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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解困西宁

年羹尧总督府的议事厅里,他的幕僚李清远正一个人站在那看着桌上的青海地图出神;此时已经快到四月了,屋外干燥而猛烈的西南风吹的树枝上的新叶唰啦啦直响。李清远看着地图思索了一番,然后来回的在屋里踱了几步。正当他出神想事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年羹尧身后跟着两名亲兵急急的走了进来。

“皇上让我们尽快出兵剿灭叛军,清远兄有何高见。”年羹尧皱着眉进门后先把外套脱掉,亲兵接过他的外套侍立一边,他又直直的走到茶桌前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茶。

李清远看着地图徐徐说到:“叛军早有准备,此时我们的兵马还未集结,仅凭我们现有的这点兵力,贸然出击必不能敌。我们只能先守住各处紧要关隘,等各路人马到齐后才能和叛军一战;如今看来,西宁是一个要门,要是西宁有失,那再想往西进军,必受重挫。”

年羹尧起身走了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我也是这个看法,我已派人赶往西宁,并下令让那里的兵将死守;但西宁城里只有五千兵马,而我手底下现在也只有两万人,岳钟琪说是要一天以后才能赶到。”

“那就先派一万人前往西宁以解燃眉之急。”

年羹尧点了点头。

“也只好如此了,朝廷有令,现在国库空虚,没有钱粮支援;而西北四省向来分文不名。我这次来把我这些年积攒的二百多万两家底也都带来了,因此此战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久则生变。”他说着,手扶在桌子上盯着地图巡视了一番。

“传我将令,命近卫骑兵和宁夏将军苏丹部下人马随我即刻赶往西宁!”

青海地区地广人稀,素有“十里不同天”一说;且地形复杂,环境恶劣,但它却是大清的西北门户;青海南接西藏,北接蒙古,这几处也都是历来不服遵化之地;因此,在青海用兵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年羹尧率领一万人马一路疾驰赶往西宁,离西宁百余里处时,突然探马来报。

“报~!大将军,西宁来报,叛军阿尔布坦温布率三万人马已杀到西宁城下,西宁总兵黄喜林拼死守城,损失惨重,现西宁告急!”

年羹尧听了不禁心头一惊——叛军虽说是游牧骑兵,速度是快了些,但却没料到会这么快!

“传令兵!”

“在!”

“通知各部,骑兵都随我速速前往西宁救援,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到;苏丹将军率步兵押运粮草辎重,也要在四个时辰内赶到西宁!”

“喳!”

五个传令兵得令后立马向军队里疾驰而去,年羹尧则用力一挥马鞭,众骑兵开始向西宁飞驰而去。

这时的西宁城北门已经快要失守了,多亏城防坚固,叛军火炮的威力也不算太大,虽说大门被轰开了一个大口子,可好歹还能勉强支撑。黄喜林这时正在指挥士卒不停的和爬上城头的叛军厮杀。他也没穿戴盔甲,蓬乱的辫子随着他手里鼓舞的大刀来回摆动,而他的身上早已经布满了伤口,衣服也已经被鲜血浸透,他奋力的拼杀着,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北门城墙上几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城墙下守军和叛军的尸体也已经堆积如山了;远处的大炮轰隆隆的怒吼着,乌压压的叛军还不断的在朝城头涌上来。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

两个贴身侍卫高喊着气喘吁吁的冲到了黄喜林的身边。

“黄大人,年大将军到了,现已将东门叛军杀散,进城支援来了!”

“太好了!”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兴奋的大喊。“赶紧四处吆喝去,就说朝廷的援军到了!”

“是!”

他的几名近卫士兵开始四处奔走呼号:“支援我们的大军到了!支援我们的大军到了……”

城内的守军听了他们的喊声,立马燃起了希望,拼杀起来更加竭力了;年羹尧率领骑兵进入城内后也急急的赶到了北门,援军一到,形势立马逆转,叛军的攻势随之也被打了下去。

“报!年羹尧率领援军已从东门进入西宁城内了!”

“什么?!”

阿尔布坦温布听到传报不禁怒气上涌——眼看西宁城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能攻下来了,可年羹尧这一来就浇灭了他的幻想。

“妈的……”

他的脸颊抽搐着,但作为一名将领,他却依旧保持了冷静。

“传我命令,停止攻城!”

五名传令兵收到指令后立马举旗快马加鞭的四散奔去,随着指令传到,各路人马都退了下来。阿尔布坦温布率部众一起来到了北门城楼下,而此时的年羹尧见阿尔布坦温布过来了,他就招呼人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和一个茶几,而他就稳坐城楼,开始喝起茶来。

阿尔布坦温布来到城下举目一看,只见年羹尧正坐在城楼之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在那喝茶,而在他的周围,则是一些士卒在收拾着横七竖八的死尸。他见年羹尧如此目中无人,心里直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拖下他来直接将他生吞活剥。

阿尔布坦温布定了定心神,两腿轻轻一夹,他身下的战马徐徐往前走了几步。

“年羹尧!现我有六万大军围在你的西宁城下!这孤城迟早会被我攻破!趁现在你还有本钱和我谈一谈,我劝你早日开门归降,到时候我保你封王拜相!如若不从,城破之日必将你千刀万剐!”

