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煞婆发出几声惨叫。
她被天空突然聚集而来的蛊虫袭击,一时脸上,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飞虫。
夜煞婆用力挥舞双手,试图甩开那些虫子。
“老婆子!”,白头翁见状赶忙指使鬼人蛊先护住夜煞婆。
鬼人蛊停下脚步,弯下腰将夜煞婆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飞虫。
可惜作用很小,夜煞婆仍被咬得惨叫连连,不得已祭出自己的本命蛊。
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药王蚕。
这蚕为药蛊的一种,吐的蚕丝不仅坚韧,外敷在皮肤上还有清明灵台,破除幻蛊的作用。
于蛊虫而言亦是大补之物。
如非逼不得已,夜煞婆也不会祭出它。这跟把羊群丢进狼堆的行为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本命蛊要是有所损伤,作为蛊主人的她也会跟着受伤。
严重者甚至会因此失去性命。
夜煞婆这一只白玉药王蚕已经长到了一米,许是感受到生命受到胁迫。
白玉药王蚕吐丝速度异常的快,编织的茧也厚实不少。
它先是用蚕丝隔离开咬在夜煞婆皮肤上的飞虫,再吐蚕丝瞬间将夜煞婆和自己包裹起来,以躲避剩余飞虫的袭击。
最终形成一颗厚实的人茧,飞虫群试着去咬,咬断一层,白玉药王蚕就在里面又补一层。
阿妹见到那半透明的药蚕时,不知为何心神均是一震。
蚕......
“哼。”,亚女冷哼道,白玉药王蚕刚好给自己的蛊虫补补营养。
送上门的甜点岂有不收的道理。亚女是毫不犹豫选择收下。
拔地而起的镰虫潮斩碎试图抱着茧人跑的鬼人蛊。
亚女指挥飞虫朝那人茧飞去,集中在人茧的一处地方。
准备先开个洞,再慢慢吃掉里面的人和虫。
“住手!”,白头翁见夜煞婆被突如其来的飞虫群逼得祭出本命蛊,又见亚女不断攻击着那白玉药王蚕带人形成的人茧。
不由怒喝道:“恶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也是我打伤的,我爱人清清白白,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说完,他再次祭出两只鬼人蛊,一只跑去接应夜煞婆,一只企图绕过亚女袭击其背后的人。
不料亚女早有防备,眼睛都不眨的抬手用虫潮拦住袭击阿妹的鬼人蛊去路,却任另一只跑到夜煞婆身边。
“怎么鬼人蛊只剩两只了吗?”,亚女道。
抓住白头翁蛊虫未在身侧的空隙,亚女扬手甩出三只金蛊冲向他。
其中夹杂着一只不易被发现的黑线虫。
她还不忘暗自嘲讽道:“清白?将问心花种在蛊厂门口为虎作伥的人能有多清白。”
“照你的话说,现在要你们命的是我,那你又何故袭击我身后的老弱幼?左右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
青蜗见缝插针,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幼!”
“......”,男人
“......”,阿妹
确实如亚女所言,白头翁的身上被杀得只剩下两只普通鬼人蛊。
见亚女又放出的三只金蛊,白头翁双目赤红,额上青筋直爆,“是你逼我的!”
他双手合十嘴里默念数句,眼神阴狠的盯着亚女。
一只高达六米的巨型鬼人王蛊,突然从阿妹等人身后的地底钻出,手臂一展就扫向三人!
面对袭来的三只金蛊,白头翁展开脉场跃至角落避开了去。
亚女有些惊讶,白头翁竟真只剩两只鬼人蛊,连本命蛊都唤了出来。
看来快打完了。
她不急不忙手一牵,阿妹三人就被脉场气流牵引到亚女身侧。
青蜗余光扫见那鬼人王蛊空洞的双目中竟飘着两团红色的光点,贴合它庞大的身躯,看起来宛如恶鬼降临!
她嘴一扁,双眼含泪,会吓哭小朋友的!
白头翁见鬼人王蛊扑空,眉头紧皱,刚想将王虫唤回来,却听见噗嗤一声肉体被刺穿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他转头去看,却目眦欲裂,只见自己派去接应的鬼人蛊用尖锐的利爪刺破了人茧。
不一会儿,鲜红的体液从刺破的茧中流出,竟没听见任何夜煞婆的声响。
“老婆子!”,白头翁跌跌撞撞朝夜煞婆跑去。
亚女见此良机,双手一合,一路飞虫潮聚在一起从空中俯冲向鬼人王蛊,一路镰虫潮于白头翁背后聚集成刃斩向其暴露的颈部!
鬼人王蛊受主人情绪的干扰,动作迟钝一瞬,被箭矢般袭来的飞虫缠住全身,它挥手拍打飞虫,却被越缠越紧的飞虫绊倒在地。
而跑向夜煞婆的白头翁在离人茧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感觉脖颈一凉,随后不受控制的视线下移。
脑袋被砍掉的瞬间,他还努力朝茧中的夜煞婆看去,可惜还没来得及看见什么,脑袋便掉到了地上。
白头翁的躯体还顺势朝前跑了几步,才轰然倒地,鲜血喷洒一地。
老头子......
茧中被刺破喉咙的夜煞婆似感知到什么,张了张嘴却只从破碎的喉腔发出微不可闻的气音。
最后眼中流下两行浊泪,也没了声息。
一只黑色线虫从刺破人茧的鬼人蛊身上下来,眨眼便回到亚女手心,被亚女手一翻收了起来。
“呵,没了花也不过如此。”
但自己缺失的记忆确实比想象中影响大得多......
亚女皱眉沉思,随手把围在夜煞婆和白头翁身边打转,试图找出第二只白玉药王蚕的蛊虫唤去鬼人王蛊那边。
鬼人王蛊因随主人的死去,无头苍蝇般挣扎片刻,最终被源源不断的蛊虫蚕食一空。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亚女走到白头翁尸身旁,看着他人首分离的残尸道:
“记住,是蝶女要你们的命。”
话音刚落,一道女童哭泣的声音穿透亚女耳膜。
她转头去看,阿妹正手忙脚乱哄着一个头顶鸡窝发型的女童,那女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着好不可怜。
“呜哇——!”青蜗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放声直哭。
昨日那个摸虾抓鱼,和友人四处“指点江山”的女童,在看到社会的血腥与险恶后。
终于闭嘴了。
至此一代“嘴王”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