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因就像看不到轩辕墨眼中的杀意,也不在意轩辕墨是否在听,笑意满满的缓缓诉说:“三个月,最多三个月,他将永远消散于这万千世界。”
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愤怒:“可你们居然不听我的,擅自做主缩短了时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可以感到不安,你不应该最在意自己吗?心头血,那是心头血,是命,连接的是也是命,可你们为什么能够成功,为什么......”
轩辕墨小心翼翼的将贺骄抱进怀里,这里的温度太低,冻着了会感冒的,如果不是莲因随时可能暴走伤害到贺骄,他早就离开了。
莲因看到轩辕墨的动作,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在轩辕墨面前不停的来回走动,动作急切,想要想明白这是为什么,或是想到了却不愿承认。
轩辕墨静静的看着他发疯,这里不能再待了,贺骄才刚进入身体,温度太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我爱他,他的一切胜过我自己。”
“你爱他,你爱他,哈哈哈。”他想要毁掉贺骄的身体,但他只知道大致的方位,所以他跟在了他们的身后,果然,他们找到了,他也找到了。
原本他是准备下手的,可能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没有下手,他更想看着轩辕墨和贺骄死在他们自以为的深情中。
但他的猜想错了,他们不但没有被反噬而死,还活得好好的,这否定了他所认为的一切。
“世上就没有真正的爱,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应该死在心头血撒在木偶上的时候,对,这才是对的,这才是对的,不应该是这样……”
莲因的声音越来越小,陷入了疯狂的否定中。
轩辕墨不想跟一个疯子在这浪费时间,抱起贺骄警惕的离开了山洞。
旋涡不停地吸附着他,海水灌满整个腹腔,整个身体像是被无数人同时向不同的方向拉扯,挣不开,喊不了。
贺骄猛的睁开眼睛,他居然梦到了遇难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扶上刺痛的额头,但怎么也不见手抬起,有知觉,却不能熟练的掌控。
这时他才想起,在找到身体的前一刻,他睡了过去。
他想撑起身体去找轩辕墨,结果身体就像接收不到大脑的指令一般,迟迟没有反应。
贺骄努力偏头查看,才发现他有身体了,身上盖着轩辕墨的衣服。同时他也明白,应该是身体多久没有使用,很多功能还没有恢复,这么神奇的一幕他真想告诉他的老师,史无前例啊,还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贺骄思绪回笼,看了周围一眼,简陋的茅草屋,很多地方已经落了灰,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轩辕墨不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就在他正在想着轩辕墨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轩辕墨抱着一捆木头回来了。
轩辕墨进门就对上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盯着他,快速丢下木材,急步走到贺骄的床前。
“娇娇,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没,想吃什么,有没有很冷……”
贺骄没有打断轩辕墨的喋喋不休,等他说完了才开口,嘴巴是张开了,没有声音,好吧,他的嗓子也还没有恢复。
“娇娇,怎么了?”轩辕墨着急的检查贺骄的身体。
贺骄费力的摇了摇头,轩辕墨查不到贺骄身上有什么问题,心头一松,也反应了过来。
“不急,慢慢来。我先把火升起来。”轩辕墨下山途中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而且天气也不早了,温度越来越低,他不要紧,贺骄受不了。
正好看到一间没人住茅草屋,他便带着贺骄住了进来。
贺骄的体温很低,他用自己的体温加内力抱了一会儿,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出门在周围找了一些柴火。
他不敢走远,出去的时间也不过几次眨眼的功夫,回来就看到醒来的贺骄。
惊讶,不知所措,狂喜……他从来不知道他可以把这么多的情绪在短暂的时间内一个不少的表达出来。
火很快就燃烧起来,贺骄被轩辕墨裹着他的衣服像抱小孩一样抱在了怀里。
这时候贺骄才发现,他没有穿衣服,虽然他与轩辕墨是夫夫,平日里最亲近的也仅仅只是拥抱,这样的场景从来没有过,他的脸不禁爬上了红晕,烧得慌。
轩辕墨倒是没有察觉什么不妥,他正专心的为贺骄回温。
等贺骄有所恢复,轩辕墨才发现他通红的脸,虽然过了有一段时间,但贺骄的热意只增不减。
“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轩辕墨探了探贺骄的额头和脸颊,“怎么越来越烫?”
正想着怎么才能给贺骄降温而不感冒时,他看到贺骄躲闪的眼神,顿时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轩辕墨咳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无法掩饰。
“你我是最亲密的人,娇娇不用害羞。”
“我才没有害羞呢。”
“好,我们娇娇只是太热了。”自己伴侣的面子不能拆,“娇娇的空间可以使用了吗?”
轩辕墨不提醒,贺骄都忘了,空间中准备了很多衣服。
贺骄在轩辕墨的帮助下穿好衣服,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没有那么的灵活。
轩辕墨从床的角落拿出几件衣服,贺骄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出事那天穿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湿了,等我烤干了再给你。”
“哦,好。你也先把衣服穿上,要不然会生病的。”贺骄拿出轩辕墨的衣服。
“嗯。还困吗,困了就靠着我再睡会儿。”
“睡了这么久了,不困,精神着呢。”
“好,困了就睡。”
“知道了,我不会委屈自己的。我给你讲讲我那个世界吧。”以前他也讲过一些,但是他清醒的时间真的不多,所以讲得很零碎。
“好。”
雨越下越大,寒冷的风刺骨,茅草屋里却温暖舒适。
一问一答,一个静静的听,一个兴致勃勃的讲,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