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都领了各自的任务去忙了。
殷子期目前的身份是羽林卫,同其他羽林卫一样,负责看守‘现场’。
听着几人的聊天,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八卦,可最后人家啥也没说。
不过就那几句话,大概也听出了与李云简有莫大的关系。
赤阳律法还算温和,若非十恶不赦,并不会用到凌迟那种极其残忍的刑罚。
所以,李云简二十多年前到底干了啥?
是害了人全家么?
吃不到完整的瓜,殷子期难受得抓耳挠腮(动词)。
他这副模样被从御书房过来的付长鸣看见,关心的问了他一句:“你身上痒啊?”
“啊,啊?”殷子期停下手上的动作,摇了摇头,“身上不痒,心痒。”
付长鸣看向不远处那容貌上乘的薛妈妈,问道:“看见漂亮女人心痒痒啦?”
“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女人,让你父王知道不打断你的腿!”
殷子期不知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舅爷爷您说啥呢,我......我就是好奇那个女人和李云简有什么渊源。”
“哟哟哟,瞧你这脸红的,还说不是想女人了?”付长鸣存了心要捉弄他。
“想了也没关系,你父王有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对着你那当时才八岁的母妃发花痴呢。”
殷子期翻了个白眼,将话题转了回去,“您知道李云简当年干了啥十恶不赦的事吗?”
付长鸣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
“咔咔!”是捏拳指关节发出来的声音。
殷子期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他,他真的做了什么比罗伯川毒杀两个村子还天怒人怨的事?”
肯定是,不然舅爷爷不会这般愤怒。
付长鸣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随即调整心态,“想知道真相,可以等李云简行刑那日去观刑。”
凌迟啊,赤阳已经十年没有触动这样的刑罚了。
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上一次呢。
殷子期见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又不方便去问当事人。
至于观刑?
还是算了吧。
......
夜里,御书房内。
殷怀景捏着眉心很是头疼的样子。
上午揭露出那些案子,惩办了几个罪魁祸首。
下午收到抄没几家金银财宝的惊人数量。
朝廷切除了最大的毒瘤。
初步预算,国库大概也进账几千万两黄金。
听上去是一件多么让人亢奋的事。
他爽了。
只是到了晚上,他又开始苦恼了。
因为剜除毒瘤后还得处理留下的创口。
官员替补这一块问题不大,会试名单已经出来了,再过小半个月就是殿试,总能挑出几个好苗子。
(解释下,因为这一届的会试推迟了三个月,所以时间才会这么紧凑。)
不好恢复的便是经济这一块。
挣钱的(皇商江家)和管钱的(户部尚书李云简)同时落马,是个大问题。
“哈~”付长鸣打着哈欠,瞅了眼沙漏道:“皇上,已经丑时过半了,你要不要去歇会儿?”
他这话一出,几个大臣顿时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皇帝。
皇上啊,您去歇着吧。
只有您歇着了,我们这些臣子才能小憩一会。
殷怀景放下手,看了眼时辰,“各位爱卿辛苦了,你们今晚就歇在偏殿,余下事宜明日再论。”
“刘夏来,带他们去偏殿。”
“是。”刘夏来应下后看向几个大臣,“几位大人跟奴才来吧。”
付长鸣等人行礼,“臣等告退。”
“去吧去吧。”殷怀景挥手道。
几人离开后,他提起笔在纸上的名单中圈了几个人名。
江家除名,属于朝廷的那部分可以直接从户部派人暂为代管。
但其名下另外的产业还得安排其他人接管。
半个晚上就只是商量出了朝廷这边的名单,商户那边......
“唉!”殷怀景重重叹了口气。
是他急功近利了,没考虑周全。
也不知道小侄女能不能从她的预知能力中推荐几个合适的人来。
“阿嚏!”殷七七睡梦中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刚准备眯一会的月婉清听到动静,顿时困意全消。
披上外袍来到小床旁,发现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放心不少。
值夜的花嬷嬷听到动静连忙从隔间出来,小声劝道:“王妃您歇着吧,陛下派了龙影卫时刻守护着王府,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月婉清摇头,在床前的软凳上坐了下来,“王爷还没回来,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今日宫中有大事发生,王府的这些心腹也是知道的。
“王妃莫要忧心过重,您还在月子里呢,奴婢先去给您换茶。”花嬷嬷自知劝不动,也不再劝。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京都灯火通明。
四城门重兵把守,护卫营士兵加强了巡逻,确保无一人漏网。
殷怀楚收到洛城那边的飞鸽传书后,低声道:“也不知道这样能否杜绝那什么劳什子剧情的发生。”
这时,护卫营一分队队长来报:“启禀王爷,有部分百姓打着火把集结于京兆府大门口讨说法,末将已将煽动此事的人缉拿。”
“可余下的人迟迟不肯离去,大有要火烧府衙的趋势,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请王爷定夺。”
殷怀楚将纸条捏在手心,皱眉问道:“可知他们所为何事?”
今日行动已经提前部署好了的,没理由会引起百姓暴动。
即便是有那种可能,百姓也只会去堵宫门,而不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府。
队长抿了抿唇,将那些闹事者的话转述:“他们说京兆府尹草菅人命,连无辜幼儿都不放过,要求陈大人给个说法。
还说陈大人今日一整天都未曾露面,百姓认定他是躲着不敢出来见人,还,还说陛下有心包庇。”
“呵,普通百姓?未必!”殷怀楚低笑一声翻身上马,“你继续巡逻,本王去处理。”
说完扬鞭而去。
队长想着楚王刚才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猛拍一下额头,“糟了,瞧俺这粗心的!!”
哪有百姓深更半夜还如此精力旺盛的,还偏挑这个时候去闹。
恐怕是白日里不方便,才会选择在夜间。
而那些人即便见到带头的被抓,他们依旧毫无退去之意。
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嘛。
思及此,他连忙发射信号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