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渝州城内外上下的唐家堡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紧闭府门,就连外围站着的护卫也回到了府内。
唐家堡上下从未有过的紧张感,开始在四处蔓延。
回到大厅内端坐在椅子上的陈南星,透过门缝可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的身边坐着唐家堡主唐坤。
前面则是站着一位带着眼罩的男子,他满脸的不服气,阴鸷的眼神死死的瞪着唐坤以及陈南星。
对于唐坤是怎么找得到幕后真凶的陈南星不感兴趣。
一位掌管唐家堡几十年的话事人,如果没有本事和手段,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坐上这个位置。
虽然即将大限将至,但是余威尚存,要是认真的去对待,府内的情况岂能不知道。
“唐堡主,这就是幕后真凶?”
陈南星打量了前面的男子,轻笑一声后转过头看向唐坤。
刚才在等待的途中,他已经收到了蜀山上徐长卿的消息,这一切都是霹雳堂干的。
这么一串联好家伙,唐家堡内部勾结外人想要搅翻这座城市啊。
“南星道长,让你见笑了。”
唐坤满是怒气的脸,喘着粗气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儿子一眼,后又收起怒火看向陈南星一脸的自责。
毕竟唐家堡出了这种事情,属实脸上无光啊,渝州城消失上百人变成毒人他难逃其咎。
若是早些发现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哈哈哈哈!就是我干的,我是不是很了不起啊!哈哈哈哈。”
“我让你们看不起我!我这就是代价!”
唐益看着前方的两人,释放似的大笑起来。
你们平日不是看不起我吗?如今我做成了这种壮举,够让你们高看一眼了吧?
他是庶出子弟,母亲是一位婢女,别看平日里的那些人恭恭敬敬的叫一句二爷,私底下还不满是嘲讽。
别人私底下总会说,庶出就是庶出,身上永远流淌着贱婢的血脉。
这种看不起和轻视,让他内心产生了自卑,扭曲。
可是以陈南星的聪慧,一眼就看出这人色厉内敛难成大事。
渝州城的毒人虽然和他逃不了干系,但幕后的真凶绝不可能是他。
“恕南星多言,依我看这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恐怕幕后主使还另有他人。”
这般轻蔑的话一出,顿时让唐益怒火中烧死死的攥住拳头:“你胡说什么!我为唐家堡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够了!唐益,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能原谅你的。”
“你以为自己是庶出的身份,自觉不如人,我对你严格,你却认为我是在讨厌你。”
“看见你现在这样子,我刚才想了很多是我不对,我没能够让你明白,我这么做正是因为你是唐家的后人。”
“不想让你自持,不思长进,我希望姓唐的都能够成为正直有为的人。”
说完唐坤用余光瞄了一眼陈南星,后又扶起瘫软在地痛苦流泪后悔不已的儿子,苦口婆心的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于这个庶子他年轻的时候,却是没有给过太多的关心,甚至有过嫌弃,毕竟是一时冲动和婢女所生,脸上也无光彩。
但是年纪大了,又快要到大限,这一切早已忘怀,他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心中也同样在悔恨。
为什么当年要对他有偏见?
这一番话,唐益忍了几十年的委屈爆发出来,扑倒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
唐坤这么做不仅仅是在为唐益解开心结,同样也是做给他看。
两人的父子情深,陈南星看在眼里,脸上依旧波澜无惊。
见此他也不多说话,而是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目光看向他处。
过了好一会,父子俩才缓过神来,唐坤用着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我说,这次毒人的幕后主使是霹雳堂罗如烈。”
“霹雳堂的地址是在渝州城赌场大三元的地底下。”
“里面藏着另一批更加残忍狂暴的毒人,以及产生毒人的母体全部在那里。”
唐益被爱的感化下,已经老实许多,也为之前背叛唐家堡的事情感到后悔。
“果然是霹雳堂罗如烈。”
唐坤得知了儿子合作的对象后,并没有感觉到奇怪。
霹雳堂虽然只是江湖上三流门派,但是其中隐藏的野心却不容小觑。
而霹雳堂门派的底蕴是火器,一直以来是和唐家堡作对,火器与暗器的碰撞在这个有超凡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比的过?
再说唐家堡又不止暗器这一门绝技,更多的则是用毒。
你火器杀人还要酝酿一下,而剧毒只要你接触到,顷刻间便会毒发身亡。
很可惜霹雳堂不应该在这种超凡的世界里出现。
得知了真相后,陈南星便站起身子便准备朝着赌场大三元走去。
同时从唐益的嘴里也知道了,今晚就是罗如烈操控毒人倾巢而出的时间。
而全府上下也开始戒备起来,准备迎接这场阴谋。
走在路上的陈南星,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缓缓道:“人心是不可猜测的啊。”
这件事情还是有太多的疑点,根据唐坤所说只有嫡传弟子才能掌握唐家堡的毒谱。
像唐益这种庶子是怎么得到的?
造成这一切祸乱,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谁?
不过这些不是陈南星所考虑的,眼下已经得到了毒人具体的位置,他怎么会把事情放在这种鸡毛蒜皮上。
这个消息也已经传到到大师兄徐长卿的手里,不过等他们赶来还需要一点的时间。
就这短暂的功夫,陈南星已经来到了赌场大三元的门口。
这里本应该聚集着夜不归宿的赌徒,但是现在却空无一人,好像是早就收到了消息一样紧闭大门。
见此他也不再多考虑,直接一剑斩开大门,左脚率先踏入赌场内。
刚进入的瞬间,一道凄惨的哭声从内部传来,听此陈南星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确认没有问题后,身体这才全部的走了进去。
谨慎总归没错,虽然他自信这渝州城没有可以匹敌的对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点谨慎的心思都没有的话,那么不就是打着灯笼去厕所找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