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狂风卷着暴雨,带着春寒席卷而来,密集的雨点啪嗒啪嗒落在地上,迸溅出阵阵水花。
金銮殿内,凌瑾言端坐在龙椅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每个人的神色都很严肃。
站在正中央的小将脸上带着严肃和紧张,他手中紧握着一封信函,仿佛重若千斤。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信函,然后大声道:“皇上,臣有紧急军情禀报。北冥国已向我国下战书,欲择日开战!”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官员们面面相觑,神色惊骇。
凌瑾言手下意识紧了紧龙椅扶手,福喜立刻上前从小将手中拿过信函,呈给他。
小将继续道:“敌军已经派出使者,将战书放在了我军的案上。”
凌瑾言看过信函,示意福喜把信函传给文武百官。
看过信函之后,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喧嚷,众位大臣议论纷纷。
战争并非易事,每一次战争都要消耗大量的民力,物力和兵力,应战与否自然要经过反复权衡。
主战的,主和的,在下面吵的脸红脖子粗,凌瑾言坐在上首默默听着。
“我觉得还是别应战吧,不然肯定会给财政带来很大负担的,之前东部那边天灾就耗费了不少资源。”
“我觉得也是,要不还是派使者去谈判吧?”
“是什么是?!你们这群文人就是软骨头,不应战那群孙子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我们也是为民着想啊!”
“那也不能没了骨气啊!”
看着朝臣迅速分化成两派,快要掐起来了,凌瑾言才开口。
“诸位爱卿的意见朕已经听到了,冷爱卿怎么看?”凌瑾言非常自然的把话题抛给了冷子玄。
“回皇上,臣认为,敌国的战书都放到了我军的案子上,再不应战恐有碍于国威,而且,敌国未必就不会直接侵略我们。所以,臣主张应战。”
凌瑾言微微颔首,道“此次敌国挑衅,是对我国的严重威胁。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所以我们必须迎战,以维护我国的尊严和利益。”
凌瑾言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赞同之声,皇上都表态了,文官武也没了别的声音,纷纷表示誓要为国家的和平与繁荣而战。
“既然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传朕军令,集结兵马,准备迎战。同时,各地官员要加强防御,确保我军的后勤和补给。”
“另外,诸位谁愿意带兵前往前线?”
“臣愿意前往。”江北毫不迟疑出列道。
“臣也愿意。”
“臣亦愿意。”
此起彼伏的请命声音让凌瑾言神色微微缓和。
“应战回函交给礼部尚书来写,至于军队,立刻传令下去征兵,待几日后再决定带兵人选。”
南夜的军队是在编和雇佣相结合的方式,正式在编的士兵,平时也要在军队进行训练,亦或者是参加各种活动,他们是有固定的军饷的。
而雇佣则是在战争时刻面向全部百姓进行的征兵,被选上入伍的士兵同样有军饷,不过军饷的多少会受到士兵本人的贡献大小的影响。
下朝后,被分派了任务的官员都急匆匆的往自己的办公地点走,其他没有被分派任务的官员也是紧赶慢赶的回家,这么大的事,他们都得给家人仔细叮嘱一番。
有小厮撑着伞,温鹤庭目光放在了伞外的雨幕中,注视良久,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淡的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天下,又不太平了啊。
“言言,我也想去前线,你就让我去吧~”江少卿软磨硬泡凌瑾言半个时辰了,奈何平日里对江少卿没什么抵抗力的凌瑾言今天格外的坚持。
“不行。”凌瑾言对此只有两个字——不行。
江少卿扯了扯他的袖子,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让人忍不住心软。
“言言,你难道忍心拒绝我吗?”
凌瑾言面无表情,“忍心。”
握着朱笔的手却因为用力有些泛青,可见他的内心绝对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江少卿气的鼓了鼓腮帮,“言言!”
凌瑾言放下笔,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看着他那双桃花眼。
“祈安,你答应过我的,不去战场了,不丢下我了。”
凌瑾言的声音平静,没什么起伏,江少卿却莫名从中听出了委屈和软化。
可是——
“可是,言言,这次不一样,国家有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凌瑾言看着他,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他知道,他的祈安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纨绔,或许他有时候爱玩,显得有些不着调,可是他其实最是有担当了。
这种担当,让他又爱又恨。
“祈安,你能不能不去?”凌瑾言的语气已经软化下来,可他这么不想让江少卿去冒险。
江少卿握住凌瑾言有些微凉的手,认真道:
“言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我不该让你为我担心的,可是,战争不可能是岁月静好的。”
江少卿嗓音有些发紧,“虽然我比不上爹和祖父,可是却也知道,不管大小,每场战争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这些人身后都是一个个家庭,身份有别,爱和痛苦却是平等的。”
江少卿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想为了大家期盼的和平,贡献一份力量,你会支持我的对嘛?”
凌瑾言薄唇紧抿,他看得出来江少卿的认真,面对这样的江少卿,他没办法继续装作不知,让江少卿因为自己放弃他自己的想法。
可是——
他真的不想答应,他的祈安,就是他的命啊。
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祈安永远离开他,他会怎么样,或许到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他知道,他其实从不是祈安以为的那般寡淡无欲,他远比祈安想象的可怕多了。
他觉得自己早就病了,对祈安病态般的执着,病态般的在意,病态般的控制。
甚至那次趁着中了毒,他释放了自己心中的恶,把祈安锁在了龙床上。
祈安只以为他是被毒素迷了心神,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事实上,那才是他真正想做的,所谓的恢复正常也不过是重新把他心里的那头野兽关进了笼子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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