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吃醋。
诺兰几乎是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阿洛伊斯的状态不对劲。
“去拿仪器,检测一下他的精神海数值!”
卡尔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有哪只雌虫,会比阿洛伊斯的精神海波动更恐怖。若是阿洛伊斯真的失控,对于整个虫族都会是一场灾难。
卡尔立即把仪器从角落里拖了出来,又把红蓝的感应线递给诺兰:“两根放在太阳穴,一根放在腺体。”
他可不敢在阿洛伊斯的这种状态之下触碰他的腺体,腺体于雌虫而言就像是逆鳞。
稍有过线,就会遭到攻击。
恐怕现在只有诺兰——阿洛伊斯认定的雄虫,才能在触碰他的腺体时毫发无损。
卡尔又看向阿方索:“你先出去。”
阿方索拧紧眉头,他的目光在诺兰和卡尔之间来回打转,他也察觉到了那股细微的违和感。
为什么阿洛伊斯允许虚拟雄虫在他的腺体放置感应线?
难道是为了遵守元帅身份卡,做出符合逻辑的行为?
只是阿方索还分得清轻重,他暂且将这些疑惑压在心底:“我守在最外面,有什么事立即出声喊我。”
说完这些,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机械门关闭,军医室内不再有其他外虫,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仪器的嗡嗡声。
卡尔目不转睛的检测着数值:“检测需要三分钟,现在时间还没到,就已经突破红线了!而且数值还在上涨!”
诺兰不得已开启了ooc免除。
“阿洛伊斯,冷静一些,我并没受什么伤。”
阿洛伊斯的身体绷紧,还未从战斗状态恢复。
他的意识有些发昏,根本没能好好回应诺兰。于是便绷着一口气,不配合,也不应答。
在这种沉默之中,情绪被一点点堆积。
卡尔看到仪器上面节节攀升的红线,紧张得身体绷成了一把弓,喉咙干涩得不像话。
作为旁观者,他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紧急的情况。
如果更严重一些,恐怕整个游戏都要被叫停!
诺兰要如何控制住阿洛伊斯?为他做安抚吗?
阿方索就在外面,时间太久恐怕会引起怀疑。
在乱飘的思绪当中,卡尔听到诺兰低声说了一句:“阿洛伊斯,不要沉溺在恐惧的幻想里,多看看我。”
就这一句话,卡尔便注意到阿洛伊斯的表情变了。
诺兰解开了扣子,露出手臂的皮肤,又拉着阿洛伊斯的手,放到了手臂的擦伤处:“你可以检查,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阿洛伊斯身体发僵,极轻的抚摸,生怕弄痛了诺兰。
他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动作也说不出的笨拙。
哪怕这是游戏,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雄虫受伤。
“骨骼完好。”
“筋膜完好。”
“内脏完好。”
“真的没有太多伤……”
卡尔眼底浮现惊讶,又转头望向仪器数值,分明只是诺兰的一句话,阿洛伊斯的失控便有了好转。()?()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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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的身体微微发麻,震惊于诺兰对阿洛伊斯的恐怖影响力。()?()
不光如此,阿洛伊斯也心甘情愿被他束缚。()?()
在确认阿洛伊斯的情况稳定之后,卡尔默默的退出了里面的房间,守在了外面的诊台。阿方索在更外面守着,机械门阻隔了视线,他看不到里面。
胡蜂剧情马上就要进入最关键一环,在此之前,卡尔想多留些时间给他们。
诺兰:“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阿洛伊斯:“……”
诺兰:“他们都走了,还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阿洛伊斯闷声道:“我可以吗?”
诺兰叹了一口气:“对我,你什么都可以问。阿洛伊斯,你是我认定的雌虫。”
阿洛伊斯心里的委屈,如此猝不及防的得到了安抚。
他在直播里看到了诺兰逼迫自己强行升级的艰难。
在见面之前,他有过无数疑问——
为什么要独自对抗听辨会和军方?
为什么要独自背负信息素方向进化雄虫的重担?
