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良,你去看看月儿怎么还没出来!”一大早云安岳和白若兰就准备好马车等在将军府门口了,云暻良也准备好出来了,就剩云晞月了。
“爹爹,娘亲,我来了。”只见云晞月一身浅粉色织金宫装,盘了个飞仙髻,缀了几朵浅色珠花,整个装扮简约端庄,莲步轻移,裙角的薄纱随风而动。
云暻良见云晞月出来,眼前一亮,“妹妹!你今天可真好看!哼,待会儿让那些人看看,我妹妹才是真的倾国倾城!”
白若兰看着自家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如今出落得优雅大方,心里的激动不比云暻良少,这些年有多少人在背后盼着她的月儿死,今日她要让那些人看看,她的月儿有多好!
“时候不早了,爹爹,娘亲,哥哥我们走吧。”云晞月还真不习惯被他们这么看着,拉着白若兰上了马车,青岑和青玉跟在身后。
云安岳和云暻良翻身上马,往宫门去。
宫宴设在了御花园,除了宫内的马和马车,其余的进了宫门后便不允许往宫内去了,一行人下了马和马车,步行往宫内去。
“月儿!”丞相白静恒带着夫人宁堇禾,身后跟着白靖弛和白诗然,两队人刚好碰面。白诗然看着云晞月就蹦蹦跳跳过来了。
“大哥,大嫂。”云安岳行了一礼。
“大哥,大嫂。”白若兰跟着行礼。
“舅舅,舅母。”云暻良和云晞月也行礼唤人。
“月儿身体愈发健朗了!”白静恒点头,看着云晞月。
“是的,劳舅舅舅母费心,月儿如今身体健朗。”云晞月浅浅一笑,白静恒是白若兰的亲大哥,白家和云家一向交情甚好,白静恒宠白若兰这个妹妹,也把她和云暻良当是自己的孩子。
“你看看月儿,再看看你!小皮猴!”宁堇禾用手轻轻戳了戳白诗然的额头,言语虽是不满,语气却带着宠溺。
白诗然吐吐舌头,上前挽着云晞月的手,“月儿,你今天真好看!当然,平日里也好看!”云晞月平时就是一身素装,不爱打扮得繁复,如今这么小小一打扮,就让人眼前一亮。
“进去吧,时间不早了。”白静恒带着一行人往御花园走去。
“月儿,你知道吗,今天皇后娘娘似乎是有意为皇子选妃。”白诗然拉着云晞月,神神秘秘的说道。
“给皇子选妃?苏凛夜吗?”云晞月问。
“宫中除了凛夜,还有好几位皇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而且都没有正妃,此次皇后娘娘下令将这京中官员未出阁的千金都带来了,应是想在这些千金里面挑几个给皇子指婚。”白诗然点头,不过以苏凛夜的性子,估计这婚是指不了的,但是还有其他的皇子。
几人到御花园,已经有很多官员带着家眷到了,云安岳带着云暻良去跟别的官员寒暄,这边白若兰也带着云晞月去认识那些官家夫人小姐。
“这是云家小姐吗?真是国色天香!”一位夫人看着云晞月,惊叹道。
众人也都看着云晞月,云晞月一脸平静,没有因为大家的注视而局促,“多谢夫人夸奖,晞月姿色平平,担不起夫人的国色天香。”在这里夸她国色天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尚书府夫人。”白若兰满意的看着云晞月,她还担心云晞月没有参加过这些宴会,怕她应付不过来呢。
“以往都说白小姐乃是轩辕第一美人,如今见云小姐,才知什么是第一美人呢!” 宋依依跟在自己母亲身后,以往白诗然出尽风头,现在又来一个云晞月。
云晞月心里轻笑,这些手段未免有些幼稚,想离间她和白诗然?
“这个我同意,看来宋小姐眼光还是不错的嘛!“白诗然上前挽着云晞月的手,丝毫没有因为有人说云晞月比她漂亮而感到不悦。
“云暻良的妹妹!你们倒是有几分相似,你确实是这御花园最漂亮的姑娘!”苏暮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看着云晞月,怎么感觉这人这么眼熟?原来是云暻良的妹妹,细看确实是跟云暻良有几分相似。
“参见公主殿下!”众人忙行礼。
“免了免了,都别拘束。”苏暮烟摆摆手,自顾自的走向她的席位,没有跟众人多聊的意思。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宣唱,众人忙起身跪做两排,皇上携皇后走向上首的位置坐下,后面跟着几位年轻人,其中苏叙白也在里面,想来应该是几位皇子。
“众卿平身,赐坐。”皇上的声音中气十足,众人起身回到席位,男席和女席分成了两边,苏暮烟坐在上首,宁堇禾带着白诗然坐在前面,白若兰和云晞月接着往后坐。
云晞月这才有机会打量,皇上如今四十多岁,看起来不过而立,精神矍铄,而皇后跟皇上少年夫妻,也是四十多岁,平日里保养极好,看起来也是十分年轻。而几位皇子虽不是皇后所出,可应是继承了皇上的基因,个个气宇非凡,俊朗非常,男席上首的位置空着,应该是给苏凛夜的,他还没有来?
