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对着前方一阵火光,低声说道,“螳臂当车。”
一阵叫喊声,两军对阵,江予安一枪将冲上前的小兵刺穿,身后的承捷俊文一枪刺来,江予安伏在马背上躲了过去。
二人酣战几个回合,眼见身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薄薄的积雪混着血水,地上暗暗的红了一片。
虽说承捷俊文的士兵适应这突变的温差,但也抵不过多数士兵毫无准备,便被江予安的军士冲杀上阵。
夜色越来越浅,夜空中泛起淡淡的白色。
江予安的枪刺过承捷俊文的胸口,承捷俊文的枪刺破了江予安的肩头。
“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斩杀,尔等若有意降者不杀。”江予安将素缨银枪刺向天空,承捷俊文的血顺着枪头流下来。
还在负隅顽抗的将士们纷纷丢下武器,跪在地上。
天亮了。
晚香园
秦时瑶呆坐在床边,有些愁眉不展。绿竹凑上前,递过一盏果浆,银莲走上前,戳了戳银莲,低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了,一早起来就不开心。”
绿竹嘘了一声,带着银莲出了门,“那日遇见匪徒,姑娘把梁师傅给的匕首弄丢了,大公子一早便去衙门询问了,都没有见着。”
银莲一拍脑袋,看了眼屋里坐着的秦时瑶,“那把匕首姑娘可是珍视得很,难不成是那逃走的匪徒拿了去?”
绿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概是的吧。”
月情苑
秦长行看着桌上庆春楼新送来的剧目,心里早就痒痒了,可是这几日府里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敢出去潇洒。
山松站在一旁,看着满面笑意的秦长行,递来一只玉环。
“公子,这是玲珑阁送来的,说是跟上次的玉镯是一套的。”
秦长行放下戏单,拿过玉环打量了一番。一只玉镯从中间掏空,变成了两只相互纠缠套链在一起的玉环。
“这个送给春红定是极好的。”秦长行看着玉环颇为满意,说着拿上一件月白色暗纹披风便要走。
山松跟了上去将手中的帖子递给秦长行,低声说道,“公子,您在罗裳坊给春红姑娘定的衣饰和披风都已经好了,罗娘子派人来告知了。”
秦长行点了点头,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要说这好事真是赶一起了。我现在便去取,一齐送给春红。”
山松看着秦长行离去,叹了口气,回房将一沓子账单理了理。
小陈氏躺在美人榻上,李妈妈站在旁边伺候着换药,门前的小女使敲了门,悄声道,“夫人,四公子身边的山松小哥来了。”
小陈氏听到山松的名字,眉头皱了皱,瞪了眼李妈妈,“你轻些!”
李妈妈连忙跪在地上认错。
小陈氏将衣服穿好,吩咐将人带进来。
山松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带着笑容进了门。
“夫人,这是这个月的账单。”山松跪在地上,将账单举过头顶呈了上去。
小陈氏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李妈妈上前将账单接了过来。
“这个月是多少银两?”小陈氏喝了一口茶水,幽幽地问道。
山松支支吾吾的回了句,“一千五百多两。”
李妈妈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余光瞥了眼坐着的小陈氏。小陈氏眉梢都颤抖了起来。
“嘭!”小陈氏面前的茶盏碎了一地,溅了山松一身水。“这个败家子,是要把我的骨头也吃了吗?!”
山松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就连呼吸也轻了许多。
“四公子这个月做了什么,怎的花如此多钱?”李妈妈低声问道。
山松声音有些颤抖,“金银玉石花了五六百两,衣裳饰物用去二百多两,其余的吃喝玩乐赏赐了下去。”
小陈氏拿过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水滴,低低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山松,“可是又送给了庆春楼的?”
“夫人,这些事公子都不会讲与我一个下人听。”
“下人?我看你们俩才是穿一个裤子的亲兄弟。你赶紧去吧,这些账单我会让人去清。”
山松磕了头赶忙出了门。
出了栖云轩山松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每次送账单过来,都要被骂一顿,早都已经习惯了。
小陈氏瞥了眼桌上的账单,随意的翻了两下,便交给了李妈妈。“你晚些时候拿了钱去将账清掉。”
李妈妈应了声,接过账单。
小陈氏扶额颇有些苦恼,这钱是越用越少,给陈家的钱为了不被老爷发现,只能从嫁妆里变卖。秦长行用的钱自己还不敢全部报在秦府,就按照秦长行这种用法,坐吃山空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你去将时景叫过来。”小陈氏低低的说了声。
不多时秦时景便来了。小陈氏抬眼望去,秦时景穿着一身鹅黄色齐胸襦裙、外搭一件乳白色暗纹披帛,颜色衬得人倒是格外文静秀雅。
“母亲。”秦时景行了礼,小陈氏点了头,示意她坐下。
“景儿,莫说母亲不念着你。”小陈氏握着秦时景的手,面上极温柔。“近两日家中出了大姑娘那事,我不便跟你说亲事,现在事情稍微平息了下来,我说给你听一听。”
秦时景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点了点头。
“南城赵家,家中只有一独子,为人十分老实。父母亲对这个儿子也是宠爱的很,我想着你过去,不会受人磋磨,以你的性格长相,赵夫人与公子定然十分满意。”小陈氏眉飞色舞的讲着。
“只是不知这个赵家做的什么营生,家境可还殷实?”秦时景羞红了两颊,低声问道。
“母亲给你选的人家,定然是极好的。他家做的玉石生意,生意做的极大,整个梁明国他家也是排的上号的。”
秦时景轻笑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娇羞道,“景儿全凭母亲做主。”
“那我便派人送信过去,尽早让你二人相看一番。”小陈氏笑着拍了拍秦时景的手,李妈妈将准备好的一只玉镯递给秦时景。
慕春阁
秦时景回到房中就看到彩月将熏好的衣服收了起来。
“你收起来干嘛,我一会儿要穿的。”
彩月拿着衣服走了过来,瞧了四下无人方说道,“姑娘,夫人让您跟赵家相看,陈家公子这边是不是就不用往来了?”
秦时景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彩月手里准备好的,“如若赵家公子不如陈家哥哥,那我岂不是没办法回头了。我既不答应表哥,也不拒绝。到时候也好有条退路不是?”