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车缓缓停下,从马车上下来一人,谨慎的左右看了看了,其实这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靠近,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许是做多了亏心事,小心翼翼的举动刻进了身体里。
有规律的敲响小门,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小厮探出头,将火靠近对面人的脸前,确定是自己人以后,打开小门,和他跑到马车旁帮忙。
一个火把的亮光无法照亮天空,亦无法照亮脚下的路。
摸黑抬上马车里的人,快速向着目的地而去。
漆黑的路面并没有减缓他们的速度,可见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很多遍,早已熟记于心。
走到一个地方,开门的小厮在周围鼓捣了一会儿,一扇隐蔽的门缓缓开启,微弱的光射出。
长长的通道,墙壁两旁点着蜡烛,随着路过的人摇曳。隐约还能看到墙壁上有些红印子,不知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整个地方放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笼子,有些用铁链挂在横着的柱子上,有些上下叠放的在一起,有些整齐的排放在一起。
“孔管家,您来了。”看到来人,上了年纪的小厮卑躬屈膝地过去。
“怎么换人了,以前的人呢?”
“今晚来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去送货了,我们是临时安排在这里看守的。”
“嗯,怎么样?”
“孔管家,您放心,有我们看着,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还是得小心些,出了问题饶不了你。”
“是是是。”
孔管家带着人来到最里面,小厮打开几个笼子。
“好生看着。”
“是。”
等孔管家他们离开,老年小厮的谄媚的笑容才消失,另一个年轻小厮没什么好脸的走近。
“你干嘛这么卑微?”
“你不懂。”
“不就是往上爬吗,有什么不懂的。”
“这钱家除了主人以外就是孔管家和那个老妇人最得势,今天老妇人没有下来,以后有机会应该可以见到。而钱家在巨山县说一不二,想要过得好,必须讨好他们。就算不讨好也不能得罪,最好毕恭毕敬的。”
老妇人终是敌不过年龄带来的弊端,才运动没多久就累了,中途便回到了她在钱家的房间。
“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倒的。”
“哎呦,你住嘴。”老年小厮左右看了看,轻捂住年轻小厮的嘴,“你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小命都不保。”
“本来就是,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迟早要遭报应。”
“哎,他们钱家就是这巨山县的皇帝。你还年轻,有正义之气是好事,但是凭你一人之力是斗不过的。”
“那上京告状呢?”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年老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巨山县的人,但是居住在比较偏僻的村子里,父亲受伤了,家里需要钱,我是白天才来的。我想回家,但他们不让,说什么只进不出,我也没有怀疑,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规矩,可能是需要干满多久才能回家,他的父亲给他讲过。
年老的人看了他一眼便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你不应该来。”
“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他不允许我离开那个村子。”他的父亲是不同意他来打工的,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应该听你父亲的。”年老的人长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要想其他的,安分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可是这些人......”
“你不是问上京吗。”
“对啊。”
“这是不可能的,整个巨山县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没有离开过巨山县,不知道。不是没有人想过,但是只要是离开巨山县,不管你是干什么,只要被他们抓住,那么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这......”他心中的郁气怎么也无法消散,他想帮助这些可怜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自己的命还是要重要一些,真要他舍命去救这些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了,干好自己的活,其他的事不是你应该担心的。”
“哦。”来这个地下室的时候,他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心中的愤怒促使他想要帮助这些人,但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他这么做了会连累自己的父亲,他也可能会丢掉性命。他犹豫了,面前好像有一座山挡住了他的道路,逼迫他绕开了这条路。
轩辕墨背靠在笼子上,静静的听着。一家独大,一方皇帝,看来这个钱家的是势力在巨山县不容小觑。
昏暗的空间给轩辕墨提供了隐蔽,虽然在明亮的空间中,他的行为也不会被别人发现。观察了一圈,一眼望去就是笼子,笼子中关着人,有些笼子已经空了,想来就是被送走了。
这个地下室除了昏暗,还有一股很浓烈的香味,其中还有一丝丝的臭味,尽管很微弱,但还是逃不过轩辕墨的鼻子,这些香味应该就是来压制臭味的。
在这里待得久了整个人会感觉昏昏沉沉的,但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笼子里的人被下了药,才会如此的安静。
刺鼻的味道将贺骄拉回了现实,眼前一片漆黑,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轩辕墨的胸口,外面情况不明,他没有贸然开口说话,撞了一下轩辕墨。
轩辕墨拿出木偶,示意进空间里谈。
“这是什么地方?”
轩辕墨给贺骄讲了一下现在的处境。
“所以我们被关起来了,还有可能被卖。”
“是这样的,没错。”
“怎么感觉你还有一点开心?”
“娇娇看错了,我不是在为这件事开心,能和娇娇在一起,在哪里我都觉得很开心。”贺骄在的地方就是他最向往的地方,有贺骄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很开心。
贺骄自动屏蔽他的话语,轩辕墨和他在一起后,就像打通了奇怪任督二脉,每天说的话都让他招架不住,静静的听着,转移话题:“他们也太大胆了,这里离京城好像不是很远。”
轩辕墨收起微笑的脸,幽深的眼睛盯着远处,就像是看透了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一般。
“确实很大胆,就看他们这份胆量能持续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