利用我吧。
我可以成为最锋利的武器,我能为你披荆斩棘,排除一切阻碍。
我心甘情愿。
比起被当成工具使用,他更委屈诺兰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把他排除在外。
哪怕是泥沼,他也能陪他一起腐烂。
不过纵然军雌心里总有各种想法,全都很难在雄虫面前表达,这也是为什么军雌总被嫌弃的原因。
阿洛伊斯的眼瞳里堆满红血丝,所有想说的话都化作了一句:“那么,吻我。”
几乎没有任何间隔时间,诺兰便吻了上去。
阿洛伊斯的脑子开始发昏,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夺走。
甜美的滋味灌了进来,他的心跳宛若擂鼓,放任自己被热烈的灼烧。
阿洛伊斯愈发渴求着,好用这种办法确认诺兰也喜欢他。
他动情的抱着诺兰,气喘吁吁也不肯放开。
他的失态是为了诺兰。
他的反常是为了诺兰。
他身体里那些冰冷的血液,也只会为了诺兰而沸腾。
无可否认,这个吻化作了束缚他的蛛网,可他愿意深陷其中,永远沉溺。
不知过去多久,诺兰才分开了这个吻,他的唇瓣变得红肿,留下了过多暧昧的痕迹。
阿洛伊斯突然觉得很渴,灼心的渴。
这是因为吻他而弄出来的。
真好看。
这种暧昧的思考持续了一秒,他又听到诺兰说:“阿洛伊斯,我该向你道歉,连信息素蜕变方向的进化也没告诉你。”
阿洛伊斯沉默。
“我很想做一只正常的雌虫,遵从你的心愿,不干涉,不参与,只是在你需要助力的时候默默提供帮助。”
“但我尝试过了,我做
不到。”
“我是不是……不太合格?”
诺兰:“阿洛伊斯,
不要苛求自己,
把自己变成什么对雄虫合格的雌虫,
你的‘做不到’我也喜欢。”
那双蓝眸里盛满了温柔。
阿洛伊斯心里带刺的苦涩也在慢慢融化成甜。
阿洛伊斯:“我之后真的可以参与你的计划吗?”
诺兰挑眉,
故意使坏:“这得根据你的回答了什么吗?”
他不相信阿洛伊斯突然变成这样。
一定有什么原因。
阿洛伊斯:“……”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说:“军方、听辨会、以及各种势力。”
阿洛伊斯脸上浮现狰狞,“原本从前,他们是绝不敢从我这里打探消息的。只是眼下除了我,他们找不到关于你的任何突破口。”
诺兰:“他们想打探什么?”
“关于你的一切。”
“喜好、弱点、基因完整程度、晋升方法。”
“或许,他们还在打你共生之许仪式的主意。”
“信息素蜕变的雄虫,对于整个虫族而言都太珍贵太稀少,他们仍未放弃觊觎之心。哪怕只有1%能够掌控的可能。”
“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阿洛伊斯的声音沉冷,无法控制自己的冷冽杀意。
他会好好保护他的雄虫。
如果他不是在游戏里,他会让他们清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想从他这里算计诺兰,永远也不可能!
诺兰轻叹了一声,这倒是和尤金·贝休恩和安德烈带来的信息异曲同工了。
也许只有真正晋升准王虫,掌握胡蜂军团,他才会彻底安全。
他的身份过于特殊,必须制造一个平衡,才能杜绝那些觊觎。
但一个备受打压的胡蜂军团,根本无法形成平衡的力量。他需要帮助胡蜂重新崛起,也是在帮助自己。
眼下不是他帮助胡蜂军团,而是他需要胡蜂军团了。
诺兰温声道:“阿洛伊斯,放松一点,事情还没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阿洛伊斯做着深呼吸,他的嗜血基因在蠢蠢欲动,心里叫嚣着,想要把那些觊觎自己雄虫的混蛋都杀掉。
他的战争序列基因,注定了他一生都需要走钢丝。
血液在沸腾,骨头在发疼。
阿洛伊斯良久才克制住自己。
阿洛伊斯看着他:“我的回答,能让我在接下来加入你的计划吗?毕竟,你已经选择要帮胡蜂了。”
只因为他做了选择?所以他就要帮他?
