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十九年二月二十二日。
“徐仪、王弼那两个老家伙出京了吧?”秦过问道。
“他们全家老少一大早就出京师了。”手下回答道。
“好啊,跑得挺快,还没等我赶他们,他们自己先跑了,这京师之中再无有能与我抗衡之人了,真是天赐良机啊!”秦过心中窃喜,“把蔡卓请到我府上来。”
不一会儿,蔡卓便赶到了秦过府中。
“此番出使,可都准备妥当了?”秦过喝了口茶。
“财物、礼品皆已备齐,,丞相可有书信交与西耀国?”蔡卓问道。
“当然。”秦过叫人把信拿了上来,“此信乃我亲笔写与西耀国王的,预计明年春天便可出兵。你要小心保管,还有就是这一份地图,是今年详细绘制的最新版本,切莫让人发现。这样吧你将这些裹于陛下的文书之中,用金袋包好,不得给任何人看。”
“卑职明白!”
“去吧!”
武承十九年二月二十八日,蔡卓持着符节,带着国书和礼物,浩浩荡荡从京师出发。三月八日抵达威阳,在蔡越驻守的河维,蔡卓逗留多日,然后三月十二日,使队抵达梁川。
徐仪早前将自己的担忧写在信中,送到了梁川城,徐京王烈看后也愈发谨慎,密切关注着西北三城的一举一动。
“蔡大人。”徐京恭恭敬敬地说道,“既然有公务在身,又是国事,本将不好怠慢。在检查所有物品之后,立刻护送蔡大人至大成西耀边境。”
“好,打开箱子,让徐将军检查!”蔡卓回头与使队说道。
“报告将军,并无异常,可以放行。”检查士兵说道。
“好的,蔡大人这金袋之中,是何物啊?”徐京十分敏锐。
“此乃天子国书,本官奉天子之命,持大成国符节,将此国书送与西耀国,临行前天子与丞相再三叮嘱,此物及其重要,非西耀国王不得查看,徐将军还想看吗?”蔡卓严肃地说道。
“岂敢岂敢,放行!”徐京态度还是很恭敬。
蔡卓在梁川休整数日后,从西门出梁川。
徐京亲自带领一百骑兵护送使队,来到大成与西耀的边境,徐京向西遥遥一指:“那座城池便是寒丘城,寒丘城再往西,西耀国全境地图我等虽为守将,但是也不曾看过,只听来往的商人说,从寒丘城便可一路到达西耀国都荣城。还望蔡大人修两国之好,也好让我们边关将士少流些血。”
“那是自然,陛下于阳山修建万和殿,自然希望万方和睦,天下安宁。本使定会修两国睦邻之好,徐大人放心,为了陛下,为了大成国上下黎民,为了浴血沙场的边关将士,我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蔡大人。”
“哎,不必谢我,要谢,当谢天子!”蔡卓拱手向天,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蔡大人,我静候蔡大人佳音。”徐京笑着说道。
四月五日,蔡卓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耀国都荣城,蔡卓带着文书在荣城上下百官的注视下,走进了雄云殿。
“本使此来,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天子的意思,西耀国与大成国是邻国,连年以来,战火不断,两年前梁川、河维、威阳三城之战两国十几万将士长眠于梁川城外,两败俱伤,举世皆惊,一年前又有四万余将士埋骨梁川,今日我持大成国天子国书,特来与西耀国修好,带来黄金十万两、丝绸三万匹、茶叶、陶瓷不计其数。”蔡卓将国书交给卫士,由卫士传给荣奇。
荣奇打开国书,仔细阅读之后,有些不解,问道:“本王有些疑惑,这国书之上写的,是黄金五万两,丝绸一万匹,为何数目不同?”
“方才本使说了,有两层意思,这第二层嘛,是大成国丞相秦过的意思。”蔡卓拿出秦国的亲笔信,交给荣奇,“丞相说了,这多余的五万两黄金、两万匹丝绸皆是丞相个人赠与大成国的,如今大成失道,天子无德,今年成玄大兴土木,不惜调用军队兴修万和殿,以致京师周围守备空虚,如此荒唐行事,天必遣之,丞相秦过素有威望,勤政爱民,深得人心,历来神器更易,归于有德之人,秦相欲取天子而代之,届时将率军一举攻破京师。”
“那是你大成国的事,与我西耀国何干?”荣智听罢,反问道。
“这位想必就是西耀国相荣智吧。”蔡卓笑道。
“正是。”
“西耀国难道不想要我大成国西北三城吗?”蔡卓说道,“一年以前师威严景等人率十万大军攻打梁川,两年以前,师威、严景、侯禄、董皓、迟戎兵分两路,率军十五万,南下梁川,都是真的吧?往远处说,七年以前,迟戎率军十万进军梁川,也有此事吧?若不是图我西北三城,何以七年之内三动刀兵?秦相有先见之明,将秦相之侄秦嵩调往威阳,将本使之弟蔡越调往河维,去年交战,若非秦嵩、蔡越,师威、严景两位将军如今还能站在西耀的朝堂之上吗?来日西耀若出兵南下,威阳、河维必大开城门迎接西耀军,里应外合,西北三城岂不是西耀国囊中之物了?”
“西北三城献与我国,如今又送来这诸多礼品,大成国想从我西耀国得到什么?”荣智问道。
“很简单,我家秦相承天命夺取成玄的江山,如果需要援军,西耀国务必迅速出兵支援,如何?”蔡卓说道。
“朕以为可行,丞相意下如何?”荣奇看了看荣智。
“是,陛下圣明。”荣智说道。
“另外,我家丞相还有一份宝物献与西耀国君。”蔡卓从金袋里拿出一份地图,说道:“这是我大成国今年最新绘制的地图,比原先的所有版本,都精密准确得多,地图乃一国之宝,此图整个大成国也只有两份,我家丞相将其中一份献于贵国,希望贵国来日可助我大成国一臂之力!”
“呈上来!”荣奇有些激动,拿到了地图之后,大喜,“好啊!好啊!果真是宝图啊!”
“今日之话,仅限这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知道,如有人走漏风声,休怪秦相翻脸不认人!秦相随时可以命令徐京、王烈率领三十万大军北上,一举踏平荣城。”蔡卓严肃地说道。
“打就打,我西耀国难道还怕你不成?”师威怒气冲冲地回答道。
“哎,师将军不得无礼,蔡卓大人是为修好而来,岂可恶语相加,诸位听见了蔡大人说的话了吧!”荣奇问道,“如有人敢走漏风声,定斩不饶!”
“是!”
武承十九年四月末,蔡卓带着荣奇的国书和礼物重返京师,献于成玄。
“修两国之好,蔡卓居功至伟,传旨,即日升蔡卓为工部侍郎,官正三品,专门负责修建万和殿之事。”成玄大喜言道。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