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刚那位会将刚才所看到的一声不吭的隐瞒下去么?”还没等聂雅歌话音落下,她的电话便已经响了起来,是来自于家里的电话。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牧年,让他可以看清楚来电的人名:“现在立刻马上去你的工位上工作!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
牧年沉默,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合同又如何?前面都已经有了两个合同了,这第三个,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签下自己名字?
仔细看就不难发现,他签的是:牛文年。
上面的身份证号也是错误的,聂雅歌太过自信,同样,她的人事部部长过于相信他这个空降关系户,压根儿就没有仔细看,在问身份证号码时,都没有进行核实,牧年报什么,她就打什么,错误得顺理成章。
当然,按照合同法也是可以追究,不过顶多算是缔约过失责任,在赔偿方面仅对造成的损失负责。
这点损失,他还是赔得起的。
只是在牧年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自动门缓缓合上的时候,听见了办公室里面的聂雅歌,一改高冷语调,以撒娇口吻略夹略夹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叫了一声:“爹爹。”
这一声“爹爹”,让牧年破了防。
不是因为牧年觉得在这份反差萌下会意外可爱,更不是他刚好就吃这一套。
是她的这一种叫法,不是称呼为“爸爸”,而是“爹爹”……
只有他知道,她的这一声爹爹,代表着她对那一世逝去家人的缅怀。
对他来说,上一世就是上一世,与这一世的自己无关,上一世的恩怨在自己没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了结。
但对聂雅歌而言,即便她在这边也有着一个应该很不错的家庭环境,却依旧可能无法弥补她对于上一世亲人的思念。
“ε=(′ο`*)))唉……”
牧年长长的吐了口气……
办公室里,聂雅歌在主动向老聂董进行了一番解释与安抚后挂断了电话。
坐回座位上,她将目光投向了门外,不确定牧年是否还在,可现在立马就出去确认,会显得好像自己对他很在意。
她摁了一下桌面上的内部电话,直通人事部。
“聂总,请问是有什么吩咐吗?”刘玲玲的声音显得格外小心翼翼,总裁办男团除了牧年全体被辞退的消息她已经通过她的内部渠道获得。
其中大部分的“男团成员”皆是其他大董事让她安排进来的……坐在她的这个位置上,当然明白风雨欲至,生怕自己也同样成为牺牲品。
尽管她也是被迫,毕竟都是上级,谁也不能得罪,可聂雅歌才是真正实际的掌权人。
她选择沉默,一切便相安无事。
她现在的不沉默,便意味着地震将临。
“让法务部待命,准备打一场员工违规的案子。”聂雅歌扫了一眼门口方向,用实际行动表明,这便是她的作战方式。
电话那头刘玲玲立马就慌了,以为聂雅歌说的是自己,忙认错道:“聂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受其他董事威胁,以后就只听您一人的……处罚我认,今年的年终绩效我不要了。”
聂雅歌忽然想起了什么,再一次的快速将牧年合同的扫描件调了出来,看到上面的牛文年,还有刚好就差了两个数的身份证号码,直接便道,“今年的年终绩效里你不该要了。”
“好的好的,聂总,只要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听到聂雅歌这么讲,刘玲玲反而松了口气,至少她的工作与位置都保住了。
不是她没有能力必须得要这份工作。
而是像她这个年纪,贸然出去,很难找到一份能够媲美现有待遇福利位置的工作。
稍微大一点的公司,人事部的体系都相当完善,当惯了部长的她,又怎么甘心去给人打下手?
“违规的案子不是为你准备的,另外,额外让他们多准备一条起诉方向,合同欺诈。”挂断电话,聂雅歌同时也关掉了牧年的合同扫描件。
身为总裁,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花在生气上,很多部门的文件都需要她过目许可后才能往下一步推进,一旦她这里卡住,下面好几个部门,甚至是分公司有可能都会陷入工作停滞,浪费的就是管理成本。
在收益不变的情况下,浪费掉的管理成本,直接决定年末的经济效益。
三个小时后,聂雅歌终于高效率的将需要她过目的文件全部审阅完毕并给出了批阅结论,跟着起身,借着活动筋骨的名义,伸着懒腰,展露着姣好身姿的来到了门口位置。
感应到她到门口,智能开关门在得到她点头确认的指令后,缓缓打开。
就在聂雅歌已经做好了牧年已经离开的准备时,门口突然响起了牧年的声音来。
他以一个十分标准总助声调向聂雅歌报备起了她今天的工作安排:“聂总,你还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十分钟后,有一个海外视频会议需要您来主持。”
“现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聂雅歌蹙了一下眉。
自从她走进这间总裁办公室,从老聂董里接过权力交接棒的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真正像样的总裁助理,所有的工作全是她自己来排。
有的时候她也会任性一点,毕竟她是总裁,迟到与取消某项行程都是她的特权,虽然那些迟到与取消都是因为她在处理其他工作中给忘记了造成。
人不是机器,在全方位高速运转的处理一个问题时,是很难同时兼顾到另外一个安排。
这第一次听到这般像模像样的汇报。
尤其是还真就有这样一个安排,却因为报备的那个人是牧年,心生抵触,见不得他这般假正经的样子。
“三点的时候,您约了莫斯集团的总裁喝下午茶,你可以在那里简单吃点。”牧年保持专业的态度,继续将稍后一点的行程安排道了出来。
“我是花你钱买米了吗?”聂雅歌的眼睛眯了起来,狠狠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