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对祝家一家人厌恶至极,隽秀的眉眼骤然变冷。
他寒声问道:“昨晚那一家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祝宁:“?”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像是在问“那几个人昨晚做掉了吗”一样……
法治社会,又当着未成年的小孩儿的面,聂钰晋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聂钰晋低声应了一句,“嗯。”
他有意只将话说半截儿,见祝宁眉心轻动,好似已经憋不住要痛骂他的恶行了,才眼尾带笑地把后半句说出来。
“给了一笔钱送回茗城了,祝远的伤不严重,祝向强我也会叫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余生不会过得很差,但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很仁慈的做法,聂慈年知道是为什么。
昨天昏迷前这具身体里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祝宁,他和聂总都能感觉到。
为此他和聂总守了大半夜,直到聂总发现床上的人睡觉不安生的习惯没变,才确信祝宁又回来了。
可这件事给聂总带来的阴影还在,他怕她就此消失,也怕对祝家做得太过使得祝宁遭受反噬。
所以哪怕不信鬼神之事,聂总也想试着用这种方式为她积阴德,保佑她平安。
聂慈年赞同他的做法,点点头,“那就好。”
听到这里,祝宁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杀人灭口,不然就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短暂的交谈之后,房间变得落针可闻。
父子俩谁也不说话,就干盯着祝宁瞧,使得祝宁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此刻气氛非常尴尬。
就在祝宁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装作突然睡醒,然后说自己昨天是太累了所以晕倒时,又有人说话了。
聂慈年:“您有没有觉得我妈好像变了。”
祝宁:!小鬼头喊她什么?!
我妈?小鬼头私下已经喊她妈妈了吗??
听这熟稔程度,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叫她了,聂钰晋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祝宁激动地心潮起伏,完全忽略了聂慈年说的什么。
聂钰晋看着她攥紧的手心,以为祝宁在紧张,心里觉得可爱又好笑,笑着问聂慈年,说:“小年指的哪方面?”
“?”面对聂钰晋的问题,聂慈年表情疑惑。
他爸居然没看出来,按照他的关心程度,应该第一时间看出来她妈的变化才对。
没听到聂慈年的回答,聂钰晋朝着他看过去。
聂慈年这才回答道:“脸变了,身体也变了,跟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他想说变得更像录像带里的她了,但那些录像带他已经很久没看了,怕自己是错觉,所以没说。
聂钰晋点点头,煞有其事地盯着祝宁瞧了瞧。
然后说道:“被你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变了。”
聂慈年来了兴趣,“您觉得哪儿变了?”
“跟你一样,脸,身材,”看着床上的人不停地咽口水,似乎马上就要从床上弹起来了,聂钰晋愈发想笑。
“嗯?”聂慈年不明所以,发出疑惑的询问。
聂钰晋这才咳了一声将笑意压下去,“脸和身体都长胖了一些,以前太瘦了。”
聂慈年:“……”
他爸真是个不称职的老公。
听见聂钰晋的回答,聂慈年瞬间失了和他说话的兴趣,散漫道:“算了,我去吃早饭然后上学去了,她醒了后你提醒她给我发条消息。”
“好。”
听着小鬼头的脚步声渐远,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祝宁知道他已经出去了。
而聂钰晋知道祝宁已经醒了,想着她睡着时一直咽口水,肯定是口渴了,于是伸手去拿床头柜上已经晾温了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