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芜呆了一下:「不至于吧,公主您是不是想多了?」
虞姝揉了揉眉心,她也希望是她想多了。
下一刻,马车一个急停,马车里的人都被晃了一下。
虞姝扶著小几稳住自己,立刻掀开车帷向外看去,就见前面一片混乱,拥挤的人群遮挡着,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兰芜愣住:「这……」
说来就来,这也太玄乎了吧,她出门也忘了看看黄历,看看今日是不是不宜出门。
「公主。」一个影卫出现在窗下,「前面有一匹马失控,和一辆马车撞上了,好在马车里的人只受了轻伤,也有护城卫赶到处理。只是这条路一个时辰之内怕是通不了了。」
虞姝叹了口气:「知道了,绕路吧。」
「是。」
影卫应了一声,马车又晃悠悠的动了起来。
虞姝心累的看向兰芜:「现在信了吧?」
兰芜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只是意外。」
一刻钟后。
马车又停了下来。
悠扬的乐声,婉转如黄鹂的嗓音,传入车内。
虞姝胳膊支在小桌上,以手支腮,眼皮半搭,连窗帷都懒得掀开看,兰芜只好探出头去看。
「殿下,这条街完全被人群堵死了,别说马车,恐怕连人都过不去,两边的铺子,都挤得水泄不通,他们都在看同一个地方。那座楼二层的外亭里,有四名女子在弹琴唱曲儿,还有一个起舞相合的。」
虞姝淡淡应了声:「是名仕楼的花令娘子。」
她曾见过,更听过。所以在听到那琴声和歌声时,就认了出来。
倒是兰芜那日跟着去了,却被拦在楼外进不去没能见着,因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原是花令娘子,怪不得。」兰芜喃喃道。
「她们表演的很好吗?」水青也探头看了一眼,挠了挠头,「奴婢虽不懂乐,但觉得这表演,比不及洗尘宴那日,明烟小姐的筝、二公主的鼓、四公主的埙。」
兰芜失笑:「这怎么能比。若论技巧,花令娘子确实名不虚传,也就明烟小姐的筝能与之一比,平分秋色罢了。」
虞姝:……
她听着这歪掉的话题,只觉心塞。
已经堵了两条路,想必再换一条路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们在马车里等著。」
吩咐了一句,虞姝利落的钻出车,目光丈量了一下两旁的房屋,有高有低,错落有致,但最高的也就二层楼。
像盛知楼那种七层高楼,世所罕见。
叫出两个影卫:「带着本公主从屋檐上走。」
谁让她不会轻功。
她不是没学过,只是像天生不通这一窍,完全入不得其门。
两个影卫抓着她的胳膊,飞身而起,落在屋檐上。
这一动作被不少百姓余光看到,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而虞姝充耳不闻,被两个影卫带着,在屋檐上前行。
一路畅通无阻,看来这个法子有效。
虞姝刚扬起唇角,就碰到一座被夹在一众二层房屋中间的三层房屋,她站在二层楼的屋顶,和三层露天阁楼里的两位客人面面相觑。
两位客人,一光头铮亮,一银发及腰。
好巧,都是熟人。
「缘诲大师,雪师,你们在下棋啊,好兴致。」虞姝瞥了一眼棋局,立刻道,「无意路过,你们继续。」
说完就要离开。
那银发披散,清冷俊美宛若谪仙的男子却低低一笑,霎时间染上邪气,眼底杀意凌厉:「本座准你走了吗?」
下一刻,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虞姝毫不犹豫,将两个影卫推开,同时用力向前扑,一个狼狈的翻滚,撞在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