诺兰的心里融化成糖水,溢满了甜蜜。
他总是能在阿洛伊斯面前,感受到自己被明目张胆的偏爱。
诺兰:“阿洛伊斯,你帮我吧。”
拿到许可,反倒是阿洛伊斯更加喜悦。
他脸上的狰狞消失,转而露出一个笑容。
‘被需要’是如此美妙。
阿洛伊斯郑重
的说:“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为你做到。?()??_?_??()?()”
精神标记在发热,传递着浓烈的情感。
诺兰的眼神幽深,雄虫的本性上头,想这只雌虫属于自己。
但还得忍住。
他想三测结束后,在共生之许仪式上,借着全巢区直播,向阿洛伊斯求婚。
诺兰咳嗽了一声,开始阐述自己的计划:“第八军团打算什么时候去蒙拉山脉?()?()”
阿洛伊斯:“大约一天之后。()?()”
诺兰:“记得带‘我’一起去,我想逃离军方的监管。游戏后半段剧情在胡蜂军团,在这之前蒙拉山脉会发生一场袭击战,我会乘乱脱离第八军团,回到胡蜂军团。()?()”
诺兰还没有忘记,大部分玩家都在胡蜂军团那边。
他们将会成为最好的观众,胡蜂的舆论还会进一步扩大。
诺兰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安德烈死了,幕后凶手一定等不及了。
他们想阻止游戏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抢夺游戏经营权,强行接手澄定科技;另一条就是玉石俱焚,摧毁游戏。
听辨会他们已经试过了第一条,但都因他直播升级而落空了,澄定科技完全处于他的庇护之下。
在高度的舆论注视之中,他们无法对‘诺兰’下手,就无法夺走游戏经营权。
因此,他们被逼得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摧毁游戏。
而摧毁游戏的关键,无非就是对虚拟雄虫动手。
诺兰轻松的推断出来:“他们一定会来破坏我的‘数据核’,蒙拉山脉发生混乱的时候,就是一个好选择。”
阿洛伊斯表情冷凝:“破坏你的数据核?怎么破坏?”
诺兰:“最大的可能就是植入病毒。”
植入病毒?
那一定需要接近诺兰才行。
阿洛伊斯眼神危险:“要我为你做什么?”
诺兰:“扮演好元帅身份,陪我演一出戏。在发生混乱的时候,故意放出缺口让我离开,如果他们真的有行动,你就来个黄雀在后。”
他正好借着虚拟雄虫钓鱼。
他们行动了才更好。
如果什么都不做,诺兰反而会觉得头疼。
一旦开始行动,不愁抓不到把柄,整个三测就都有意义了。
诺兰:“军方的监管不是来了吗?去蒙拉山脉的时候,你也带着他。正好让他亲眼看看,幕后凶手都在做些什么。”
军方挑选监管,挑谁不好,竟挑了阿方索,他十分正直,绝不会偏私。
阿洛伊斯:“好。”
诺兰在特殊审讯室受伤,就已经在为蒙拉山脉铺垫了吧?
他刚才误打误撞说出‘看来不能把雄虫阁下单独留在后方,下次还是请雄虫阁下跟随先遣部队’,原来正好帮了诺兰。
不过仍有一件事他需要为诺兰处理。
——那只医虫。
阿洛伊斯给军医室门口的米基发去了消息,让他想办法下线看住那只医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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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疲劳应对了军方监管的阿方索长官,现在怎么又要去找什么医虫?()?()
米基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为他开门的反倒是‘诺兰阁下’。()?()
米基一脸疑惑,径直走到了里面,不禁瞳孔地震。()?()
怎么回事?‘诺兰阁下’在外面的诊台,长官却陪着虚拟雄虫在里面?
他们到底是在玩什么play?
米基越发痛心,哪怕在以死板著称的军雌当中,长官也属于一等一的不开窍了。
哪边更重要,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也看了直播,知道了诺兰阁下是信息素蜕变方向的雄虫。
难怪诺兰阁下和长官的匹配度能达到85%,那是因为长官体内的类虫种基因。
不,这个数据只是诺兰阁下信息素二次蜕变时测出来的,现在兴许还要更高!
会达到90%吗?
米基只要想一想,就觉得万分激动。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诺兰阁下’根本不在意长官和虚拟雄虫的独处,莫非长官已经失去了‘诺兰阁下’的心了?
米基越想越可怕,手上不自觉的轻微颤抖,正当他处于焦急之中时,突然看到了一条信息,连忙以此当借口闯了进去。
“长官,新的情报送来了。”
“胡蜂军团/派/出了一支队伍,要求在蒙拉山脉进行谈判。”
诺兰心底发沉。
来了!
