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跑到肖宴跟前,他伸出一只手要扶肖宴,却被肖宴一把甩开。
阿福愣了一下,看少爷的样子,不像是喝醉了,而且,好像也没有酒味。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他跟在肖宴身后问。
肖宴却不理他,径直朝唐可清所在的客房走。
阿福无法,只得紧紧跟着他,免得他摔了。
客房的灯依旧亮着,他趴在门上使劲敲门,开门的是露珠,不等露珠说话,肖宴就一把推开她冲进屋子里。
“少……少爷?”露珠愣在原地,她也看的出来,肖宴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看向门外的阿福,阿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露珠担忧地跑进去,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肖宴压在她家小姐身上,而且,正在扒她家小姐的衣服。
她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脸转身往外跑。
不对啊,小姐来这月事,可不能……
哎呀,她在这里担心什么呢?小姐自己会处理好的。
露珠心里这么想着,便放心地出去,还关上了房门。
“肖宴,你……放……放手!”
唐可清的双手此刻被肖宴压在头顶,任凭她如何使劲挣扎都无用。
肖宴像是疯了一样,连衣带都不解,直接将她的衣服都撕碎了,他的吻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柔,而是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狂躁。
“撕拉”一声,她的裙子被他撕扯开来,唐可清意识到不好,忙焦急地阻止他:“肖宴,不……不行,我……身子不舒服!”
肖宴终于听到了她的话,迟钝地从她身上抬起头,皱眉看了她很久,然后突然翻身下了床。
唐可清赶紧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却又听到一声重重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肖宴用花瓶砸了自己的额头。
“肖宴,你干什么?”唐可清紧张地看着他。
“别出声!”肖宴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着。
唐可清瞬间明白了,她赶紧下床去找了件衣裳穿好,又跑出去让露珠请了大夫来。
她拿出手绢想给他擦一擦额头上的血,他却转身避开了:“离我远点。”
唐可清知道他此时的状况很不好,便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
大夫是聪明的,什么也没问,给他吃了药便又走了。
肖宴吃了药便开始犯困,唐可清扶着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很快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唐可清为他处理了伤口,看着地上那一片一片的碎片,她陷入了沉思。
他这又是何苦呢?
肖宴醒来时,唐可清正在梳妆,他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仔细回想了昨日的事。
唐可清让露珠去取饭,自己简单地将剩下的头发挽起来,回头看向肖宴。
“我……”他吞吞吐吐地道,“我昨日……有没有伤到你?”
唐可清轻轻摇摇头。
肖宴不相信她的话,他昨日被下了药,那药甚是猛烈,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他起身走到唐可清身边,握着她的手,掀开衣袖,便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肿。
他皱了皱眉,又伸手翻开她的衣襟,见到那娇嫩肌肤上面的青紫,他既心疼又自责。
“是小莹?”唐可清问。
“嗯。”
唐可清很聪明,他也没必要瞒着她。
“你……”她顿了顿,“为何不成全了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肖宴松开她的手,皱眉看着她,“你就这么希望我要了她?”
见他生气,唐可清赶紧解释:“不是,我是……没想到你宁愿自伤也不碰她。”
她娘常说,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没有什么柳下惠,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正人君子,在美色面前,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那时候她还不懂,只是问她娘,她爹和她哥哥也是吗?
她娘很肯定地告诉她,她爹也是好色之徒,只不过她爹只好她娘的色,至于她哥,她娘说,上梁正,下梁应该不会歪。
她也见识过大街上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更见识过青楼门前的车水马龙,她相信她娘的话,男人,都抵不过美色的诱惑。
可是,肖宴又是为何?
他被人下了药,明明美色当前,他却跑到了她这里来,甚至在关键时刻放开她,用自伤来阻止自己伤害她。
他,是真的像她爹一样,只好一人的美色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所以我不会碰她。”
肖宴的话让她再次意外,他不碰小莹,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这么在意她的想法吗?
“可清……”他突然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或许你不相信,其实……我很怕失去你。”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拥有过她,又何谈失去。
唐可清怔怔地回看着他:“你……”
“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人。”他打断了她,自顾自地说着,“我也很想,有朝一日,你心里能有我。”
唐可清看着面前的少年,初见他时他还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骄傲,可是这才多久啊,他的脸上就多了许多忧愁,许多害怕。
“我……”唐可清张了张嘴,却又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我心里有你,我说过的。”
肖宴直起腰轻轻笑了笑:“是,你说过,我是你相公嘛!”
看着他故作轻松的笑容,唐可清心里有些压得慌,正巧丫鬟送来热水,她便起身去湿了帕子,拧干了走到他面前:“你头上有伤,不能见水,且擦擦吧。”
肖宴却一屁股坐在她的妆台前,仰着头把脸正对着她,笑着道:“我看不到,你帮我擦。”
唐可清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大镜子,又看了看肖宴那讨巧的样子,不觉笑了笑,弯腰仔细地帮他擦洗起来。
肖宴抬眸看着唐可清温柔的脸,突然觉得特别幸福,这种幸福不是别人能给的,只有唐可清能给他。
他暗暗发誓,要一辈子都对唐可清好,这样的幸福,我想要一辈子。。
吃了饭,肖宴仍旧赖着不走,唐可清提醒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去军营了。”
“我今日不去了。”肖宴拄着下巴看着坐在那里绣花的唐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