都是胸特别大的，她们之所以被拒，是因为全是优秀的A！”
南初觉得很无聊，目光淡淡睇她。
邹何然笑容还没收住：“说真的，下次一起呗。找个能穿比基尼的地方，海边也行，你这张脸，还有身材，能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妹立马闭嘴。”
“邹何然。”
“嗯？”
“上次陪你去买内衣，你挑中一款，准备拿B的，但店员是不是建议你还是换回A的？”
“......”
“你是被她们打脸了，找不到还击的机会，就怂恿我去？”
邹何然要哭了，“南南，你都不知道这帮女生嘴巴有多毒，我一个人在这边形单影只的，好可怜的。”
南初：“少装，你虽然可能被打脸，但你不会被欺负。”
说完，看一眼屏幕的人：“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邹何然嚷嚷：“最后一个问题，给我点自信。”
南初：“问。”
邹何然：“你B还是C？”
南初后悔给她机会：“挂——”
“C。”
一道清冽的男音，截断了南初没说完的话。
南初背脊一僵，转身。
陆西时没看她，他散了吧唧地冲屏幕里地人淡淡道：“以后这种事别瞎打听，挂了。”
说完伸手，在手机下方中间处的红色按键，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