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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车行认亲

夜里玉盘高悬,万物俱籁;可顷刻之间,大风突起,乌云席卷,翻腾奔踊而来,不一会功夫就压的四下无光,风吹的光秃秃的树枝直发出“啾啾啾”的鸣叫声,纷乱的树叶噼里啪啦的击打着窗户不断作响。戈飞这时还没睡,他正想着心事,听到外面的风声,就披上衣服走到了门口,一打开门,寒风吹的他打了个寒颤,可他还是裹了裹衣服,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远远眺望着夜空,漫天的乌云就好像一袭袭恶魔的披挂一样遮天蔽月,仿佛把整个天空给吞噬了一般;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紧接着,几点冰冷的雨点打在了他的脸上。

“吁……”戈飞长舒了一口气,夜空中显出来一团白色的雾气;他看了看四周,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气仿佛侵入骨髓一般;他忍不住夹了夹身上的衣服。

“我该走了……”戈飞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他决定离开这里去外面闯一闯,不管如何,总不能真当个和尚一辈子在这里待着。

离别之时,主持给了他一封书信说:“京城南门郊外一个姓廖的车行掌柜,你去找他吧,他会给你安排一个活计,你也好有个安身之所。”

戈飞接过书信来深深的给主持行了一个礼,然后伸手抚了抚正在那抽泣着的小智行:“行了,你小子好好做功课,好好修行,又不是生离死别,回头我还来看你们。”

从城北走到城南,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一路走一路打听,就来到了那处车行。搭眼一看,只见前面有一处偌大的院子,透过围墙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一个老人和两个年轻人,老人大概五十多岁,两个年轻的有二十多岁;老头穿着灰布夹衫,两个年轻人则光着膀子,都露出健硕的肌肉来,他们的皮肤都黑黝黝的,长期的室外工作,肯定也白不了;三个人的简单装束与这深秋天气显得格格不入。他们都在各自忙着手里的木工活;墨斗划线,刨花横飞,风一吹过来,立马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木头香气;院子里四处都凌乱的摆放着各种木制品,靠西墙那边还有两辆崭新的马车。

“请问,廖掌柜在么?”戈飞站在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句。

听见他喊话,三个人都放下手里的家伙式,那老头看了看他微眯着眼睛回道:“我就是,您是买车还是修车?”

“我是福安寺的主持介绍来的……”说着,戈飞掏出来了那封信。

那老头听他这么说,就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木屑,一边冲他走了过来。他接过信来,仔细端详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不识字……”

戈飞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心里嘀咕道:你不识字还在这看个毛线!

“我识字,我念给你听。”戈飞说罢,拿过信来缓缓的念到:“廖施主,久未谋面,不知贵体康健否;今有一香客欲寄篱于舍下,还望多多照料,待有闲时,必亲往拜谢。”

那老头听了若有所思了一番说:“其实我压根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不过这位住持以前在我大病时救过我,既然是他介绍来的,那我肯定得收留。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可不养闲人,其实你也看到了,我这小车行就我们爷仨,说是车行,说白了也就是个小木工作坊,勉强糊口而已。所以你来了也不能闲着,就算不会木工活,那抬抬搬搬的活路也得舍得下力才行。”

戈飞听了点点头说:“大叔您放心就是,我也是吃过苦的,这点我明白。”

“那好吧,你跟我来。”

说罢,老人就带着戈飞来到了后院。后院就比前边干净了不少,只见北面有一排土坯房,一看就年岁不短了;东西两侧是稍矮一些的偏房,那老人指着东边一间屋子说:“喏,你就住在这里吧,里面是放工具的,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给你拿床被子。”

戈飞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每天除了跟着他们三个干活外,有时还得去进木料或者拉着车去市场上兜售。渐渐的,他们也熟络了起来。

这老头五十一岁了,叫廖五。那时候的人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文盲,因此起名字也很随性,廖五他爹就是这样的,不管男女,生下来就廖大,廖二这么排下来。廖五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廖春,小儿子廖冬;这名字也和他们爹一样,只不过他们是按季节来取名,哪个季节生的就叫什么名字。

一家三口人也没别的,就靠这点手艺生计,廖五经常教育他们的话就是:“干好活,攒好银子,来年给你们娶媳妇,然后生了娃再教他们木工活。”两个儿子也是老实本分,一家子对戈飞算是视如己出,因此戈飞在这里过得虽然清苦,但也十分舒心。每次出去进木料或者去集市,他都也跟着去,到处能走一走看一看,因此心情也比以前好多了。

一眨眼两个月过去了,这时已到隆冬,随着天气转冷,一些富人也需要更换马车了,因此这两天车行接连着出了四辆马车,其中还有两辆是另加棉布帘子的,因此这个月车行赚了点银子。这天到了中午,廖五买来一些酒肉庆祝一下,说是要打打牙祭。装肉的荷叶包刚一打开,廖春和廖冬就赶紧围了过来。

“哎呦,我都快半年没吃上肉了。”廖春说着,伸手捏了一块肉填到嘴里。

廖五白了他一眼骂道:“还不是为了给你俩娶媳妇,你以为老子想吃些苦?滚屋里去拿筷子出来!”