—
此时——
东42巢,利坦军校。
黑夜吞噬着天地所有色彩,全部染成了无边的暗。
乳白色的浓雾弥漫而来,霓虹灯不安的闪烁,想要从浓雾之中挣扎出去。
训练室内一片狼藉,各种训练物品凌乱散落。
安洛擦着额间汗水,无论怎样发泄,手上还有种无法洗清的恶心感。
他的精神变得恍惚,已经到了某种临界值。
安洛闭了闭眼,苍白无力的给自己洗脑,杀死一只雌虫算不得什么。
正当此时,安洛的光脑响了起来。
自我洗脑根本没能起作用,一股难以忍受的呕吐感涌了出来,他厌恶至极,手指颤抖着,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安洛分明想要挂断,却还是被迫接通了通讯。
加西亚家主:“事情办完了,你做得很好。”
安洛语气凝涩:“非要,杀了他,不可吗?”
加西亚家主:“安洛,比起安德烈的死亡,你应该担心一下加西亚家,我们在听辨会失利,已经从操盘手跌成了棋子。军方虽然退了一步答应调查东42巢的混乱,但那只雄虫会适可而止吗?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调查东42巢的混乱,而是调查七年前。”
安洛:“……”
他知道加西亚家主没有夸大成分,按照诺兰的性格的确会那么做。
安洛嗓音干涩:“之前不是说好,要等尤金·贝休恩生命走到尽头,我们再……”
加西
亚家主打断了他的话:“我等不到了。在胡蜂出现失王情绪之前,加西亚会先被那只雄虫推上断头台。在那之前,我们就得摧毁游戏,我们不能落得和霍恩一样的下场!”()?()
他们加西亚的计划,本该是等着尤金·贝休恩死亡,胡蜂出现失王情绪,自然而然就会生乱,他们再顺势推动胡蜂的第五次围剿,吞下胡蜂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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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尤金·贝休恩为了应对那种情况,已经默许了胡蜂军团催生新的准王虫,就是那只叫做曼森的雌虫。()?()
尤金·贝休恩想得很透彻。()?()
什么都不做,胡蜂会被慢性蚕食;如果提前预备,胡蜂会被快速针对。
索性都是死亡,不如冒险一次。
这恰恰和了加西亚的心意。
果不其然,这件事引起了军方的高度忌惮,第五次围剿的事情已经快要成真。
加西亚的计策也快要成功了。
但诺兰的那场直播,彻底改写了规则。
胡蜂迎来了活路。
加西亚家主被迫改变计划,冒险行动:“我为你找了一个账号,你记得登录游戏。接下来,你要近距离接触虚拟雄虫,把我们准备好的病毒植入他的数据核。为了让你成功,抓捕者内维尔也会一起登录游戏。”
安洛诧异的问:“现在游戏受到多方关注,摧毁虚拟雄虫的数据核是一件大事,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不引来嫌疑?”
不!他一定要说服家主打消这个念头!
他做了这么多,连好友的弟弟也背弃了,无非就是想要保护那只虚拟雄虫的扮演者。
他曾为他治愈了虫源污染病。
家主根本不知道他被虫源污染病折磨得多么痛苦,自然也不知道他想保护那位的想法有多坚定。
加西亚家主眼底浮现一道精光:“我为你们准备的端口,不是玩家端口,不会引起嫌疑。”
安洛:“……那是什么?”
加西亚家主:“类虫种端口。”
安洛脑子瞬间变得空白。
植入病毒根本不能导致游戏被毁,那么虚拟雄虫背后有扮演者的事,也一定会暴露。
安洛粗重的喘息:“我不想做。”
加西亚家主:“你不做,那就由内维尔来做,你只需要辅助他就行了。”
安洛哀求道:“家主,我们使用类虫种端口登录游戏,既没有内频道,也不能下线,这个计划并不好。万一发生意外,我们就会被困在游戏里。”
加西亚家主根本不在意:“一旦游戏崩溃,你们不就可以下线了?”
