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简洁地总结。

- 受害者年龄约30多岁。

- 凶手可能有两人。

- 受教育程度不高。

- 可能经常出没在夜店。

- 如果有车，可能较旧。

周东哲点头。

“有可能是客人吗？”

“很有可能，如果是仇杀，就不会这么干净利索。”

尸体状态没有显示出愤怒。

只看到了杀人的决心。

周东哲轻拍秦肖的肩膀，找到嫌疑人是一场要充满耐心的战斗。

而能在短时间内缩小嫌疑人范围，就是秦肖的能力。

***

第二天。

受害者的车在她所经营的酒吧附近被找到。

据酒吧对面的餐厅老板描述，受害者正是在他下班时间开车出去的。

受害者死了，车却回来了。

可以按照从案发地点到酒吧这里的距离，预估死亡时间。

之所以受害者赤脚，是因为鞋子被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下面。

虽然没有血迹，但从受害者的指甲中发现了疑似嫌疑人的DNA，可以进行分析。

重案组从酒吧所在地区，具有抢劫前科的人中筛选出了一个人，被带到了重案一组。

36岁的董昌民。

他们反复查看酒吧内部的监控录像，发现一位常客是有抢劫前科的。

秦肖没有错过监控录像中老板的一举一动。

她佩戴着耳环、项链和手镯，但成为冰冷尸体后，这些都不见了。

“嘿，这个人是你吧？”

周东哲向董昌民展示监控录像画面。

他的脸颊凹陷，颧骨异常突出。

“看起来很像……”

周东哲紧锁眉头。

“你那天离开这里后做了什么？”

“我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呢？”

“我喝多了，就在家休息了，周末也没有上班。”

“你最好说实话，如果我们查看周围的监控录像和行车记录器，就能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的。”

虽然他这么说，但确保周围的监控录像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停车的车辆也不多，追踪同样困难。

“警官，我说的是真的，我回家就睡了。”

“如果你有所隐瞒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真的不是我，我是那里的常客和她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没有杀人的理由，而且我知道店里有监控录像，我不会这么蠢的。”

这时，钟达走过来对周东哲低声说：“董昌民的DNA和现场的不匹配。”

周东哲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额头。

这时，秦肖走了过来。

从这家伙的陈述来看，他的借口太多了。

周东哲偷偷瞥了一眼秦肖，然后又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董昌民身上。

“如果你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我就当做你是自首，法院量刑的时候还能保住一条命。”

就在这时，秦肖开口了。

“前辈，这家伙真是凶手吗？我看他不像啊。”

周东哲皱着眉头抬头看向秦肖。

“这家伙看起来挺符合凶手的特征的，他是这里的常客，应该很清楚被害人下班的时间。”

说罢，他转头又看向董昌民，露出愤怒的表情。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在她下班的时候绑架她，然后将她杀害的？董昌民，还不说是吗？”

董昌民低着头。

“我冤枉啊，警官。”

周东哲身旁的钟达开口了。

“哥，冷静点，我们先抽根烟去。”

周东哲站起来，再次发出咆哮的声音。

“喂，你最好好好想清楚，等我再回来，如果你还重复那些废话，你就知道后果了。”

钟达和周东哲离开了座位。

当然，他们并不是出去抽烟。

这一切都是秦肖事先安排好的。

是“红脸白脸”的策略。

秦肖坐在了周东哲的位置上。

现在秦肖的角色是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对方自由发言，即使犯了错误也更多的是鼓励和安慰，同时给他提供逃脱的机会。

“你是从酒吧出来后直接回家的吗？”

他低着头回答。

“是的。”

秦肖点了点头。

感觉到他的声音轻微颤动。

“董昌民先生。”

他抬起了头看向秦肖。

“你是第二天因为宿醉难受，整天都呆在家里吗？”

“是的，这是针对我个人的调查吗？”

秦肖看向他。

他的瞳孔从右上方移动到下方。

这意味着他在脑海中编造了不存在的事情。

这也可以算是一个线索。

董昌民在说谎。

秦肖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董昌民先生的车辆被拍到离开水原收费站，时间是酒吧老板娘被杀害后的第二天早上9点32分，你说你因为宿醉难受，整天都呆在家里。”

他的眼珠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秦肖又展示了另一份文件。

“这是你的车辆驶入水原的画面。”

他干咽了一口口水，秦肖又展示了几张其他的照片。

“这是用酒吧老板娘的储蓄卡提现的嫌犯，总共提取了13万元，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但他的头发比董昌民先生的长，看起来不像是董昌民先生……”

“其实我是出去和朋友见了面，我不认识这个人。”

他的瞳孔又一次向右移动。

“原来你是水原人啊。”

“是的。”

秦肖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他对水原很熟悉。

罪犯在犯罪时往往会选择熟悉的环境。

“戴着口罩和帽子提现的罪犯我也不认识，但是，我们应该相信董昌民先生的话吗？”

秦肖立刻指向摄像机前的嫌犯。

这是指责他人，将责任推给其他人。

“你有没有受到威胁？如果不参与犯罪，他们就不会放过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得告诉我们。”

“……”

夸大犯罪的结果。

“你以前好像也有抢劫前科，如果这次因为谋杀罪出现在法官面前，可能会多判死刑。”

“……”

表示自己并无犯罪意图。

“受害者车辆上的DNA并非董昌民先生的，这不是说明董昌民先生并没有杀人吗？对吧？”

他干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擦了擦脸。

让他意识到证据的存在。

“DNA已经出来了，警方猜测提现的犯罪分子的DNA会和这个DNA相匹配，如果你说出你受到威胁或者被迫参与的情况，我们也会帮助你争取从轻处理。”

“啊……”

他用力搓着脸，表情挣扎。

“警官，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家伙杀了酒吧老板娘后叫我去，我去了一看，女人已经死了，他请求我帮忙处理尸体，我当然拒绝了，但那个家伙威胁我，如果不帮忙，就要把我也当作共犯，啊……”

秦肖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变得空洞。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变成猎物的形状。

感觉味道会很腥。

喉咙燃烧着，似乎随时都会咬上一口，然后吐出来。

秦肖压抑着从深渊涌上的热浪，将它深藏心底。

给了他逃跑的机会，但他的陈述中透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那个家伙杀了酒吧老板娘后叫我去，我去了一看，女人已经死了。”

一开始他称之为酒吧老板娘，慢慢地变成了女人。

这是他试图将自己与事件脱离关系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