廖春挨了骂赶紧嬉皮笑脸的跑屋里拿筷子去了。

廖五走到门口,冲戈飞喊:“来来来,小戈,来吃饭了!今天爷们高兴,有酒有肉,大家都好好喝点!”

“哎,谢老爷子了!”戈飞听了放下手里的活也进屋来了。

点了柴火炉,屋子里也暖和了起来;四个人围在一桌吃吃喝喝好不尽兴,不一会功夫,就吃了个七七八八;每个人都满脸通红,戈飞更是早就头晕目眩了。随着酒劲上来,几个人也都打开了话匣子。

只见廖冬夹了一口肉边吃边夸奖道:“嘿,你还真别说,这翠香斋的猪头肉还真是独一份的香!”

“切,这算啥?以前我去王爷府修车的时候,晌午管了一顿饭,虽说是和下人一起吃的大锅饭,可你还就得服气,人家那咸菜拌的,是真舍得放油,再配上正儿八经的白面饼子,啧!那叫一个香!”廖春一说起来,立马满脸的红光,显得十分自豪。廖冬看他这样,咧嘴笑了笑说:“兄弟,既然你都吃过王爷府的饭了,那这点肉你肯定也不稀罕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就由我都消遣了吧!”说着,他就要把剩下的那点肉都收了去。

廖春见他真要把肉收走哪肯愿意?于是他赶紧伸手按住廖冬说:“哎呀,这不是顺嘴一说么?再说了,咱又不是天天能吃上王爷府的饭。”

廖五看他俩闹的开心,就有意要逗逗他们:“你俩也别争了,不如这样,剩下这点肉我和小戈也不吃了,你俩就比一比,不能用手,就用筷子夹,看谁抢的快,吃的多!”

“好!”

“谁怕谁,那就抢抢看!”

俩人拉开了架势,都使劲捏着筷子瞪眼看着荷叶包里的肉,戈飞和廖五就在那乐哈哈的看着。

随着廖五一声令下,他们俩的筷子立马交错碰撞,噼啪作响的抢在了一起;廖春呼的一下夹起来一块最大的,可还没往嘴里送,就被廖冬用筷子一下打了下来,廖春使了下虚招,往旁边一伸手,廖冬伸筷子去挡,趁这空档,廖春闪回来夹起那块最大的肉一下就塞进了嘴里。

廖冬一脸沮丧的看着廖春,廖春则通红着脸一边嚼肉一边大笑着说:“呵!兄弟,你说你,还是嫩……”话未说完,廖春却一下就停住了,并不停的开始捶打起胸口来。

原来那块肉在他嘴里还没嚼碎,他一边笑着一边喘着粗气,加上醉酒了,呼吸控制的不好,因此一下就给噎住了。

廖五见他噎住了,就赶紧递过去一碗酒,并不停的赶紧给他捶打起背来。

“哎呀,你看看,猴急什么!肉都在嘴里了,谁还抢你的不成?”廖五不停的埋怨他。

可廖春还是不见好,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脸色逐渐也由血红变成了紫红,而且呼吸也越来越局促,他开始不停的用力捋着自己的脖子,还时不时的发出“嗝嗝嗝”的怪声;廖五和廖冬都给吓坏了,一个个忙不迭的在给他捶背,喂水。

“你他妈的非得闹,这下老实了吧!”廖五红着眼冲廖冬骂到。

廖冬急得都要哭了:“还不是你让我们抢肉吃才弄成这样,怎么光骂我!”

“你个小兔崽子……”

戈飞这时一边劝他们一边开始努力的想办法。突然,他想起来了自己上大学时选修过一门课,其中一个实践项目就是关于噎食急救的,好像叫海什么母之类的急救法,名字忘了,但大概过程他还记得,因为那堂课他迟到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了“实践对象”,一节课下来被同学们勒了五十多次,差点当场吐血。

戈飞赶紧喊到:“你们都起开!”

廖五和廖冬被他这一声都吓到了,赶紧闪到了一旁,戈飞转到廖春身后搂住他,一手握拳一手紧握住拳头,在他心口窝下方开始使劲的用力勒;一下,两下,三下……做了大概十来次,廖春突然猛的往前一躬身,只听他“哇”的一声巨呕,那点半碎的肉块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吁……”廖春剧烈的喘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凳子上。

“哎呀,小戈!你这是救了我儿一命啊!”廖五见状立马拥住了戈飞的胳膊。

“你两个还不快来磕头拜谢!”

说着,他们三个人都齐刷刷的跪在了戈飞面前。

“多谢救命之恩!”

“多亏了你啊!要不然……”

戈飞赶紧搀起他们说:“你们这是干嘛!我和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救不救命的!”

“既然如此,那你和他们就一样是我的儿子了,你们从今往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廖五激动的说到。

“这……”戈飞还想婉拒一下。

“哥哥!”廖春听了带头又跪了下来,廖冬也跟着跪了下来。

“好吧,那我们以后就是亲兄弟了。”戈飞边扶起他们边说。

戈飞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两个人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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