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琴声流畅地溢了出来。钢琴地音质很好,突然铭贤哥坐在我身旁也加入了弹奏。
他的歌声很好听。
“是纪念梵高的【Vincent】啊!”
他微笑起来。这首曲,俊彦很喜欢的。以前他会要我弹好多好多次,那时候我就觉得俊彦其实也是个忧郁的孩子。
“你唱得很好听呢。”
“好,过关了。过来填一下表吧。”
我很快就把填好的表递给他。
“周俊懿,是吗?明天放学过来吧!”
“好,先走了,再见。”
因为三角琴的关系,我的心情一直很兴奋呢。回到家遇到也是一样兴奋的妈妈。
好奇怪:“妈妈今天好高兴啊。”
她跑过来抓着我的手。
“发生什么事了吗?”
“俊彦今天给我买了好吃的东西哦。”
啊!妈妈到底是真的假的!
“真的吗?吃了什么吗?他现在在哪里?”
“有好多黑色洞洞的蛋挞,好棒。”
妈妈,那叫葡挞。对着孩子一样的妈妈我感到万分无奈。
“俊彦呢?”我有些紧张的询问。
“他刚走啊!”
我一听,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俊彦啊,你怎么可以不见我呢?
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俊彦地名字。旁边的路人,都对我投以奇怪的眼光。没关系的,如果能够和俊彦见上一面,把我当成疯子也没关系的。
我跑到公车站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的背影。很高很瘦,他正上公车。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我的俊彦,虽然我已经六年没有见过他,但是我觉得他就是。我拼命喊着他的名字,正在他想头的那一刻,公车的门关上了。
我颓然地蹲在地上。我们是错过了,还是你不想见姐姐呢?
晚上,我拿出相机,打算整理一下校运会地照片。突然发现,相机里地每一张照片都是玄哲。好像是谁说过照片可以找出拍照人地感情的。现在我相信了,照片里的人,是我想念的人啊?我把这些照片当作宝贝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我知道,以后我可能只能这样看见他这样的笑脸了。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午饭的时候,少了玄哲的声音,吃饭也没滋没味的。放学的时候听不到玄哲的笑声,觉得我自己也不会笑了。想起了陈宇贤说的那些话,不正是说现在的我吗?我不该这样的。
日子还是一样要过。我不会自恋到去幻想种种和好的情景。因为最近遇到他时,他那种态度,那种神情,我就知道。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他虽不曾恶言相向,但他对我视若无睹已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宁愿他打我骂我,也不想看到他那种冷漠的眼神。我不会去请求他原谅我,如果我遇到这种事,也许也会这样啊!如果我不顾自尊地去求他和好,却输了自尊,我宁可一个人寂寞。
每晚还是会因为思念而偷偷地看相机里的照片。他好帅,真的好帅。
/(ㄒoㄒ)/~~还是很想哭啊!最后一次吧!哭过就会好了,看不见他就会好了。慢慢习惯了没有他,我就可以做回以前的周俊懿,眼里只有俊彦的周俊懿。
于是,我躲在天台哭了两节课。亲爱的老师啊,请原谅我的任性吧。/(ㄒoㄒ)/~~从今我开始了躲躲藏藏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再见这样的玄哲了。
玄哲,你怎么样?你还是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吗?我还是那个傻瓜一样的我呢?我每天都刻意地走学校的后门,想要避过篮球场。我是那么平凡,他是那么耀眼,他又怎么会在意我的消失呢?
因为要躲玄哲,我不能再去音乐室练琴了,因为那是要经过篮球场的。一放学,我就赶到那家咖啡厅。我抬头一看,原来它的名字就叫Vicente。Vincent对铭贤哥来说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吧?
第三次踏入这家店,还是觉得处处有惊喜,我这时才看清楚,店里每张桌子都是四四方方的,桌面非常厚实,桌面上四个角有四个圆洞。这层桌面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鱼缸,四个圆洞是用来喂鱼的。好特别啊,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店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令我意外的是看到了陈宇贤!他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正趴在柜台前和铭哥聊天。
“俊懿,你也在这里啊!”宇贤终于发现了我。
“Hi,宇贤。”
“喂,你们认识啊?”铭贤哥好奇地来回看着我们俩。
“铭贤哥,你好。”我乖巧问好。
“她是学校里的一个师妹,这个是我的大哥。”宇贤非常自然的介绍道。
原来是宇贤的哥哥,其实从名字也能看出来,我真迟钝啊!
“哈哈哈,真巧啊!你们两个别以为熟就可以偷懒,快点去准备一下!”铭贤哥故作严肃地说道。
我们只好乖乖听话了,谁叫他是老板呢?时间还很早,所以我得帮忙其他事情。点餐啊,擦桌子什么的。这种工作是很简单,但是这里离学校很近,会见到同学是免不了的。
在这里打工时间过得很快,虽然晚上回家晚一点,不过妈妈最近情绪稳定了很多,只要煮好饭她自己热好就没关系了。妈妈的好转是因为见到俊彦了吗?我没有亲眼看见,真的不敢相信,这种失望我承受不起。
今天的我又是一放学就跑到这里来。来得有点早,今天的客人比平时多了一点。大家都快忙不过来了。
“你好,要点什么?”我也只好干起点餐的话。
这桌坐着四个学校的学生,长相有点恐怖。我有点想逃去擦桌子的欲望。
“喂,你们要点什么?”其中一个恐怖分子问其他的伙伴。
“我想吃pizza。”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说。
“你疯了吗?”另一个头发竖起来的家伙使劲敲着他的头。
“那我要拉姆拉面。”胖胖的男生又说。头发竖起来的家伙已经懒得理他。
“对不起,这里没有拉面。”我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