他嘴里说是有六万兵马,其实也就三万多。自古以来都是兵不厌诈,多报些人数,起码会给敌方以心理上造成压力。

年羹尧看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脸上却露出轻蔑的一笑;他咂了一口茶后缓缓放下了茶杯,不急不缓的回话。

“哼……年某不才,虽生性鲁钝,但也大概知道一个‘忠’字;你说我降了你能封王拜相,那……你若降了我,我也保你封王拜相,如何?”

阿尔布坦温布看他一脸的无所谓,立马怒火涌上心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把西宁城围个三年五载的,我看你还嘴硬!”

年羹尧听了哈哈一笑后冷冷的说:“你要围西宁三年五载?实话告诉你,岳钟琪七万兵马明天就能到西宁,你还围我?我劝你还是早早的逃跑为好。”

“你……”阿尔布坦温布正要发作,这时一匹探马嘶鸣着来到了他的身边,那探子贴着他耳语了几句;他眼神里的怒火也立马随之消散了下去。再抬头看看年羹尧,只见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在那品着茶,阿尔布坦温布横眉竖眼的一甩马鞭,狠狠地咬牙下令:“撤军!”

待到叛军退却以后,黄喜林赶忙上前躬身叩拜。

“西宁总兵黄喜林恭迎年大将军!若年大将军再迟来一步,西宁城里四万兵民也就难逃灭顶之灾了……”他边说着,边忍不住流下泪来。

“多谢年大将军救命之恩!”黄喜林身后的几位浑身是血的官兵也齐刷刷给他跪下磕了个头。

年羹尧急忙上前搀扶他们。

“黄大人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我是奉旨讨贼,你们都是年某患难与共的兄弟,快起来,快起来!”

年羹尧扶起他们,又宽慰了一番,众人这才散去。他又安排人巩固了一下城防,一直到了天黑,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营房。侍从烧了热水,他泡了泡脚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总算轻松了一些;一静下心来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黄大人到!”

年羹尧听到喊声,强挣扎着坐了起来,黄喜林这时也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手里拎着食盒的侍卫,一进屋,黄喜林就躬身施礼。

“年大将军,我已略备薄酒给尊驾洗尘,城防我已布置妥当,请大将军安心休养!”

他边说着,那两名侍卫边从食盒里端出来一些菜肴和两壶好酒。

年羹尧坐在那抬手虚扶了一下,黄喜林起身过来搀着他坐在了酒菜前,他扫视了一眼桌上的珍馐,淡淡的笑了。

“黄大人,你就陪我吃点饭就行了,至于这酒……我还是不喝了,等到把叛军彻底剿灭后,我才敢饮这‘祸水’啊。”

“那好吧,没想到大将军处事如此谨慎,是我想的不周了。”

两人坐下,年羹尧边吃边问道:“黄大人,现在西宁城还有多少兵马?”

黄喜林略想了一下回道:“西宁城原有驻军五千,经过昨天一战损失过半,刚才我清点下来还有两千三百多人。”

年羹尧嚼着饭点了点头。

“加上我的两万,岳钟琪的绿旗兵三万,伊礼布所部吉林满洲披甲鸟枪兵八千,福宁安部的满洲兵四千,还有其他各地方的援军,总共加到一起能有十万人马。”

他思忖了一下接着说到:“叛军虽只有兵马六万,但他们都是游牧骑兵,比我们的机动性要好的多;如若不能速战速决,由他们牵着鼻子走,那我们就会被活活拖死。”

“年大将军所言极是,十万大军来到这西北蛮荒之地,就光是军需粮草,仅凭西北四省也供应不了多久。”

年羹尧停了手里的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来人!”他突然冲门口喊了一句,接着,一名亲兵来到了门前。

“传我将令,其他各路人马务必三天内赶到西宁,有贻误军机者,一律军法从事!”

“喳!”

那亲兵躬身一拜后立马小跑着出了院子。

年羹尧抬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又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后转身又对黄喜林下令。

“黄大人,这三天内我要你安排好各路哨探,我要随时知道叛军的所处位置!”

黄喜林赶忙起身施礼。

“喳!”

夜晚,西宁城大门紧闭,各处哨所灯火通明;月亮又圆又亮的悬在天上,仔细一看,它的周边还有一丝淡灰发蓝的云彩围绕着它,一对飞鸟掠过夜空,就像平静的湖水上泛起的涟漪一样;寂寥荒凉的戈壁上,偶尔矗立起一株孤零零的大树,风一吹过,发出呜呜咽咽的响声,就好像它再向人们诉说自己的孤独一样。

忽然,月影下闪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骑着一匹俊秀的乘黄,他看了看远方的西宁城,勒马转身向远方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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