安洛的心里浮现一股深深的无力。
他再三去劝加西亚家主,却还是不能让他打消念头。
安洛脸色难看,只得暂时顺着加西亚家主:“把内维尔的资料发给我。”
加西亚家主十分满意,他深知安洛一旦做出选择,就会义无反顾的性格。
他很快发送了资料给安洛,在迅速看完之后,安洛极度诧异的问:“内维尔曾和莫里森·维希有过接触?那莫里森·维希杀死
自己的雄虫,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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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伊斯知道他雌兄的死,是受到黑域星的撺掇吗?()?()
想到这里,安洛不禁打了个寒颤。()?()
比起王虫尤金·贝休恩,他更惧怕给他带来阴影的阿洛伊斯。()?()
“你猜的不错。”
加西亚家主毫不在意,很快转移了话题,“内维尔在黑域星抓捕者当中也算是赫赫有名,别慢待了他。”
安洛的心脏不停下沉:“……我知道了。”
抓捕者肯露面,本身就是一种反常。
他们只会驱使各个家族,以利益诱导那些家族为他们办事。
安洛却猜到了一种可能,黑域星想胡蜂制度取代巢制度,那么高等级的雄虫信息素,就对他们无比重要。
而要论雄虫信息素,再没有雄虫可以比得过诺兰。
换言之,现在诺兰就是黑域星的第一优先。
倘若不是诺兰开直播自爆信息素蜕变方向的雄虫,黑域星也不会这么冒险。
是诺兰的行动,驱使着黑域星也在行动。
黑域星是如此的想要诺兰,这才让内维尔露面插手了。
要吐了。
这喷张的野心。
—
另一边,游戏内。
阿洛伊斯:“谈判时间?”
米基:“2星时之后,胡蜂军团要求第八军团对这次的事情做报告。”
阿洛伊斯笑了:“他们倒是强硬。”
这可和七年前不一样。
现实世界中,七年前胡蜂军团在要求谈判时无比卑微,其中的区别就是有没有抓住开战借口,主动权在哪一个军团。
米基:“时间如此急迫,我们需要立即组建舰队吗?”
阿洛伊斯:“去吧。”
米基:“是!”
剧情点可来得真够快的。
诺兰和阿洛伊斯对视一眼,并未耽误太久,便出发前往蒙拉山脉。
他们抵达主舰所在的航场,除冰机正在地面除冰,为舰队的起飞做准备。
等到半个星时后,他们也登上了主舰。
这次去蒙拉山脉的舰队,一共有三部分组成,前面的护卫舰,中间的主舰,以及最后的能源舰。
只是谈判,舰队的数量并不多。
阿洛伊斯那边忙着应对第八军团的军官,诺兰这边则是小心的摸去了看押丹顿的地方。
他答应过丹顿,要为他制造下线的机会。
虽然丹顿是特殊审讯室事件重要的见证虫,应该留下明情况,二度审问的事情也被安排到了前往蒙拉山脉的路上。
卡尔在此时发来了信息——
[3星时快到了,下线的玩家都会被npc判定为死亡。]
[趁着这个机会,尽快找到丹顿,不然之后要想下线就困难了。]
[诺兰,你还剩30分钟。]
本次前往蒙拉山脉,阿洛伊斯带上了他和阿方索,并没有带上卡尔。
诺兰当然
知道3星时一到,恐怕军医死亡,以及他借口是任务指派的事都会暴露,到时候在二度审问的过程中,只会给丹顿带来更多麻烦。
抱着复杂的心情,诺兰穿过一道自动闸门,终于在主舰尾部,看到正在接受雄虫信息素的丹顿。
“他怎么了?我不是为他做过安抚了吗?为什么还要打一针雄虫信息素?()?()”
哈罗一见到诺兰,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站直了身体:“阁下!这是长官的吩咐,因为审问他的时候动了点手段,导致了他的精神海不稳。()?()”
诺兰脸色发青:“手段?()?()”
丹顿猜到诺兰是特意?.の.の?()?()”
二度审问已经过去了。
他暂时洗脱了嫌疑。
诺兰握紧拳头,想要保持冷静:“我能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
哈罗:“当然可以!不过他刚注射雄虫信息素,需要消化一下,不能聊太久。”
诺兰:“我明白。”
哈罗按下按钮,机械闸门便‘呲’的一声打开,他也走了出去。
等周围只剩下他们,诺兰立即对丹顿说:“准备好下线了吗?”
