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的西南角,是吉婶的两间小瓦房,瓦房旁边搭了个稍矮点的厨房。
门口是块小晒坪,晒坪边上围着竹篱笆,篱笆边上种了些花。
一眨眼深秋已过初冬已来,菜地没有往日那么忙碌。
“吉婶,过了年,小花花就满周岁了呀,咱们可得办一场!”
陈安拎着串葡萄干沿着田埂来到翠花家,这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冷,可一旦下点雨刮点风就特别湿冷,陈安来商量着大家伙出去拉几车柴火。
菜地另一边的七叔七婶还有其他家菜农,也来到翠花家的小晒坪晒太阳聊天。
“是要大办一场。”大家伙都肯定的说道。
菜地里办事很快,各家搭把手,事也就办成了。
陈安嘴里嚼着葡萄干,说道:“咱们得出去拉点柴火回来过冬,现在外面城里在修路要砍掉好些树,我前天还看到北边菜地的人在捡。”
正好七叔家的大儿子儿媳都在城里修路,消息也联通,几家开着三轮车带上电锯就去了。
三轮车队一出菜地就直奔修路那片林子去了,以前都是荒地。
“吉婶!以后这城里会越来越大喽!”
陈安开着三轮大叫着,本来不让吉婶去,陈安说了两家柴火他全包了,她硬要去。
“是啊,这城市一修路建起来就快了。”
“那咱们的菜也会越来越赚钱!”
“哈哈哈,那当然!”
三轮车队一到,七叔的大儿子彪子早就把木柴占好了,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院子里堆满柴火。为此,陈安还送了修路小头头几包烟呢。
“彪子哥!好好干啊!”
“行嘞,安子,家里就靠你了啊!”
彪子大陈安十来岁,一直和老婆在菜地外搂活,年节才回菜地。
“好嘞!放心吧!”
第二天说什么也没让吉婶再去拉柴火,菜地几个大男人开着三轮车就出去了。
就这样拉了好几天,两家过冬的柴火才准备妥当,可也把安子给累倒了。
这天早上,阳光明媚,天上祥云朵朵。翠花抱着小花花在门口小晒坪晒太阳,可却没看见对面的安子家开门,往常这家伙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
翠花有点感觉不对劲,抱着孩子往厨房走。
“妈!妈!”
“怎么了?!”
吉婶以为发生什么了,从厨房跑了出来 。
“妈,都八九点了,安子怎么还没开门啊?他昨天还说今早要给柴火盖上雨布呢。”
吉婶往陈安家看去,也觉得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活,连忙沿着田埂来到陈安家门口。
敲了敲门,
“安子,安子,安子。”
“吉婶,我还没起床呢。”
不对劲,陈安说话的声音很虚弱,这些天两家柴火都是他一个人忙活,累倒了。
吉婶也没再敲门,沿着田埂小跑回家。
“花啊,花,赶紧煮几个鸡蛋给安子送去,拿上瓶红花油给安子揉揉背,这孩子累倒了。”
翠花一听慌了神,立马把小花花放在摇摇椅上,就进厨房煮鸡蛋去了,吉婶陪着小花花玩。
咣,咣,咣,翠花敲了敲门,手里端着鸡蛋,兜里揣着红花油。
“安子,开门!”
陈安穿好大裤衩,赤膊光脚的开了门。
“哟呵,行啊,这都初冬了还这套行头。”
翠花把鸡蛋放屋里小方桌上,陈安没精打采的双手托着腰。懒得说话,就往门口葡萄架下的竹椅上一躺。
“姐,帮我端到院子里来吧,我在院子里吃。”陈安扭头看着翠花,说话声音却很虚弱。
此时听到翠花家一声鸡叫声,两人看了过去,吉婶在杀鸡。
“小样,还院子里吃。”
翠花端着那碗鸡蛋汤放在竹椅边上的小茶桌上。
陈安吃了碗鸡蛋汤,躺院子里晒太阳,精神好多了。
翠花拿着红花油过来,
“扒好!”
陈安老老实实转过身扒好,红花油滴在背上火辣辣的。
翠花双手用力搓着,“怎么样?舒服吧”
舒服?陈安疼得嘴都咧歪了。
菜地上七婶过吉婶家帮着照看小花花,吉婶要在厨房炖鸡汤。
看着对面小院这两人,七婶笑着说道:“吉大姐,找个日子把这两人的事办了吧!”
吉婶听了笑得很开心,“是要办了,安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来菜地那会儿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这一眨眼就好几年了。”
七婶也回忆了起来,“是啊,这些年你可是一直把他当儿子也当女婿啊。”
“那是,什么事交给安子我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