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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或死

等林冬冬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这时林冬冬似乎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子宁遗体又开始伤心落泪,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

于是她一边默默垂泪,一边轻轻抚摸林子宁早已冰凉的脸颊。“子宁,你死了,你把妈妈也带走了。我真的……真的……太难受了。林冬冬这么说时,痛苦地捂住了心口,她知道这样下去,她是真的不能再独活了。

这时,她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她的衣服。林冬冬猛地一惊,惊喜又惊恐地发现林子宁居然睁开了双眼。

这……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吗?可是,林冬冬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她立刻激动地抱起了林子宁,高兴地大哭起来。

“子宁,太好了,子宁,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边说边不停地抚摸林子宁的头发。

“妈……妈……”林子宁咳嗽了起来,“你抱得我好难受,咳咳—咳咳——”说着,林子宁又急促地咳嗽了起来。

“对不起,是妈妈粗心了。来,你好好躺下。”林冬冬说着又让林子宁躺下休息。她则默默地看着林子宁,一直看了十几分钟,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慈爱的目光让她变得更加温柔。

“妈妈,你怎么了?”林子宁见林冬冬一直看着他发呆,不安地询问起来。

“哦,没事。”林冬冬摇了摇头,回道:“妈妈实在是太高兴了,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对了……”林冬冬本想继续询问林子宁受伤那晚的情况,可见林子宁还很虚弱,她就没想继续往下问,而是让林子宁继续休息。“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没有。”林子宁摇了摇头,其实他心脏的位置还有些隐痛,可他不想告诉林冬冬以免让林冬冬为他担心,他知道因为他的事,林冬冬已经很难受了。

“妈妈,我口渴。”

“好好,我去给你端水,那等我一下。”林冬冬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待林冬冬离开以后,林子宁这才有时间拉下上衣,查看心口的位置。除了身上留下的急救时的淤青以外,他的胸口上还有个肉眼难以察觉的小孔。他心知这应该就是那个枪眼,但是为什么现在竟然缩小到这么一点大了呢?作为还是小孩的林子宁其实理解能力很有限,也没有余力继续往下想。因为林冬冬很快就回来了。

“来,喝水。”林冬冬把水杯递给林子宁。看着儿子一口一口地喝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现在,仅仅是看着林子宁喝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让她感到无比幸福,要知道,她可是差点失去了他。至于为什么林子宁会死而复生,林冬冬却无暇顾及,因为对于她来说,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林子宁还在她身边,这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一个月后。

林子宁这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心口还是不时隐隐作痛,可痛感在不断减轻。所以对他的生活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这一个月中,林子宁对血液的需求比以往都更甚,林冬冬除了给林子宁喂食自己的血液,还额外准备了大量的动物血液。靠着这些血液的作用,林子宁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林冬冬这时也明白,林子宁可能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所以血液才能加速他的康复。这也使得林冬冬有了更多的思考,随着林子宁的长大,她或许无法更好的照顾她。她有一瞬间犹豫是否要联系林子宁的生父威尔斯,可这一闪而过地想法又被她立刻给否决了。她不想也不愿意和威尔斯继续扯上任何关系。

林子宁彻底康复以后,林冬冬退掉了岛上的出租房,带着这一年的积蓄和林子宁来到了距离洛华岛三百公里外的莫市居住。今年,林子宁已经六岁了,刚好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林冬冬就把林子宁送进了附近打工人群子女就读的小学读书。这所小学的环境虽然比较简陋,但是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比较朴素善良。林子宁早上去上学,中午学校还管顿饭和午休,林子宁晚上上完学会自己回家。

林冬冬起初还是比较担心的,害怕自己把林子宁送到小学读书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可她又不想剥夺林子宁交朋友和求学的权利。所以最开始做出把林子宁送到学校读书的决定时,林冬冬忐忑不安了很久。可慢慢地她发现每一天林子宁回家都很开心,总是和她说些学校里的事情,又说同学和老师对自己多么多么友善之类的话,林冬冬这才放下心来。

安顿好了林子宁,为了生活,林冬冬又开始继续在晚上摆摊,还是卖些小吃之类的,只不过摆摊的时间改在了晚上八点林子宁放学回来以后到午夜两三点。这是因为林冬冬不想太招人耳目,林子宁有时候会和林冬冬一起出摊,最开始会帮些忙,晚了就枕在小桌上休息;有时候林冬冬不让林子宁和她一起出摊,就让林子宁在家写作业,写完自己睡觉。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直到两年后冬季的某个深夜,命运的齿轮又开始了转动。

那晚,林冬冬没有带林子宁一个人在外出摊,这时夜已经很深了,可能由于当天白天下过小雨,所以晚上出来吃东西的人并不多。林冬冬接待完最开始的几个客人后,一直都没有人来,她决定再继续等待一会,无聊边开始刷起了手机。这时一个很醒目的新闻一下子就跳入了林冬冬的眼帘:今日,莫市发生一件离奇死亡事件,死者某某,年龄36岁,被发现死于某某小学后巷。被发现时,脸色惨白,全身没有一丝血迹,目前死因不明。现向广大市民征集线索,可联系某某警官,联系电话:…………。

看到这个新闻时,林冬冬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如同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从天灵盖冷到了脚底心。她一个惊慌失措,连手机也摔在地上给摔坏了。这时恰好有人过来想要吃东西,林冬冬没做多想,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人家说要点餐,也被她拒绝了。收拾的过程中,林冬冬也因为心不在焉掉了好多次东西,结果等她回到出租屋时,绑在三轮车上的几张小桌子都毫不意外地掉地上了。

等她走进屋内的时候,林冬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时,屋内亮着灯,林子宁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林冬冬没有打扰林子宁,而是静悄悄地走到了他跟前,她见林子宁正在做数学作业,整个人也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说到底,她为什么内心会这么不安呢?是不是因为从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不相信林子宁,害怕他会做出一些让她恐惧的事情了?其实内心深处,林冬冬会觉得害怕也属正常,因为林子宁毕竟不是一般的普通小孩,而是靠食血为生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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