丹顿露出一丝苦笑:“如果我现在下线,就会被npc判定为死亡。而我现在只见过您,很容易让游戏产生是您杀死我的bug。都已经等了那么久,我不介意再等等。”
他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神采,空洞而毫无光亮。
安德烈的死亡,像是绞住心脏的线,将他带入窒息和痛苦的深渊。
在被审问时他曾动摇过。
但诺兰阁下还是过来了。
诺兰心情沉重:“……抱歉。”
丹顿喉头发涨:“不,法雷的事,请允许我向您道歉。”
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感到了无比的恶心。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若是他来接手法雷,他只会为法雷选择一条道路。
——他要摧毁法雷。
诺兰看着他,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你在第九军团,恐怕下线也无法赶来东42巢,调查安德烈的死因,我们需要一个理由。”
丹顿眼神更加暗淡,他是如此的无力,连去东42巢都做不到。
丹顿的声音微颤,每一个变调的尾音都压抑着痛苦:“可我想不到什么理由,我真失败,甚至无法为安德烈找到凶手。”
诺兰:“用我的名义。”
丹顿微怔,缓缓看向了他,仿佛黑白的世界都在眼前重新焕发出色彩。
诺兰对上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从我继承东42巢以来,我还没有选拔护卫。我的共生之许仪式将近,伊文思本就有意让我在之前至少选择一位。丹顿,你愿意吗?”
愿意……吗?
丹顿的肩膀微微颤抖,内心剧烈的动荡。
诺兰:“你不想当争斗的法雷,那就换一种活法,你未来的意义由你自己来决定。”
丹顿从前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执着于雄虫护卫
的身份,等到安德烈死亡,他才终于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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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和阴险的法雷区隔,标榜自己再也不是法雷,所以才要选择了一条和法雷截然不同的道路。()?()
——保护。()?()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参加过一次雄虫护卫选拔了。()?()
可那都是浮于表面。
而今浮于表面的东西,正在被诺兰深深植入他的骨髓,虚假变成了真的。
那一刻,丹顿眼眶泛红,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谢谢您,阁下。”
丹顿的身体不受控制,才刚打了雄虫信息素,仍要挣扎着单膝下跪。
“虽然不够正式,也应该在您共生之许仪式上再宣誓,请原谅我。”
他的嘴里念着无数雌虫引以为傲的宣誓语——
“我发誓谦恭、正直、怜悯、英勇。我愿意成为护盾,抵御危险和风霜。我将用生命,为您奉献我的忠诚,至死方休。”
这里只是一个狭小的房间,从舰身极小的外窥孔,还能看到不停砸来的雪,如败鳞残甲,从云层而来,纷纷扬扬。
分明什么都没有。
没有授枪,没有见证,没有欢呼。
可丹顿就是做了。
星历3411年的雌虫们看的沉默,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丹顿率领的新法雷,是真的守护了这位阁下五百年,直至断代。】
【他许下的,是一场长达五百年的誓言。】
【没想到最终见证到这场宣誓的,竟然不是星历2911年,而是我们星历3411年。】
【巢制度之后,再也看不到雌虫护卫宣誓了。】
【哎,有些惆怅,历史的宏大总在各种不经意间向我扑来,他们凝聚的这一段时光,我们看到的却是五百年。】
也许正因这些不经意,他们才会对直播如此看重吧。
星历2911年的诺兰低声对丹顿说:“我允许。”
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说什么轻飘飘的话,他必须以同等的重视回应丹顿。
丹顿空洞的心脏被填满。
直至此时,他才终于有了种从法雷家逃脱的实感。
看啊,安德烈,我们分明可以选择别的路。
你为什么……为什么死了?
丹顿呜咽了起来,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
正当他打算完成最后的贴额头礼时,主舰的地板突然震动。
出什么事了?
丹顿收起了那些悲伤的情绪,立即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门口的哈罗打开了机械闸门,将保暖的救生衣递给诺兰:“阁下,您不能待在这里了,我送您去安全的地方。”
诺兰被影响得身体摇晃,勉强扶着合金墙壁:“怎么了?”
哈罗:“主舰故障,我们改变航道去蒙拉山脉的一处哨岗,希望能赶在和胡蜂军团见面之前修好。”
诺兰和丹顿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胡蜂剧情正式展开了。
当初的偷袭事件,就发生在蒙拉山脉的新伽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