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时惜雨与容止桁踏着夜色,漫步到了热闹的集市。
路边的小吃摊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容止桁拉着时惜雨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地停下脚步品尝着各种小吃。容止桁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浅浅一笑,日子也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也挺好。
二人一路走到湖边,上了早早便定下的画舫。
湖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远处,璀璨的烟花划破夜空,绽放出绚烂的光华,仿佛将整个天空都点燃了。
时惜雨抬头仰望,眼中闪烁着烟花的倒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容止桁则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扯了扯时惜雨的衣袖,时惜雨转过头来轻声询问,“怎么了?”
只见容止桁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时惜雨。
“这是什么?”
容止桁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玉镯。镯子泛着柔和的光泽,通透的里面好像有水流动一样,一看便知是极品好玉。容止桁执起时惜雨的手,将镯子戴到了她的手上,玉镯触手生温,带着它,好似有一股暖流萦绕在她腕上。
“王爷?”时惜雨不解,容止桁怎的莫名其妙送了她这么贵重的镯子?虽说今日他花了一万多两银子给她置办物件,可是这个玉镯的价值想来是值个万两黄金的。
“这是母妃留下来的,说是留给本王未来的妻子的。本王应该早早就给你的。”
时惜雨一听是给他未来妻子的,忙要将镯子摘下来。她不能确定容止桁对她是真心喜欢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的掌中玩物,她不敢赌,也不敢要。
“这是王爷送给未来妻子的东西,而我只是暂时的,所以这镯子我不能要。”
容止桁忙摁住她想要摘镯子的手,“这是本王送给心爱之人的!”
心爱之人?
时惜雨愣住了,她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那玉镯,她抬眼像是求证般的看着容止桁,说道:“王爷……”
容止桁打断她的话,“私下里就不要叫王爷了,叫奕安。”他眼底盛满柔情,“是本王不好,这些话应该早些跟你说的。那样…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躲着本王了?”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所以本王也是也想了很久才确定的,阿雨,本王心悦你。”
容止桁将时惜雨揽在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烟花的绚烂与夜色的静谧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你会为了权力抛弃我么?”时惜雨心中想着二人背负着的仇恨,她有些不确定,未来长路漫漫,人心善变,当真会有人一心一意爱她一辈子么?
“阿雨不离,奕安不弃。”
岸上万家灯火,湖上波光粼粼,二人相拥在画舫里,抬头看着璀璨绚烂的烟花,时惜雨面色含羞,眼眸明亮,“那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么?”
“这是自然。”容止桁紧紧握着时惜雨的手,从此以后,他的心中除了报仇又多了一份牵绊……
容止桁的手轻轻抚上时惜雨的脸颊,缓缓凑近,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时惜雨的唇边。
本是郎情妾意,美好的一幕,却偏偏有人过的不如意便看谁都不顺眼。不合宜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时惜雨!你在干什么!”
时惜雨从容止桁怀中转身看过去,发现面前的画舫上站着容景煜,里面坐着时惜棠与桑云公主。
容景煜面带愠色,平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润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怒火,时惜雨有些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她与自己的夫君恩爱也能惹到他?
容止桁侧身挡在了时惜雨的面前,阻断了容景煜的视线,刚刚眸中的柔情尽数退去,他声音冷淡如同千年寒冰,“容景煜,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便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容景煜一直以为容止桁心中无情,身中剧毒,时日无多,时惜雨就算嫁给他也不会互生情愫。当初季淮之说,待到他功成名就之日,将时惜雨换个身份迎入宫中照样可以做他的皇后,却不曾想,他漏算了人心,刚刚二人相拥亲吻的画面就如同万根银针扎入他的心,此刻,他后悔了。
“皇叔,本宫敬你是长辈才叫你一声皇叔!你应当知道,时惜雨她原本是本宫的妻子,你!你怎敢染指她!”
“容景煜。”容止桁一字一句启唇,嗓音如沁入寒冰般透彻,“当初你弃她另娶,如今她是本王的妻子,你胆敢肖想?”他尾音扬起,充满了危险性。
“容止桁,你这样的人也配得上她?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你能给她幸福么?能让她幸福的只有本宫。”
时惜雨感受到了容止桁的怒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王爷何必如此动怒?这侄子不听话,我这个做婶婶的自当好生劝诫他啊。”
时惜雨上前一步亲昵的挽着容止桁的胳膊,浅笑着说道:“若不是知道太子与太子妃恩爱异常,常常对坐饮酒行闺房之乐,还以为太子是对把我爱上了呢。怎么?殿下不怕我这命格断了你的称帝之路么?”
容景煜被说的神色一顿,他有些紧张的说道:“本宫只是为了大计着想,所以才将你嫁给容止桁,他时日无多又伤了根本,根本无法动你分毫,本宫这是在为你着想!为了不让你失去清白!”
时惜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身边的容止桁纵身一跃,只留下一道残影,转瞬间便到了对面的画舫上,紧紧的扣着容景煜的脖颈,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
这还是时惜雨第一次看见容止桁动手,心中惊叹之余却想着容止桁的毒还有未愈合的伤,过度使用内功只会加速他的毒发,她连忙出声阻止,“王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