众人开始给皇后送礼贺寿,云晞月和白诗然两个埋着头降低存在感。
“这五公主平日里都如此嚣张吗?”云晞月想起那天在万宝楼,苏暮烟也是这样嚣张跋扈。
“你看见了吗,她可是唯一的一位公主,还是皇后娘娘所出,从小就千娇万宠长大,皇上和皇后可是把她当掌上明珠!”苏暮烟和苏凛夜都是皇后所生,身份尊贵不是常人能比,那天在宫外,是什么人想挟持她?那些黑衣人修为都比那两个丫鬟高,如果想杀苏暮烟,她们坚持不到她来。
云晞月想起苏凛夜,他并不像皇上,也跟皇后不像呢,他的脸可以说是毫无缺陷,可跟上位上的两个人似乎没什么关系。
“今日乃皇后生辰,此乃家宴,众爱卿不必拘束。”皇上握着皇后的手,彰显帝后深情。
丝竹声起,各种吃食被侍女们端上来,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今日京中所有嫡女都来了,你们几个也到了适婚年龄,看看,可有心仪的?”皇后偏头,跟下方的几个皇子说。
“我看那尚书家小姐不错,你们觉得如何?”皇后略过了白诗然和云晞月,对几人说道。她也有些私心,在场这些姑娘,就白诗然和云晞月容貌最好,身份也合适,白诗然又一向和苏凛夜亲近,倒是个太子妃的合适人选,至于云晞月,听说没有灵力不能修炼,可惜了。
“母后安排的必是极好的。”二皇子苏皓卿拱手道。太子是苏凛夜,他们永远都低他一等,皇后的心思他们不是不知。
“皇儿暂无心婚娶,待日后皇儿有了心仪之人,再向父皇母后请旨。”苏叙白排行老三,苏凛夜和苏皓卿都还未娶妻,他更不着急,何况,他心悦之人……
“夜儿也到适龄了,不知皇上可有人选?”皇后转头低声问。
“朕看那白丞相家的不错,又是跟着夜儿一起长大的,皇后觉得如何?”
“父皇,母后!你看皇兄那性子,像是喜欢人家白姑娘的样子吗?我倒是觉得云将军家那个小姐不错,跟皇兄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呢!”苏暮烟第一眼就对云晞月有种亲近的感觉,也不知道为啥,看她哪哪都顺眼。
皇后目光落在云晞月身上,道:“听闻云将军家的小姐身子大好,今日一看,倒是出落得大方得体。”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云晞月起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倒是让人高看一眼。
云晞月本来和白诗然两个人尽量降低存在感了,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她身上。
众人心下一叹,当真是个绝色美人儿!只是可惜了,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不然得让多少人为之倾倒。
皇后看着下方不卑不亢的人儿,心下倒是有些计量,如果夜儿喜欢,倒是可以封个侧妃做做,正妃的位置还是得要像白诗然那样的,能给予苏凛夜帮助的,娇弱的菟丝花,实在当不起正妃。
“坐下吧,不必见礼,本宫只是像他人般对云姑娘好奇得紧,云姑娘如今身体大好,倒是不枉云将军和云夫人这些年的苦心。”皇后点头示意云晞月坐下。
“太子殿下到!”御花园的入口处,苏凛夜一身黑色衣袍,金线镶边,身姿英挺,仿若修竹。宴会上的少女们都面颊微红,不敢直视。
“夜儿来了。”苏凛夜也不行礼,直接上前到自己的席位坐下,皇后偏头跟他打招呼。众人对苏凛夜不行礼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这个太子殿下,平日除了跟那几人走得近,鲜少会来参加这些宫宴。
“皇兄,刚刚父皇和母后想把白姑娘许给你做正妃,我觉得还是云姑娘好,你说呢?”苏暮烟向来就很亲近苏凛夜,但是苏凛夜一直都冷冷的,跟皇上皇后不亲近,跟自己也不亲近,她有时候都会有些羡慕白诗然,但有一点,他也不会排斥自己亲近他,她还是他唯一的妹妹!
“很好,什么时候我的婚事也轮到他人做主了?”苏凛夜沉声,不知道是在说云晞月很好,还是在质问皇上和皇后。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苏凛夜的态度,倒也不生气,“我跟你父皇这不是想先问问你的意思吗?还得要你自己点头。”
下方的白诗然和云晞月真的是心累,早知道皇后有意给皇子们选妃,没想到她俩会在皇后的人选里,白诗然向来自由无拘束,她以为皇家是看不上她这样的儿媳妇的,而云晞月,她没有灵力修为,她也以为皇家是看不上她这种废物的。
众人听着这意思是,皇上和皇后想让白诗然和云晞月进太子府,而太子拒绝了?
“娘,你说太子殿下怎么会喜欢云晞月那个废物呢?皇后娘娘怎么想的?”宋依依不屑的低声问。
“皇后娘娘中意的是丞相家的白诗然,估计是想让云家这当侧妃!”尚书夫人赵心如有些幸灾乐祸,太子殿下他们尚书府是高攀不上,不过好歹能捞着个皇子正妃,太子侧妃说着好听,不还是个妾吗?云家把这云晞月当眼珠子似的疼着,要是她去做了侧妃,不得气死!
……
席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我一想到要是嫁给凛夜,以后日子咋过?天天看他那个冰块脸啊?”白诗然搓了搓身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跟凛夜关系好,但不是那种好法啊!
云晞月低笑,“这皇后娘娘是想让我们一直做好姐妹呢!苏凛夜是那种随便让人摆布的人吗?”
皇上和皇后没发话,大家心思各异,云安岳有些不悦,他的宝贝女儿不会做妾,而且她身子才好多久?他要多留一下,好好给她寻一门亲事,皇家水太深了,他不想她活得累。
苏凛夜似是不耐,起身道:“儿臣告退。”
“小五,你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线索在太子府,你要去吗?”苏凛夜看着苏暮烟。
苏暮烟心下一颤,“去!父皇,母后,儿臣也跟着皇兄告退了!”
“云姑娘陪我一起吧!”苏暮烟突然叫上云晞月,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刚才苏凛夜的很好,是回答她问云晞月好不好。
只见云晞月的面上有一瞬间的吃惊,随后起身道:“是。”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五公主和云晞月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宫宴继续,各位爱卿随意些。”皇上看着离开的三人,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