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现在给那个蠢蛋打电话，叫她明天跟你离婚，免得她被人骗了还倒帮人数钱！”

少年怒气鼎盛，说话直截了当。

看似是在骂祝宁，实际上是在骂聂钰晋，语句里都是对祝宁的关切，生怕她被占了便宜。

聂钰晋见状低声笑了下，没有犹豫就直接告诉他真相，“小年，宁宁是你妈妈。”

“蠢蛋一个，还指望我叫她妈？”聂慈年会错意，以为聂钰晋是在纠正他的叫法，于是口不择言。

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掏出手机就要给祝宁拨电话。

聂钰晋赶忙伸手拦住。

他语气认真，重复了一遍，“她是你亲妈妈。”

“是祝宁。”

父子俩对视，聂钰晋眼睛里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聂慈年反应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顿时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靠……”

听聂钰晋分析解释了近半个小时，聂慈年还是感觉不真实。

他坐在地毯上，一头银色的短发被他双手抓得乱糟糟，有点儿懵懵然地抬头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妈她……复活了？”

听着聂慈年用复活这样的词儿形容，聂钰晋眼带笑意。

虽然这样的事对别人来说是天方夜谭，甚至是恐怖的，但他知道儿子会和他一样，会很快接受。

聂钰晋轻笑着肯定，“嗯。”

聂慈年还是不能理解，“可她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们说？”

“宁宁或许有自己的难处，”聂钰晋思索了一下，“也可能她想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和你相处得很好，可能时机到了，她会说。”

聂慈年呆呆地点头，“您说的有道理……”

聂慈年不由得回想起之前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发现其实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比如那天在车上，她第一时间将他护在怀里，下意识的行为就是保护他，连自己都忘记了。

比如事后追问，她又说是因为把他当成弟弟，但随后又说不缺弟弟缺儿子。

还有明明相处没多久，她却从来不见外，还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总是说心疼他。

而他也不觉得她的做法有任何冒犯……

聂慈年看着聂钰晋，问：“那我是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维持现状？”

聂钰晋：“可以。”

聂慈年点头，“好。”

该说的已经说了，聂钰晋知道自己应该给儿子一些时间消化，所以他准备起身离开。

离开前他拍了拍聂慈年的肩膀，问道，“明天你妈妈搬进来，我们一起去接她？”

聂慈年应了声好。

聂钰晋这才离开游戏室。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房间亮了又暗，聂慈年一直坐在原位。

游戏太久没有打，对面的玩家取得了胜利，挂在脖子上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game over——”

聂慈年顺着声音抬头，屏幕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复活”和“退出”。

手机上萧飞宇和程寻不停地给他发消息，叫他复活。

聂慈年愣了很久，然后没忍住笑出声。

*

秋水湾别墅9栋。

萧飞宇看着已经输掉的比赛，拿起手机不停地消息轰炸聂慈年，同时还要兼顾和对方站队友好交流。

就在手差点儿搓出火花的时候，家里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连忙把连着电视的游戏主机关闭，随手点开了一个电视剧。

手边还有好几个掌机，以及游戏手柄和头盔，时间来不及了，他只能全部放到沙发靠背后面。

怕被他妈发现，他立马跑到门口迎接进门的陈茵和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